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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小石头谦笑:“前辈实在过誉了”他是想,也不知那隗斗是否仍在追踪万一不幸,给杜前辈家带去灾祸,未免过意不去。不过又想,倘若不去,自己倒真无落脚之处。不如暂住几宿,待寻着中原姜氏,还了紫金铜人,自己就到汴梁去帮那穆淳风。当下则道:“既然前辈盛意拳拳,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便在这会,郑恩挥手,大声道:“打住、打住你们二人不要在那酸来酸去,听得我的桂花酿都酸了。”

二人一呆,随即相顾大笑。

便在这时,帐外有小兵道:“将军,降将王和求见”

“嗯,要他等会”郑恩大急,只见他飞身而起,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又问:“他到底有何事,要他先讲讲看本将军有没兴趣要他进来”说话间,手足未停,依旧极快的在收拾酒坛。

过了会儿,小兵道:“将军,王将军说了,他身上有种稀世圣药,打算进献给将军。”

“圣药什么圣药,它有什么用”郑恩不耐地问。心里一阵烦躁,对外面那降将竟敢扰乱自己喝酒的大事,委实不爽到了极点。

小兵回道:“王将军的圣药,是秦国前时刚刚研制出来的新药,可以生死肉骨。”

“哦有这么好”杜雍愕问。他钻研医术一生,孜孜不倦,生平却从未闻过有此圣药,自然怔忡。不过,小石头隐感不妙,尤其献药的是员降将,教他更生疑窦。暗道,这所谓的圣药莫不就是我的止血散

说话间,郑恩已把各种曾饮酒的迹象,完全湮灭。他道:“叫他进来”小石头本想立时告别,甫想开口,却见郑恩犹有先见之明般的摆手要他稍安勿噪。紧接着,秦降将王和由帐外进来。小石头一见,登时大愕。此人竟是与自己素有怨罅的王参将。

那王参将见得小石头在场,起先也是一怔,待见他坐在郑恩身边,瞧关系,好像极为亲密。不禁大骇,想起自己独自逃生一事,生怕小石头借机挑衅,杀了自己。但见他双腿发颤,浑身涩抖。那张脸尤无人色。青中泛白,白里带黑,嘴唇抽痉,牙关嘎嘎作响。

其死熊模样与当日秦营时的跋扈张扬,不可同日而语。

小石头鄙夷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临渊大石加一发,王参将闻着,瞬间崩溃。“噗嗵”一声,跪将下来,口里呼天怆地:“石医官,石大人,我的祖宗哟,是小的有眼无珠,狗眼不视尊圣。你大人有大量,当小的是个屁,放小的一马,饶小的一条贱命吧小的至多把圣药还予你就是”

他此刻心下生悔,暗责自己官迷心窍,打算用止血圣药,在周国里谋求高升。殊不知,这么一撞,周皇没撞上,居然撞到阎王手上。当日小石头神威凛凛,独抗数千汉军,他是亲眼目睹的,即便如今思起,依然当其是魔神在世。

郑恩闻他喊小石头“石医官”,心下已然明了。又见他哭天怆地,悲呼哀号,那没骨子的贱像,着实令他感到厌恶。挥手喝道:“给本将军滚出去,以后没人传召,不得来此。滚”

耳闻“滚”字,王和如逢大赦,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出了营帐,连半眼都不敢向小石头望去。杜雍没搅清其中玄故,问道:“郑将军”

郑恩知他想问圣药的事,挥手打断了他。向小石头望望,见他面隐讪色,心里更是明明白白。

秦军有绝世伤药,此事早有周国密谍向他禀报,只是没想到,伤药的炼制者就是自己的小兄弟。心想,大秦军囿于有了这伤药,伤害我多少军兵尤以盟国大汉最为受创深重。这事要先探探周皇的口风,若他心怀嫉忿,非要诛杀小石头,我郑恩终须救他一命。若周皇胸襟磊落,非但不气恼,反而想召小兄弟进宫,那我自当向周皇举荐。只是思来思去,周皇那里多半无虑,最惧得反而是盟国皇帝,万一这岔教他们知晓了,只怕纵是周皇也保不了小兄弟。

这么一想,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对小石头道:“兄弟,大哥有事就不留你了”说着朝小石头拱拱手,以示告辞。又对杜雍道:“杜老先生,我的小兄弟就托你照顾了”

“能请石先生去老朽家中居住,老朽荣幸之至。只是”他仍不死心,依旧想问可以生死肉骨的圣药。孰知,郑恩道:“杜大夫,有些事是国家机密,该让你知晓,总会让你知晓。若不该的话,问了也是无用。知道么”

杜雍讪笑道:“老朽记住了记住了”

郑恩笑道:“千万不要记住。杜大夫,你应该忘记才对”

杜雍忙道:“忘记了,忘记了,老朽年岁大了,这记忆委实退化得厉害。”

见他们如此说来说去,小石头也知自己曾是大秦医官的身份,教郑大哥察觉。惭愧之余,暗道,左掩右遮,本道再无可虑,孰知,依然是在所难免。唉怪只怪,人类为何要有战争若这世上,再无战争,那世间又该何等美好

与郑恩告别,随杜雍出营,至营门,杜雍非缠着小石头与他同坐一车。小石头无谓得很,当即欣然同意。

然而其他大夫见京都汴梁赫赫有名的神医杜雍,对一年轻后生恭谨有加,未免诧异错愕。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里,均想问个究竟。但小石头刚出幽谷,声名不显,自难探晓。

待他们想要问杜雍本人时,洛阳偏已到了。无奈,只得抱着疑团,各自散去。

又过良久,马车到了一僻静大宅。门上写着子府二字。原来杜雍本人也是借居,他在洛阳可没居所。借居处,就是那唤子玄的大夫。他们二人既是多年至交,又是未来的儿女亲家。此趟,杜雍访友,恰逢太守寻医,于是就随着子玄一同到郑恩营里报到。

在子玄处,三人用过酒宴,便剪烛达旦,熬夜谈话。

说来道去,无非是歧黄理论和古今医术。元虚素谙上古医理,所读医书也多是昆仑派的仙家宝典,其玄妙处,世间闻所未闻。譬如,俗间皆谓人有奇经八脉,其中任脉总揽浑身阴经,故有“总任诸阴”和“阴脉之海”的说法。而督脉则统率周身阳脉,向有“总督诸阳”和“阳脉之海”的说法。

可小石头非道,此说法虽为正确,但其间仍含某些特殊。说什么阴阳之道乃天人之道,经脉诚有壁垒,然经仔细考证,无非是后天养成。若有人一旦修成正果,或甚禀赋奇异之辈,上述医理全不可用。又说带脉,实为人体总脉,世人任何病症,但须疗好此脉,重症便解大半。

前任督之说,杜雍二人已是晕头转向,时下一闻,顿即出言反对。要知道,带脉虽为奇经八脉之一,但它起于季胁,回身一周。所拥大穴不过五六,与其余诸脉少者十数穴,多则数十穴,实难相比。论到重要性,更是望尘莫及。是而素不为医者看重,更有甚者说它是累赘,乃人体内唯一滥竽之脉。

孰知,小石头居然把它抬高到一脉好,百病消的地步。这般谬说,由不得他们不提出疑问。

可小石头记忆惊人,元虚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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