gu903();我们一起往那两个躺在路面上的黑影凑去。
这俩是一大一小,一个女子一个孩子。他们没穿衣服,全被一层麻布裹着。
刚才奥迪车的速度很快,压得也真狠。女子胸口塌了一块,小孩更是被拦腰碾断了。我还发现他们都没有左耳。
就凭这些信息,我就能断定,是王家母子。
我一时间心里有个坎,这母子从桑塔纳滚落出来的瞬间,是活的还是死的?如果还有一口气尚在的话,我们岂不成了最后杀死他们的人了?
铁军也想到这了,他仔细查看了两具尸体。之后铁军指着两具尸体的脖颈,让我俩看。
原本这里都有点皮肉外翻了,乍一看根本没啥发现,但铁军又扒拉几下,甚至把某处皮肉撑开一些。
这次我很明显的看到。有一个两三厘米左右的伤口。铁军告诉我们,原来的伤口没这么大,是被他撑开的。
他分析这是被绑匪他们用的铁扳指打出来的,也是致命伤。
这话言外之意,他俩早就死了。大嘴插话问。“会不会因为绑匪没拿到赎金,一怒之下撕票了?”
我和铁军都没回答啥,因为我们没法定论,但在心里,我赞同大嘴这个推测。
我们现在没时间处理这两具尸体,铁军招呼我们回车上,他想继续追击逃匪。而且他点了我俩一句,一会下手别留情。
其实我心里挺不痛快的,铁军这话也真跟解开心结一样,说到我心窝里了。我觉得这次的绑匪做事太多血腥,甚至也多多少少的不地道。
我和大嘴都沉着脸,大嘴拿出手枪后,还咔的一下,提前拉开保险。
我们上车后。还是按之前的坐法。铁军给车打火时,我挺忐忑的,怕我们车会不会出问题启动不了了。
但实际情况非常好,车不仅正常启动,倒车时,也一点岔子没有。
等回到路面上,铁军让我俩坐好了,他这就要加速。
不过他刚挂上档,没等给油呢,远处火光一现,还出现哄得一声响。
这响动还很有震慑力,我坐在车里。听到后,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一下。我第一反应,哪里爆炸了吧?
我顺着远处红光看去,突然想到了桑塔纳和吉利,心里又一沉。
铁军稍微顿了一下,也骂了句妈的。就立刻开车往那飞奔。
我们沿路行驶了小三里地,之后一个拐弯,看到那悲惨的场景了。
线人的吉利车跟许友文的桑塔纳撞到了一起,这两辆车全爆炸了,现在火势还很猛,有时大火苗子都有一人来高了,另外三个线人都躺在两辆车的旁边,一动不动。亚节匠亡。
我们不敢贸然凑到车旁边,不然容易被火烧到。
奥迪车的正副驾驶位下面都装着灭火器,铁军让我跟他一起,把灭火器拿出来。
我俩一人拎着一个,小心的向两辆着火的车贴近。我一边走一边担心,心说可别突然再来个二次爆炸啥的。
最后我俩的灭火器一起嗤嗤喷起来。我们倒没想着只用这俩灭火器,就能把火彻底灭了。我们重点对桑塔纳车门下手,等把这里火势弄没后,大嘴喝了一嗓子,钻到桑塔纳里,把这里唯一一个死人--许友文拽了出来。
这时的许友文也没个人样了,整个身子快裂成两半儿了,肚子上露出一个大洞,被烤的半熟还冒着热气的肠子,挂在洞口边缘处。
我和铁军随后也一起把三个线人拽到远处。让他们仨和许友文的大半个残尸并排躺在一起。
其实在搬运过程中,我就知道这三个线人也都死了。铁军脸色更不咋好看。
我和大嘴望着这四具尸体,冷不丁不知道说啥好了。铁军点了根烟,也没问我俩要不要一起来一根,他快速的吸着烟,时而看看尸体,时而盯着着火的轿车看一看。
我和大嘴耐着性子等了三五分钟,最后铁军把烟头一撇,跟我们说,“咱们把刚才的事发经过还原一下吧,吉利车最终追到桑塔纳,并撞了上去,用这种方式逼停桑塔纳,三个线人下车后,正要过去把许友文带出来,这时桑塔纳爆炸了,他们因此全部死亡。”
我有个疑问,因为许友文肚子上的大洞告诉我们,他肚里被装了一个炸弹,但能放到他肚子里的炸弹,威力能有这么大?爆炸后怎么能把两辆汽车也弄爆呢?
我提了一嘴。铁军让我和大嘴重点看一看桑塔纳的油箱。
这里一直有火,甚至是火势最猛的地方,原本被火势掩盖,看不出什么,但我观察一小会儿,终于发现端倪了。
这里裂开一个大口子。大嘴先问了句,“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也有炸弹?”
铁军点头,说真正引起大爆炸和火灾的,是油箱里的炸弹才对!而……铁军又指着许友文说,“桑坦纳里只发现他一个人,剩下的人哪去了呢?”
我被这么一说,也满脑子的问号,甚至我站起来四下看看,怀疑剩下的绑匪,会不会在爆炸前就撤离了。
也就是说,撞车后,其他人一哄而逃,许友文是最后守在车里这位,等引得三个线人过来,他又自杀式的引爆两个炸弹,让三个线人给他垫背了?
但这样的话,问题来了,按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许友文很可能是这伙绑匪的老大才对。哪有为护住小弟,却最终牺牲老大的说法?
大嘴想的是另一个方面,跟我俩说,“这些绑匪又懂爆破,又会设置机关,甚至反侦破能力这么强,我想不明白,凭他们这么厉害的手腕,干什么不好,非得‘屈才’窝在卫海这个小地方。”
我顺着大嘴的往下想,也觉得诧异,尤其他们这次绑架的还只是个连锁烧烤店的老板。
铁军这时拿出一副不跟我们多聊的样子,也不接话,闷头想起来。
我俩只能压下这些疑问,等着他。
但他没想太久,又拿出手机,给杨鑫去个电话。接通后他冷冷把刚发生的事说了说,又告诉杨鑫,派最好的专家过来。
随后铁军像老了十几岁一般,踉跄的站起来,往我们的奥迪车走去。
我和大嘴都挺纳闷,心说铁军咋了这事?我们办案归办案,不顺利归不顺利,他也没必要非这么折磨自己吧?
我和大嘴跟了过去。铁军并没坐回车里,反倒贴着一个轮胎坐了下来。他也不嫌脏,一边靠着轮胎一边翻着手机,又给妲己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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