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去韩国和日本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索罗斯来之前,韩国第一银行的收购已经接近尾声,日本人到底被民族仇恨弄走了,当然中国这几年跟韩国贸易和科技上的各种合作数量猛增也是促成收购的重要原因之一,其它的原因则要归于韩国政府上下官员们的“廉洁”。周世昌跟我这个感慨啊:“别提了,国内这套出去还是管用,我觉得就像去了一语言不通的少数民族自治区。”
我揶揄他:“韩国漂亮妹妹也没少弄吧”
周世昌尴尬地笑:“也没有啦”
“哎,别跟我见外,”我说,“您老也老大不小了,不打算找一个”
“一个人习惯了。”周世昌知道我喜欢把这种事当玩笑说,却从来不深入跟人谈,所以毫不在意地跟我讨论。“搞爱情牵扯精力,恐怕没办法成全工作。”
“我听起来怎么像是要求加工资啊”我笑,“在韩国闷坏了吧完事了赶紧回来,巴林银行那群人足够收拾摊子的。”
“行,我尽快。”
撂下周世昌这边的事不说,索罗斯访问中国确实让不少人眼睛一亮,亚洲这边的各种经济会议还没完没了讨论旧有经济体制如何不能行需要寻求改进的当儿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当真有一股“反正我没犯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牛逼气势。事实上确实很多人不能把他怎么样,对付他相当于给自己添乱,不是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而是很多人根本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周世昌刚回国不到三天,索罗斯已经到了北京,这人知道现在中国大陆形势如此,很爽利地表示要挣钱帮忙为水灾做一些贡献。我瞅见这个机会,赶紧让郭振联系他,把具体的怎样花钱的事儿落实在创业基金会上。
索罗斯老谋深算,从我之前对他投资互联网的态度上知道了他来中国我未必会给他好脸色,反正合作已经结束了,而在亚洲这样一个对他充满仇视的地方,没有一个半个熟人绝对不能行,考虑到他另外几个朋友不是小投资人就是搞科研的,他还是决定亲近我。
这老狐狸拿美元开道,弄得我听见钱立刻往前冲,一听说我主动联系他了,对着郭振的时候笑得脸上横肉直颤:“我也正打算跟周联系,我们是老朋友了,一切问题都好说。”
郭振回来跟我学索罗斯当时那一脸伪笑的时候就忍不住说:“这个人很聪明,但也有一点天真。”
我淡淡一笑:“我们都天真,程度不同而已。”
工作上的事不说,家里倒是一直风平浪静的,我没事就小心刺探我妈的意向,却什么都问不出来。老太太把我那套神秘主义学个干净,也不说她们有什么结论,也不说她们打算怎么办,就说暂时不管我们的事,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不再打听,反正目前情况来看,看见太阳的机会还是比阴天多一些,这我就很满足了我和张小桐的关系从地下转到地上之后,腻在一起的时间反倒短了。仔细想想,以前都是找各种理由往一起凑,现在只要出门,家里人就知道我们想干嘛,我们俩都有点不好意思太明目张胆。毕竟现在国内还有一种说法叫早恋张小桐不早了,我早。
由于洪水的关系,郭振一早已经跑出去协助地方政府救灾,剩下的几个朋友做生意的做生意,开演唱会的开演唱会,考大学的考大学,就连游手好闲的刘仲也在我的感召下开始了在游戏公司打工的生涯,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风中瑟缩趁着这段时间,我顺手写了一部新小说交给付晓飞酌情处理。
付主编看完稿子抬头猛看我:“嘿,你写的”
“难道是你写的”
“让我想想”付晓飞挠头,“你姐小学的时候好像就开始写小说了,别告诉那些小说也是你写的你真的神童”
我翻翻白眼:“难道这不是事实么这次还是按我姐的名印,别搞噱头,平卖就行,不用大力宣传。”
“废话,你姐现在的名气还用宣传么出版了抢还来不及不过我说周少爷,你真不打算写自己名”
我耸肩:“虚名,对我来说仿佛那天上的浮云其实就是手痒,写完了想给人看,反正我姐以前就是知名作家,给她挂着吧。”
付晓飞像看怪物一样看我:“行,你真行,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现在不是见过了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索罗斯到底还是没忘给我添麻烦,跟郭振把捐助款项落实了之后,居然屈尊专门跑到北关来看我。我心里这个恨啊,这老头分明是把我往他的同盟阵线上推,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绝对故意的。
索罗斯还没动身,跟这件事有关无关的人已经炸锅了。北关市这样一个地方,连国家领导人都没怎么接待过,更别提什么具有世界级影响力的人物了,逢年过节开晚会来一个二流歌星都要高兴半天,猛然之间听离世界级的金融大鳄要来拜访,兴奋得不知道怎么表达。全然忘了在亚洲经济会议上刚刚有人盛赞过中国“在亚洲金融风暴中的积极作用和地位”,这帮人兴高采烈地准备着接待索罗斯,让我觉得弄得不明白局势的人大概都会瞎想是不是索罗斯和中国政府合谋搞出的金融风暴。
我被这架势吓得够呛,赶紧连夜喊了张小桐和一干家里人跑出去躲灾,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还是留给自己的媒体来报道比较好。
和我的诚惶诚恐相比,索罗斯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任由记者采访自己和自己在中国方面的投资代理人,我估计这老头就是想把事儿搞大,就算不把我逼成他的合作伙伴,至少也让我在表面上不那么容易对他怎样怎样。从某种角度来说,索罗斯这亲的态度无非是希望跟中国示好,并积极争取中国和印度这两拥有世大潜力的市场。而亚洲正是我的主场,他不得不谨慎。
我和张小桐在大连躲了一个多星期之后,长江洪水继续,索罗斯也把该去的地方去得差不多了,终于动身来到北关。我也不得不舍命陪老头,硬着头皮回去。
经过了一系列无聊到死的新闻活动和公开微笑之后,我和索罗斯终于面对面坐在一起喝茶了,此时距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
从一开始见到他,我就能看出来,这人又老了一点,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废话,不过他确实比一年前的意气风发要苍老很多。
亚洲金融风暴之后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钱,更多的是压力和矛盾。关于他的书我没少看,虽然这些书都没能描述出一个真正的全貌来,但零零碎碎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人儿子废物团队内讧严重等后院问题。估计这一年来又要面对国际压力又要把量子基金一手掌握,这老头也费尽了心思。我瞧他现在这眼神儿一点哲学家的意思都没有了,朴实得很。
对着媒体记者兴致勃勃谈了很久关于如何在中国投资的索罗斯离开了众人视线之后略显得有些疲惫,我给他倒茶:“怎么好像精神不佳。”
索罗斯摘下眼镜,给自己眼睛按摩:“休息不足,很久没应付这么多应酬了。”
我给自己倒茶:“怎么才几天就不能忍受了我记得你可是对媒体谈笑风生的人物。”
索罗斯摆摆手,端起茶杯:“早就麻木了,只是最近有些发愁。”
gu903();“发愁什么”我带着笑容面对他,一脸虚伪,“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