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2)

原本看到孟久知神色匆忙、正打算过来问问出了什么事的阿青:“……”

她被这一嗓子给镇在原地,冷冰冰的木头脸又出现一丝裂纹。

孟久知还在那边继续歇斯底里:“夫人!!”

他不敢太靠近院子,又怕自己声音传不过去,只能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攥拳,用力向下,脸憋得通红。

事实证明,不管一个汉子平日里有多糙,训新兵时嗓子有多粗,真到了拔高音调又放大嗓音,破了音时也没比鸡的叫声好听到哪儿去。

阿青的耳朵嗡嗡的,她实在听不下去,面无表情地走到孟久知面前,第一次以下犯上,抬起手,一把捂住孟久知的嘴。

“夫——唔??”

阿青也不知是被这几嗓子喊得烦了,还是积怨已久,手劲之大,孟久知差点被一巴掌掀翻。

阿青平静道:“将军若是身子不适,该早些请大夫来瞧瞧,咱们府上有大夫。”

孟久知一下把阿青的手拨开,重重咳了声,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试图找回作为一军主将的威仪。

“阿青啊,快去把夫人叫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孟久知觉得方才慌乱中有失体统,企图遮一遮尴尬。

阿青却一句话扯掉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冷淡道:“夫人就在后面,您抬眼瞧瞧。”

孟久知:“……”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就看到月门旁,女子已经走到了近前。

“您大概是喊得太投入,没听着脚步声吧。”

明娆在,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叫人脊背发凉的,是她身后还站着个男人。

正是他以为早就离开的人。

那男人神色懒散,稍一扬眉,唇角似翘非翘,抱着肩似乎在看他的笑话。

明娆疑惑歪头,“孟将军,怎么了?”

孟久知看看明娆,又看了一眼贴在她身后的高大男子。

对方冷淡的声线倦懒微哑,他也学着明娆歪了下头,低声附和:“孟将军,怎么了?”

话里满是疑问困惑,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带着冷意的威胁,似乎在说: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孟久知被虞砚那个歪头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他咽了咽嗓子,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道:“夫人!您问侯爷吧!”

说罢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仓皇逃窜。

这侯府他是待不得了。

侯爷不管要作什么妖,总要先回营做准备,他只要待会叫上有眼色会说话的明卓锡,他们两人一起守在营地入口,兴许还能在保住小命的同时,阻止侯爷乱来。

孟久知跑了,明娆转头看向虞砚。

虞砚一脸烦躁,“啧。”

……

安北侯惧内不是说说而已,三两句便将自己的小打算和盘托出。

明娆听后半晌没反应过来,“你说你想去作甚?”

“偷袭。”

这两个跟磊落毫不沾边的字叫虞砚说得理直气壮,好似是什么光荣的事。

良久,明娆才缓缓地“哦”了声。

她迟疑道:“不然还是再想一想?”

虞砚在这事上出奇地坚决与固执,“不必,我意已决。”

虞砚走后,明娆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长叹了一声。

她相信虞砚的本事,但从孟久知的反应来看,这一定不是什么上上策。

明娆没什么把握能说服虞砚,毕竟这事牵扯到了她自己。明娆知道,涉及了她的事情,虞砚总是十分谨慎。

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想等着虞砚晚上回来再看看的,结果傍晚没有等到他回来,只等到了一个下属来送口信。

虞砚说今夜实在赶不回来,叫她先睡,莫要等。

这是她来到西北以后,第一个没有虞砚相陪的夜晚。

明娆的心里却颇不安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

城外荒野,距离军营还有几里的地方,男人不耐烦地斩下了又一波西戎杀手的人头。

血溅到了他的衣摆上,虞砚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面色更加冷峻,下手也愈发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