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看着这个陌生的弟弟,郑东楼几乎不止一次想要大义灭亲,每每却不忍。
但是,郑西楼的不忍却给了郑西楼继续猖獗的机会。那时,武当号召天下抗击日军,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剑气冲霄更是南下,一举干掉了好几个日本着名高手。郑西楼受命南下,手持长剑在数百武当弟子地眼前只用了十七招,就击杀了当时的天下第一。
消息传到东北,郑东楼震惊之极,下定决心。当郑西楼回到东北向郑东楼得意洋洋的炫耀之时,郑东楼终于向亲弟弟出手。
说到这里,郑爷爷没有再说下去,面上浮现歉疚。林禹行嘿嘿冷笑:“叔公从来都不说这一战的细节,但是我可以想像爷爷当时的心情。”
虽然林禹行没说,郑爷爷也没说,杜野却不由的想起。秦广王将秘法用在郑西楼身上,所以郑西楼当年的确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郑东楼按理说,武功必定不及弟弟,到底是如何杀了郑西楼的
“小杜,你不必猜了”林禹行呵呵笑了,全然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爷爷的死:“叔公的师父给了另一门没有人练成过的武功给叔公做补偿,而叔公练成了,成了这几百年来,十殿唯一把那门武功练成功的人。”
“那门武功,在现在的武林人口中,属于剑神术的范畴叔公,是光明正大的杀了爷爷。”
杜野彻底呆住了,剑神术的涵义,他再清楚不过。指的无非就是类似天武道这样的武功,宋代之前的武功,只是没想到郑爷爷竟然练成了。可感觉上,不太像是练过类似天武内力之类的武功啊。
当时的郑西楼,若不是因为汉奸身份,必定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而正是这样的顶尖高手,竟然被郑东楼光明正大的杀了。
其实当年郑东楼也远远没有比弟弟强多少,一是仗着剑神术的出人意料。二是因为郑东楼的举动,令郑西楼自己的心就先乱了。
“叔公杀了我爷爷,就带走了我的父亲,顺手把日军打算运回日本的秘籍劫走。”
“本来我打算归还秘籍,在北平却被人误认为是弟弟,忙乱中措手杀了几人。那时年少冲动,一怒之下带着秘籍和孩子就南下了”
郑东楼被逼亲手杀了弟弟,心中怨愤无处发泄,又恨极日本人,干脆再一次独行刺杀日本人。
直到1940年,郑东楼单枪匹马刺杀:军少将吉川贞佐,提着他的头机缘巧合下用化名加入了共产党。
隔年又百里追踪强行刺杀了日军陆军少将秋山静太郎。
1942年,郑东楼与一群共产党军中本天皇的表弟,陆军少将铃木川三郎。
1944年,郑东楼又协助地下党,刺:陆军中将大桥熊雄。
本来要是这样继续下去,郑东楼洗掉身上的罪名也是指日可待。但是,就在日军投降之后不久,形势变成了国共内战,大量武林人加入了渐渐势大的共产党。
郑东楼在军中被新加入的武林人认出,被追杀之下,又被逼离开了军队。
从那以后,郑东楼就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隐居生涯。在十年浩劫期间,曾被认出一次,他本想解释,可那些人却是疯的,杀了几人。从此,郑东楼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归还秘籍和洗掉罪名的事了。
郑西楼是汉奸,郑东楼却是英雄
而这七八十年来,郑西楼一直背负着本该属于郑西楼的汉奸之名,被无数武林人诅咒痛骂。
没有人能够还郑东楼一个清白
百年身后事,有的人连国难日都忘了,又怎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郑东楼。只有仇恨,还在延续。
正文第174章必须死
更新时间:20087521:17:53本章字数:3631
屋子中似乎静悄悄的流淌着温馨,在温馨的边缘,又藏着刀锋一般的凌厉。
杜野在这一刹那明白了,但也升起了更多的迷惑。林禹行为什么会去了美国加入所谓的北盟,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逼郑东楼现身。
林禹行脸上满是惆怅与伤感,正好解答了杜野的部分疑问:“叔公养育我成人,我又不是禽兽,还是有些不好做啊。唉”
有仇杜野立刻意识到,林禹行不择手段逼郑东搂出现,绝对不是为了亲人团聚。他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扫过:“林伯父,你想必是通过断玉手而猜到我和郑爷爷有关系。为什么你又如何知道郑爷爷一定会出现”
林禹行悠悠笑了,在他来看,最后一个问题等于没有问,其实答案很清楚很明白了。
郑爷爷深深看了杜野一眼,充满了慈祥。杜野照顾他十多年,那种感情,其实与爷孙没有什么分别了。他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杜野被陷害而死。
林禹行不了解郑东楼和杜野的爷孙感情,但了解郑东楼的为人。他这位叔公,从来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甚至有点儿滥好人。他知道这一点,所以知道叔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逼叔公出来”林禹行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生杀大事,反倒像是在和最亲爱最尊敬的长辈在一起:“其实我不怎么怨叔公大义灭亲,但是三十多年前,叔公你真的不应该杀小婉”
“就算小婉害死我,就算小婉做了很多坏事,就算小婉贪慕虚荣。也不应该杀。”林禹行笑眯眯的,语气也是充满了笑意:“至少,不该是叔公你动手”
郑东楼躺在靠椅上,丝毫不为之所动,但又像是沉默与尴尬的一种表现。
林禹行微微侧脸看着杜野柔声道:“当年叔公杀了小婉,我就离开了,后来去了美国。现在,你明白了。”
明白,但又不明白。杜野苦笑,小婉是什么人。与林禹行是什么关系,至少这一点他不明白。
不过,谁在乎小婉是什么人,除了林禹行,也许不会有人在乎。
屋子里沉默下来,林禹行依然在笑着,杜野陷入沉思。郑东楼面无表情。
“噢,还有一件事”林禹行坐在矮小板凳上地样子应该很可笑,但杜野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有点冷:“叔公当年你在共产党队伍里的时候,谈了一次恋爱。可惜,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她刚被派出去不久,你就被逼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郑东楼黯淡的眼睛一亮。看着林禹行。其实他找过很久,但解放前的军队动辄就整编,整来编去,所有都被打乱了。根本就找不到人。
林禹行提及这件事,自然不是随便的:“我为叔公找到了,她当年有了叔公你的孩子。”
郑东楼佝偻的身形顿时挺得笔直,面上浮现一丝惊慌。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子,尤其还是军队的人,那下场一定会很惨。
“叔公请安心,有一个喜欢她的人为叔公顶缸,大包大揽下来,她没事”林禹行眯着眼睛,似乎有一点嘲笑:“孩子她生下来了。她和孩子在文革中去世,但为叔公留下了孙子。不过”
“叔公的孙子,也就是我地堂弟。十来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而夫妻双亡,只留下了一个女儿。”林禹行轻轻的笑了笑:“小侄女被我收养,现在长成了大姑娘”
郑东楼激动的眼神一直没有消停过,伸出颤巍巍的手:“在哪里,她在哪里”
一席简单的话,却在杜野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是林砚林砚是郑东楼的曾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