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听到这话后,背影一僵,但他还是丝毫不乱的反问道。
“真的吗?”
在得到这名女佣兵肯定的答复后,杜克还是缓了缓,没有急着下决定。
并且,与此同时,这名女佣兵从接触到现在之间与他的行为也飞快的从杜克脑海中过了一遍。
最后,杜克以自认为加起来超过二十年的识人确认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冒险不足一年,实力可能还没野外的一头豺狼人高的冒险者后,他还是决定宁杀错,不放过!
或许她只不过是个捡到东西,打算来凛冬城换取财物的普通农妇也说不定!
于是,杜克叹了口气,假装一脸惊讶的上前,同时口中还说着“怎么了?我退你定金吧!这怎么好意思”诸如的客气话,同时手已经摸上了单手已经上弦的短弩。
他的心中也在默念着步数。
十步之时,他以迅雷之势掏出了那柄短弩,对准那名正朝着他看来,打算等待他更进一步,交付定金满脸希冀的女佣兵,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打开扳机。
“咻”
弩箭发出撕裂冷风的咆哮之音,飓风的余音回荡在小巷前。
杜克的嘴角狞笑刚刚露出一丝,似是在欣赏眼前猎物倒下的痛苦哀嚎,低鸣悲怮,就彻底僵住了。
因为弩箭偏了。
可怎么会偏了呢?十步之内,就算是个儿童射击,它也不会偏啊!
怎么会偏了?
杜克看着冷箭擦过女佣兵的衣角,笔直的插入冻成坚土的墙壁半尺深,箭矢尾羽上还在因花去劲力而颤抖不止。
杜克内心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箭无虚发的弩箭怎么会没中呢?
弩箭射箭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弄清自己的箭到底是抬手角度偏了还是因为其他缘故没有中,但毋庸置疑的是。
他的偷袭失败了!
于是,杜克在反应过来后,立刻发出信号,打算直接叫埋伏的人,准备合力围剿。
暗杀不成,那也只能武力碾压好了!就是得速战速决,不能让城卫队闻风赶来才行。
杜克内心叹了口气,如是想到,他的手上动作也不慢,发出了一个极有规律的声音,这是他召唤隐匿在暗处同伴动手的信号。
“出来吧!兄弟们!让这个女人来见识见识我们独狼帮的残忍!”
杜克咧开了嘴,露出了里面因长期不刷牙导致的黑黄牙齿,狞笑道。
不过让他稍稍有点不放心的是,眼前的女人似乎神情没有他想的那般害怕,而是后退半步,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
“该死,这是什么眼神!”
女佣兵眼中的淡漠刺激到了杜克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与此同时,杜克的话音刚落,丰字小巷的四面八方就传来了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随之,小巷各处阴影中走出的颇有北地野蛮人风貌魁梧汉子,大多数裹着熊皮或者狼皮来抵御这凛冬城的寒冷之风,他们腰间都拿着武器,或长或短,有长斧,也有短棒,这些都是杜克准备好的伏击者,只不过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打断她的四肢,把她丢到冰海里去!”
他低吼着命令道,杜克的眼神不复刚才佯装的恼怒,反而是一脸的狰狞与疯狂,甚是吓人。
不过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和杜克想象中的壮汉如同抓小鸡般将那名孱弱的女术士抓住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随着脚步落下,整个灰暗的天地中,只有无尽的寒风从小巷中呼啸而过,发出它的怒号之音。
“你们还愣着”
杜克刚想怒斥他的同伴,连点眼色劲都没有时,声音便戛然而止,因为眼前他左边的巷子里,原本应该手持短棒敲闷棍的同伴史蒂金,他的脖子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着,仿佛是被什么猛兽凭空挥断一般,并且,巨大的咬痕在他扭曲折断的脖子上,伤痕口子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殷红还冒着热气的血液。
红的有些刺目,让杜克不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
依旧是血红的世界。
他疯狂了,连忙扭头,看向小巷其他几个方向,无一例外,他的所有同伴,尽数死亡,死因都是来源于脖子的猛兽咬痕,并且,他这次看清了扶住尸体,让尸体动起来的幕后黑手是什么。
一只只皮毛皆都油光发亮的巨大猛兽,它们铜铃大的双眼发出幽绿的光芒,在阴暗的天空,逼仄的小巷中,寒风呼啸下,显得无比阴森诡谲。
它们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的站立高度,直立连带尾巴可能能达到三米以上,毫无例外,这在野外都是冰原上无可争议的猎食者,同时也是最佳猎手。
难怪这些人毫无反应便咬断了脖子,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杜克哆嗦着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所有猫一样的猛兽放下爪下软趴趴的尸体,齐齐朝着那名女佣兵低头臣服时,他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然后杜克便觉得眼前银光闪烁,一阵直刺大脑的剧痛随之传来,然后他的耳边便幽幽传来了熟悉的女佣兵那干瘪瘪的沙哑声音。
“地下市场在哪?”
受到心灵攻击的杜克如今只能痴傻的呆呆回复他脑海中知道的信息点,一五一十的陈述,没有丝毫惨假。
这趟询问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待到杜克感觉眼前一黑时,他隐约听见了有人在他的耳边抱怨。
“虽然有点浪费时间!但也足够了!”
待到歌顿再次与远在凛冬城的西莉亚沟通时,西莉亚已经让猫化人护卫回到了所住的旅馆,一人前往了地下市场。
而歌顿刚刚开腔。
西莉亚便直接抢先说道。
“主人,或许,有个消息,您会感兴趣!刚才,有一波杂碎盯上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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