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天黑,明卓锡不好再出城,便跟着明迟朗回了驿站,将就一宿,明早再回军营。

驿站的房间很多,兄弟俩住在两个相邻的房间。

明卓锡抱着肩,靠着门框,“大哥,早些休息。”

明迟朗嗯了声,转身回房。

他走后,明卓锡没动,盯着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半晌,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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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梆响,明迟朗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下。

明迟朗起身去开门,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弟弟站在门口。

他转身往回走,“把门带上。”

明卓锡笑了下,“大哥知道我要来?”

“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分别的时候,明卓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双眼睛总是欲言又止,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明迟朗披着袍子,走回书案后坐下,继续看书。

明卓锡低头笑笑,他拎着两壶酒进了屋,径自走到明迟朗面前,把酒放到桌上。

他把酒壶压在明迟朗面前的那本书上,就压在明迟朗捻着书页的那根手指旁。

然后脚往旁边一勾,鞋尖挑住板凳的一条腿,往身前一拖,他单脚踩在凳子上,手肘拄着膝盖,倾身向前,笑得活像个二世祖。

明迟朗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弟弟手中的酒坛,“喝了酒明天还怎么回去。”

“我酒量可没那么差,”明卓锡挑眉,“回不去就在你这在赖上一天,大哥还能赶我不成?”

“你们军营这么没规矩吗?”

明卓锡爽朗一笑,在他对面坐下,“谁叫我是安北侯的大舅哥呢,谁敢为难我?再说,真有什么事,我就去侯府哭,走个后门总是可以的。”

他虽这么说着,却是不敢真的这么做,他可不敢当着虞砚的面喊妹夫,毕竟没有岑玄清那么大的胆子。这么说,也就过过嘴瘾。

明迟朗不再言语,拿起属于他的那坛酒,往旁边一放,又低头看起书。

明卓锡无所谓地耸耸肩,自己开了酒,仰头就往里灌。

兄弟俩谁也没有说话,一个看书,一个喝酒,就这么安静地过了许久。

临近半夜,外头起了风。

冬天的凉州真冷,风卷着旋儿怒号着呼啸着,带着悲鸣般的呜咽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低声哭。

驿站有些简陋,卧房的门关得并不严实,有丝丝冷意顺着门缝渗了进来。

明卓锡把酒喝完,明迟朗的那壶酒也冷掉了,他合上书,看着弟弟的眼睛。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明迟朗淡声道,“什么都写在这双眼睛里,你在害怕什么呢?”

明卓锡仰着脖子,拎着酒壶用力抖了抖,待最后一滴酒水落下,他把空酒坛往地上一滚。

双手捂住了眼睛,撑在桌上,突然笑个不停。

“大哥,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明卓锡把大哥问他的话如数奉还,“什么都写在这双眼睛里,你当别人都瞧不见吗?”

明迟朗微微皱眉。

“大哥,你还在喜欢她,是吗。”

明迟朗瞳孔微微颤抖,放在书册上的手瞬间收紧,弄皱了纸张。

“你……”

他喉间发涩,发不出声。

“我怎么知道的?”明卓锡抹了把脸,酒喝多了,他的脸微红,眼眶也是,“你以为能瞒得过谁呢?都写在你都眼睛里了。”

“大哥,忘了吧,为了你自己。”

明卓锡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若是叫侯爷知道,他会杀了你的。”

第44章.是谁不行虞砚。【一更】

明卓锡的话叫明迟朗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望着自己的弟弟好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明迟朗,今年二十七,比明卓锡大三岁。

他不是信国公亲生,自然也不是陈氏的孩子。

但这件事,整个信国公府,除了一直在明家做事的几个家奴几个老人,只有信国公夫妇二人,明迟朗自己,以及明卓锡知道。

明妘不知道,明娆自然也不知道。

整个公府的人对此事守口如瓶,他们都拿明迟朗当明家大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