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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如此,小石头原本早趋融合之迹的特异真气再次分裂阴阳。在这刹那,倏然爆发出的无穷力量把他体内的各处经脉,冲击得支离破碎。但他在华山幽谷那会已把真气凝炼于经络,是而倒无大碍。不过,经脉撕裂毕竟非常人能受。这般大的痛楚,猛然而至,小石头登时昏厥过去。

邓蓉大骇,忙捱他身边坐下,抱起他头,置于自己的大腿上,用手理理他的发梢。见他脸上汗水愈渐增多,颜面的肤肉也不断抽搐。那模样看来,即便晕了,也似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不明白何以情势陡变,邓蓉惶惶不可。

看着本该意气风发,器宇轩昂的脸庞,时下偏生晦暗衰败,惨白不堪。芳心一阵悲怆。转眼看,双方人呼喝斥骂,斗得难分难解。心道,石弟弟的属下,也不知怎么了现今不来帮他治疗,反而只顾着与人打斗不提她如何埋怨天罗所属,这时,突见数个青城弟子不怀好意地试图靠近。

邓蓉一凛,暗自焦急,思忖,待在这总不是个法子,不定贼子们会来偷袭,以致石弟弟伤上加伤。她此刻心里装得全是如何保护小石头,自身的安危得失却无半点想及。

想起他,就觉剜心的疼。暗道,冤家,蓉儿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偏偏心有另属,难道我一生命运就该无人爱,无人疼越思越感悲恸。当下强抑怆意,把小石头置于背上,迳往汴梁城的反方向而去。她琢磨着,正派中人若没亲眼见着小石头尸首,难保不会再次寻来。由得没完没了的打斗,不如寻个僻静地方,自己与他静静的相处,就算时日无多,但能和心爱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快乐。

她走时,无人见着。双方此刻斗得正烈,一方为报大仇,另一方却是为了自保,自然绝招尽出,再无保留。

便在这时,只听得牛角号鸣,战鼓隆隆。夜雾中显出一彪人马,玄色战甲、玄色战马、整队人恍从魔界而出。为首一人高如铁塔,浑身的明光甲胄,包裹如金刚兀现。尤其战盔造型别致,双鬓处各自斜飞一细角,逞苍穹弯拱。中间缀一猛兽头颅,獠牙直暴。手中提一根镔铁月牙戟,粗若鹅蛋的戟杆,和那楞角鲜明的戟尖、戟刃。

诸人一看,便知此人必是一员力大无穷的神勇战将。虽然并不害怕,但此地毕竟律属东周,倘与周兵闹起冲突,对各自门派均是大大的不利。索性人人不语,只等着别派人说话。

来得将军正是郑恩,得仁秀帝圣旨,说道震北王世子在寻欢阁突遭江湖人袭击,命他立带三千雁翎军救援。闻着是小兄弟出事,郑恩没耽搁半刻,点齐人马直扑大楚馆。途中遇着王彦昌等人,俟到了寻欢阁,却是人去楼空。不过倒是救了宋仁等人,听他们说世子出城了。当下返身出城寻找,不料,路上又遇着翻不过城墙的三派低阶弟子。

郑恩一声令下,悉数抓捕归案。

如此耽搁再耽搁,直至现今才到。他怒目圆睁,巡扫全场,未见小石头人影。沉声道:“本国的赵世子呢被你们弄到那去了”他看在场的江湖人显然分成两派,一边有浮舟子在侧,他猜着就是所谓的正道中人,另一边大多黑衣蒙面,行踪诡秘,估计是邪道的。

是而,这话是朝神目一方问的。

众人一听,即向小石头原先躺着的地方望去,只见除了一片血污,那里还有什么人,纵连个鬼影也没有。诧异余,三派人均暗道,莫非那小子逃了惊霓子吃惊不小,一下跳将起来,大声喊道:“小师弟,小师弟”喊了数声,没人回应。他又对阙邪子道:“老四,这下糟了,小师弟失踪了。”

