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们居住的院子平日他都不叫人踏足。
“嗯,没有旁人,是阿青与禾香她们在做。”
还有每日守在暗处的女护卫,没有陌生的面孔。
昨晚又折腾到后半夜,明娆精神不佳,才说了几句,又翻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虞砚见她睡熟,合上书册,下榻更衣。
已经腊月初九了。
算算日子,他那封告假书,快马加鞭,应当已经送到京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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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思政殿内,年轻帝王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太后发火。
太后陈琬柔盯着那张边角已经磨损了的字条,气得眼睛发红,抬袖一挥,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
她收紧五指,将那张字条攥成一团,胸口不住起伏,气得浑身发抖。
“他就这么挑衅你,他真敢?!”
交回兵权,不过问琐事,对于皇权来说,听上去是莫大的好事。
可太后再清楚不过,外敌频频来扰,朝中无人可用,唯有安北侯能当大任,驻守边镇抵御外敌。
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那么国家就会陷入危机。
安北侯这是在威胁她,别管不该管的事,否则他不介意用这个国家来陪葬。
这就是个疯子!
皇帝走上前,手扶住太后的身,把人扶到自己的龙椅上坐好,又将太后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从她手里拿走了字条。
纸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没个样子。龙飞凤舞,极致潦草,短短的一行字,连个落款都没有。
虞砚的字从来都是最好的,这张好是好,却看不出丝毫从前读书时的痕迹,想来是心情不佳,带着怨与怒写就的。
陆笙枫垂眸,又看了一遍那行字,倏地笑了声。
陈琬柔瞪他,“你还笑得出?!”
“母后,您在气什么呢?”陆笙枫走到龙案前,将纸盖在了烛火上面。
火苗吞噬了墨迹,很快化为灰烬,除了一缕未消散的烟,再无痕迹。
陆笙枫毫不在意地扯唇轻笑,“您这么生气,是怕阿砚造反不成?”
陈琬柔眸光瞬间冷了下去,“你说什么。”
“母后怕,朕可不怕,朕盼着那一天呢。”
陈琬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年轻的帝王回头,挑眉,“母后很惊讶?朕以为,您对朕的脾性早有了解,毕竟,这也是您当初会选中我的原因啊,不是吗。”
找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子,当做傀儡扶植上位,这就是陆笙枫在陈琬柔眼里的全部意义,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得很。
太后脸色变了变,别过头,不再搭理。
陆笙枫也不在意太后的态度,他走到妇人面前,蹲了下去,手扶在她的膝上,笑得温柔。
“母后不必担心,阿砚他不会的。”
“你怎知他不会,你又不是他肚里的虫。”
陆笙枫笑道:“朕自然知道,因为朕了解他。朕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确信,他对这江山不感兴趣。”
“他只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罢了,他何时顺从过?!”陈琬柔气得口不择言,“他就跟他死去的父亲一样,都是个一根筋的犟种!”
大殿顿时寂静无声。
半晌,帝王幽幽叹了口气,握住了太后的手。
“母后,人已经故去了,何必再为当年事耿耿于怀呢。阿砚的意思朕明白,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毕竟咱们还指望着他,您也莫要再与他为敌。”
“亲人间没有血仇,他如今有了夫人,应当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若将他逼急了,后果……朕不敢想。”
陆笙枫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太后哄好,送回宫中。
夜深了,帝王依旧独居在思政殿内,没有去任何一个妃子那里。
冯三孚早已习惯,伺候着皇帝宽衣,见帝王毫无忧虑之色,没忍住多了句嘴:“陛下,您看上去心情不错。”
陆笙枫淡笑着摆手,“尚可罢了。”
“您真不担心安北侯……”
“担心?”帝王摇头低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不会的。”
冯三孚不再言语,放好幔帐,躬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忽又听男子说道:“他除了母后那么多钉子,朕也该再放回去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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