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将下巴垫在明娆的肩上,面冲里,鼻尖擦过女孩的颈侧肌肤,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在颤抖着吐出气息时,呼吸都是烫的,潮湿的。
眼睛很热,喉间像是梗了什么东西似的,噎得人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喉头发涩,心中亦是苦涩难当。
他几次想要开口,艰难地启唇,张了张嘴,喉咙处一股钻心的疼,夹杂着难以下咽的酸涩又一起涌了上来。
最终只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虞砚沉默地抱着怀中人,任由心底情绪剧烈地翻滚,良久都没能平复心绪。
他紧紧抿着唇,一再努力克制着胸口的澎湃,可不稳的呼吸节奏出卖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明娆任由虞砚抱着,他的情绪也影响了她,明娆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二人沉默地相拥良久,明娆才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从他怀里起来。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她问。
虞砚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来到桌前坐下。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在她身侧坐下,又握上她的手不松开。
明娆喝茶平复心情,茶水浸润了有些干涩的唇,她舔了舔,措辞许久,才道:
“虞砚,是什么人在跟着我?为什么要盯上我?”
虞砚皱了下眉,本不打算说,但她十分坚持,只能如实道:“是西戎的人。”
明娆微怔,原来不是宫里的人吗……
虞砚握紧她的手,目光沉静且坚定,像是在承诺:“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
“好,我信你。”
虞砚自己也饮下一杯茶,他手指摩挲着杯壁,突然问道:“为何你会无端提起家里?”
明娆的心跳停了一瞬,心底掠过一丝慌乱。
她其实并不想把以前的事告诉他,那更像是一场梦,还是不得善终的噩梦。
“我这几日总做梦,梦到到处都是豺狼,它们藏在暗中,总是伺机而动,想要一口将我咬死。就算我躲在家里,也会看到那样一双隐忍恐怖的眼睛。”
虞砚攥紧了拳,沉声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当晚,虞砚整宿难眠。
转日一早,虞砚回了军营。到时,孟久知刚从暗牢里出来。
孟久知手里拿着一张口供,他跟虞砚说,那个奸细最终没有熬过酷刑,都招认了。
虞砚深神色淡淡,接过口供,一边看,一边往营帐走。
孟久知忐忑地用眼睛瞄着男人,他总觉得,虞砚今日身上的气场格外强大。
挑起门帘进了账,虞砚将头盔随手挂起,在桌上将微皱的纸张铺平,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紫檀木镇纸压上。
孟久知瞥了一眼,瞧见那镇纸似乎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再三犹豫,还是没有多嘴。
他只在心里嘀咕,自家侯爷也爱收集一些小玩意,他向来就是买来摆着放,每次看到都会买,就像洁癖一样,是一种本能。
可买来了也是往府里一放,一年半载也想不起来回去一趟,又瞧不出有多喜欢。
安北侯是武将,平时鲜少舞文弄墨,虽然孟久知也知道,安北侯的文采极佳,更是写了一手好字,可他平时连正事都懒得做,遑论附庸风雅了。
这种无所谓的文房四宝向来就是有的用就行用,手边没有,从地上捡起块石子就当镇纸,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便能当笔墨。
今儿真是稀奇,竟然破天荒的随身携带这么精美昂贵的镇纸。
“他没有提是谁派的死士盯着明娆的?”
虞砚一目十行浏览完,合上纸,第一个问题便是关于夫人的事。
孟久知道:“问了,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轻声笑了笑,“你来猜猜。”
他一边说着,一边牙齿轻轻咬了下舌尖,那处又传来丝丝痛楚。
他有一瞬走神,眼前蓦地闪过女孩那双雾蒙蒙的双眸,还有那张被他吮得发麻发红的唇。
反复将被她咬破的舌尖抵在上颚,感受着她带给他的伤口,男人眼中笑意愈发明朗。
孟久知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呆愣愣地重复:“要属下猜吗?”
男人淡笑着嗯了声。
孟久知被这笑容蜇了眼睛,忙垂下头,“属下不知……”
心里却喊了声“见鬼”。
他倒不是真的一点猜想都没有,暗卫所截杀的死士肩膀上有明显的身份印记,这未免太张扬,好像生怕让人不知,来杀人的是二殿下的人一样。
连孟久知都要多想一想会不会有人栽赃嫁祸,更何况是安北侯这样谨慎的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