阙邪子朝神目望去,心想,这梆家伙都是邪魔歪道,兴许晓得。惊霓子察觉他念头,也有同感,顿也着急地看着神目。神目道:“适才圣宗的义姐在边上,这会既然不见,多半被救去了。”二人想想也对,除了这个解释,实在没别的了,因为有他们在这里,决计不会发生猛兽刁人的事情。

这时节,宋仁上前,为郑恩详细剖析了双方阵营到底那方是友,那方是敌。郑恩愕然,寻思着小兄弟怎么尽是结交邪人为友又想,当日青城掌门在宫中口口声声称小兄弟做小贼,想必双方矛盾不小。当下用戟尖指着浮舟子道:“贼老道,皇上前次恕你闯宫之罪。此趟为何伙同他人,伤我大周忠良之后”

被人这么大肆呼斥,浮舟子尚是头一遭,直觉今日当真颜面丢尽。他道:“郑将军,那小贼既是贵国的忠良,又何以勾结魔道贼子,为祸江湖,荼毒武林”

这话一说,惊霓子暴起,大声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儿的小师弟何时为祸江湖,荼毒武林了你老道若不讲个清楚,老儿和你没完。”郑恩听了,本来不知所措。整桩事情的原委,他全然不知。此刻见惊霓子跳出,寻思着,我暂且在旁听听,看里面到底有何蹊跷。怎地正道中人会说得小兄弟如此不堪

这会儿,散桑有伤在身,一时开不了口。否则,照他的罗嗦劲,势必又是话语不断。

金蝉当仁不让,说道:“就凭他是天罗魔宗,便已人人得而诛之。”

听得天罗魔宗四字,郑恩大惊,思忖,小兄弟确实有本事。当日初见,只道是寻常乡人;孰知第二次便成了盖世神医;第三次又变做震北王世子,而且被皇上金口御封为乐仙;眼下第四次,尽管没见着本人,但又突兀地成了天罗魔宗。这个小兄弟到底要让我诧异到什么时候

惊霓子气道:“魔宗又咋的起码小师弟从不做背后偷袭人的事。”自小石头被金蝉暗袭,他便恨透了峨嵋派。

“好、好、好说得好”姜神君突然抚手喝好。他道:“昆仑派毕竟是三派之首,出来的人,论见识和谈吐就非其它二派可及。你看看,堂堂崆峒派的大掌门,被人一刀之后就焉了;再看看这位峨嵋派的大掌门,哼哼,却是个只晓得背后袭人,伤人的蟊贼。”他见三派反目成仇,心下欢喜,委实无法溢于言表。能得良机,再添柴薪,自是不遗余力。

可惜就是惊霓子和阙邪子对他也没什么好感,闻言后,仅是撇撇嘴。

散桑刚才多年精炼的飞剑被小石头一刀破解,着实元气大伤。要知道,飞剑术所用的飞剑可非寻常剑术使用的剑器那么简单。一旦出招,本身的元气和心神必定与剑心合一。否则焉能把飞剑驱使得那么灵活多变。而且,寻常的剑尚能放入鞘里,但飞剑不同,需要培冶在本身的泥丸宫里,每日用自己的精血和元气供养。以求人剑合一。他本趁隙疗伤,闻得姜神君之语,直气得胸中一闷,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散宜生骇然,忙道:“师兄,你怎么样”

散桑轻轻地摆摆手,望着姜神君,狠狠地道:“无极贼子欺人太甚,今日之赐,贫道记住了,日后必然还报。”

姜神君淡淡地道:“随你怎生报答就是。别说就你崆峒,固然再加上峨嵋,那又如何”

听道这里,郑恩方知,小兄弟原来还有个身份,居然是昆仑弟子,而且和五子平辈。他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不可思议。不过他也清楚了,在场人里确实没一人知晓小兄弟的下落。寻思着,老这么待下去,也不是法子。便道:“敝国刀剑大会在即,诸位有甚恩怨,尽可在会上了解。但若在京畿附近私斗,本将军除非不知,否则,一定严惩不怠。”

金蝉道:“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咱们在这里并非私斗那么简单,实是为了锄魔惩奸而来。”

惊霓子道:“喂,你个老道,说谁是魔是奸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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