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长笔直的长腿,她视线上移,与一双深邃的眼睛对上。
她看清这张脸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很怅然的感觉,就好像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傅寒走到床边,目光扫过江幺幺的脸庞,低声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江幺幺抿了下唇轻轻点头,“好像是。”
傅寒看着她一会儿拉过一旁的椅子,他在床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问:“梦到什么了?”
江幺幺闻言想了下又摇摇头,“刚刚还记得,你一问我突然就不记得了。”
傅寒视线落在她眼睫上的泪珠上,他抿了下唇抬腕看了下表,“刚5点,还早,你接着睡吧。”
江幺幺注意到他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手臂上。
他换下一件白色T恤,手臂露在外面,她目光落在一侧的手臂上,眼神一顿,伸手突然抓住他的手,“你手臂这里……”
他手臂下侧有一道一寸多长的伤疤,上面有缝合过的痕迹,扭曲的疤痕能看出来应该伤的不轻。
她指腹划过伤疤的位置,看向他,“这伤疤怎么弄的?是不是很疼。”
傅寒拉下她的手,放下手臂抬眼看她,平静道:“小时候不小心弄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疼。”
他将被子替她往上拉了下,说了句:“睡吧。”说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江幺幺看他要走,立刻叫住了他,“傅寒。”
傅寒转身,“怎么了?”
江幺幺眼睛眨了下,说:“我做了噩梦,有点害怕。”
傅寒视线在她闪烁的眼眸顿了下,问她,“所以呢。”
江幺幺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所以你给我唱首歌哄我睡吧。”
“……”
江幺幺只是想逗他一下,看到他一眼难尽的表情,她马上见好就收了,她动了动身体朝向他嘴里小声说着,“你在这待一会儿,我很快睡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做梦的原因,心里有些不安。”
傅寒看着她快垂下的眼睫,重新坐回椅子上,“好,你睡吧。”
得到回应,江幺幺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傅寒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她脸上许久,直到她呼吸变的匀均,他收回视线垂眼抬起手臂,目光落在那道伤疤上。
—
翌日,康复中心,心理治疗科走廊内。
江幺幺站在走廊里盯着面前的门,抿紧唇,手紧张揪紧长裤。
又等了十几分钟后,看到傅寒从里面推门出来,看到他,江幺幺立刻站起来朝他小跑着过去,“傅寒。”
她仰头看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李医生他说我好了吗?”
傅寒目光下移,落在她揪紧长裤的手上,纤细的骨节处有些泛白,他顿了下,回道:“问题不大,别担心。”
江幺幺闻言瞬间放松下来,“看吧,我早说我已经恢复了。”
傅寒望着她有些天真的目光,沉默了一会说:“不过,你脑部还有些神经没有恢复,之后还要再来这里接受一段时间治疗。”
“什么?还要接着来?”江幺幺一想到刚刚的各种检查,就头疼,尤其是催眠,她能坚持下来很难的。
她唇抿了下拧起眉心,“我好了,不要来了。”
傅寒将她脸上的表情收尽眼底,他想了下回道:“以后你来一次,我就带你出来玩一次。”
“真的?”江幺幺瞬间眼睛一亮。
傅寒点头,“真的。”
江幺幺眼珠转了一下抬头看他,“要我来也不是不可以,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傅寒垂眸看着她,“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等我想一想,再告诉你,我保证你能做到。”江幺幺笑眯眯地看着他回道。
她要找个合适的环境再和他说,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傅寒顿了顿说:“好,那说定了,你要按时来做检查。”
江幺幺开心地抓住他手,“好,说定了。”
从康复中心出来,傅寒开车载着江幺幺来到市郊的游乐场。
这家游乐场陈远家亲戚家有股份,他在医院就给相熟的同事每人发了一张,他还特别贴心的给了傅寒两张。
傅寒刚把车停好,坐在副驾上的人已经光速下车了。
透过车窗,他目光落在那道纤细背影上,脑中闪过李医生上午对他说的话。
“她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要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不要给她她情绪上任何波动刺激,之后规律治疗尽快找到原因,尽快治疗,要不然时间拖久了,她后面会产生精神方面的问题,那个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记住,尽量不要让她情绪上受到任何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