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接着说道:“眼看着我一天天长大了,小桐姐也一天天漂亮起来,你们有没有孩子长大了的感觉我是觉得,自己心里的事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藏着藏着,我总觉得很快就到了你们的年纪,有了你们的心境。”
我妈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你们是一天天长大了,可我们做父母的总觉得你们像长不大似的,在我们眼里,你们再有本事也还是小孩子”
“我明白,”我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容颜,心中略略升起一股激动,“有人觉得我们还是孩子,这是多让人高兴的事儿啊。我们这两年做的事儿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只要是个人坚定目标努力去做都能做得比我们好,也就是我们运气好,才走到今天。”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一点怅然:“其实都一样的,你们想想,孩子忙着学习和忙着工作都差不多,一辈子下来,又有多少时间真的是跟自己亲人交流”
谈到这个,大家都沉默了。有些话,每个人都明白,却从来没有人挑明。这当中有许多微妙,用语言说不清楚,也很少有人愿意去捅破这屋窗户纸。
我端着茶杯继续说道:“今天本来不是想说这些事儿的,只是跟几位领导坐在一起就免不了要想这些,有点控制不住感情,嘿嘿,领导们别见外”
被我这么一哈哈,父母和小姨他们也不再随着我的感慨跟我一样满脸怅然了,时间的流逝中总会慢慢失去一些东西,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失去,甚至可以说有一点麻木。
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对家庭来说,很多事情因为时间太多而被拖得很长,很淡。亲情这种东西因为习惯而淡漠,正如爱情也会因为习惯而消失一样。
我坐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房间里的目光都在我身上。
“我觉得吧”我看大家急切想知道我要说的正题,干脆直接提正题,“有些事,我们长大了能自己决定,但说是这么说,还是得请示诸位领导一下。”
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打算给众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我打算跟小桐姐订婚。”
我安静地说完这句话,等待着暴风骤雨。
多年以前,张小桐有一次忽然很认真地问我:“行文,你喜欢我什么”
当时我被问得一蒙,只得反问她:“喜欢需要理由吗”
“需要吧。”张小桐那时候就喜欢撩头发,跟毛主席发誓,这个动作撩得最多的是人而不是头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理由总是必需的吧”
我看着她思索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喜欢就喜欢了,我已经忘了理由。”
张小桐甜甜地笑了。
她知道我过目不忘。
她也知道,幸福就是幸福,不需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我自己觉得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没能激起什么反应。倒是我妈比较痛快,等我说完把我赶出来了,留下他们几个和张小桐一上进心讨论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留下说几句话,看张小桐猛然给我使眼色,那对狐狸眼简直快掉我身止了,也只好一走了之。
就看张小姐和我妈能不能搞定这件事了。
出了幸运楼,我和马兰俩人顺着街道走下去,走到一个以前是小菜市场,现在是鲜花礼品一条街的所在。我停住脚步,在一个露天摊子上坐下,招呼马兰也坐下,喊人来两碗冰粥。
马兰已经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放松,脸也不总是绷着,笑着问我:“怎么没吃饱”
我没回话,手伸向她:“给我根烟,我知道你抽烟。”
马兰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没动作,我朝她眨眨眼:“行了,别想了,我就抽一根,不会上瘾。”
听我这么说,马兰还是把口袋里的七星递过来了,我接过来烟,掏出一个zio打上火,动作之熟练,让马兰很是惊奇。
七星淡淡的辛辣在喉咙间窜了个来回之后,我终于咳出声来,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样子十分可笑,马兰笑着把纸巾递过来给我擦脸。等我擦完了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的”
我又抽了一口,这个味道是不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
“习惯,一个有抽烟习惯的人有些动作是很难掩饰的。”我把打火机扔给马兰,“现在这条街上生意真不错啊,现在就有人出来卖冰粥了,这才几月啊”
马兰见我把打火机抛过去,也就不再矜持,自顾掏出一支烟点上:“现在比前几年生活条件好了,做生意的都勤快。”
我笑笑,转了一个话题:“你以前也经常出来逛吧换了几种生活方式,觉得哪种好”
马兰摇头:“不知道,现在就挺好的。”
我用一个标准老烟枪的姿势弹了弹烟灰,晒然道:“其实就是一个习惯问题,习惯的力量大于一切,你说不是不”
马兰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就是习惯了吧。”
“甭管什么人,其实都是这样啊”我长叹一声,把剩下的半截烟扔进烟灰缸里,看着马兰有点担心的表情一笑,“不好意思,有点儿烦燥,没烦到你吧”
马兰看我挺直腰板故作精神抖擞的样,笑了一下:“怎么会。”
我不再说话,和她一起低头吃冰粥,吃完给了钱走人。
刚走不到50米,电话滴溜溜响起来,我一看号码是郭振。
“嘿,怎么失魂落魄的刚才在我身边走过去都看不见”
我手持电话四顾张望,终于在一家酒店门口看见郭振正朝我摇手微笑,我们两个人演了极其可笑的场面:中间只隔了一条不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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