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无语,适才从云上跌落确是事实,纵有百口,也难辩白。
惊霓子又道:“罢了,罢了,你之风流无非是峨嵋的家事,老儿犯不着喋喋不休。免得让峨嵋清誉受损,也坏了我三大武脉的名头。”
金蝉朝他看看,暗忖,说倒说得好听,贫道已被你诬蔑得体无完肤。时下却来卖乖
这当口,峨嵋派的那些长老耆宿对他也是半信半疑。
剑碎云落,这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也难怪他们生出疑窦。纯阳神剑的铸造原料取自五山精英,再经菩提祖师以纯阳元气冶炼,委实当得上仙器一流。殊不知,今朝却让人给用一气刀震成齑粉;再说那金蝉施展浮云术际,刀罡由脚下划过,并未击中他,这也是数十万人均看见的事实,无庸抵赖。显然他肯定有甚不可言明的暗疮。莫非,还真被那惹人厌的惊霓子给说中了霎那间,峨嵋派的那些长老耆宿们均是这般思量。怀疑的目光,也向金蝉的背影望去,想要瞅出那么一丝半丝的不妥或破绽。
眼看惊霓子危厄已解,小石头再无旁事,又见那阙邪子与散桑正自斗得激烈,刚想过去襄助。惊霓子道:”小师弟,老四的性子,为兄晓得。你若帮了手,他非但不会感谢,反而大大怨责。与其出力不讨好,不如待这,与师兄一起听听峨嵋掌门的风流韵事,倒是来得惬意”
闻言之人无不嗤笑出声,实在是惊霓子讲话发噱。字字句句,扣准了金蝉的风流罪名。要知道,峨嵋和崆峒两派对昆仑一脉始终压其一头,感到不满的话。那么其余小门派,再或是那些散修之人对峨嵋崆峒的某些嚣张之举也是颇有微词。只是两派实力太过巨大,大伙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见金蝉一再受到惊霓子地打击,老实说,有些人心中大快,胸中的怨气也是大大的舒畅了一下。
金蝉冷笑道:“惊霓子道友,今日是两国大战,可并非是你卖弄口舌之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贫道。即便没有神剑被毁之仇,我峨嵋派与你昆仑派也是结了大梁子,再无和解的机会。你也莫要说上这些废话。”
惊霓子道:“结梁子就结梁子,咱们昆仑也不忌你峨嵋。老儿适才所说,只想把事体弄个明白,可不想被人稀里糊涂栽赃嫁祸。明明有人监守自盗,却非要诬赖好人。这样的冤枉疙瘩气,老儿恕难接受。”他是愈说愈真,说到现今,连他本身都有些相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寻思,金蝉适才的纯阳神剑莫非真的是假。可他那会施展的剑术,招招式式,暗蕴纯阳真息,却亦做不了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旁的正道之人,早已一口认准那纯阳神剑必是膺品。
便在这时节,忽闻一声大吼:“六个老儿,试试老道的杏黄旗。”大伙循声望去,只见冲虚子浑身毫光万道,右手执一面明黄色小旗,白玉杆,金顶纛,三角状,边绣无数鳞波。瞬间,旗帜变大,形成波浪似的翻动,顷刻有百丈方圆。冲虚低声吟咒,旗帜缓缓升天,随旗面抖翻,一面面类似杏黄旗的小旗,由大旗上爆散开来,猝地围在六壬身旁。
与此一瞬,天象急变,乌云翻滚,当真骇人已极。
天地间的能量紊乱不堪,仿佛悉数被杏黄旗吸收殆尽。依靠控制天地元气而克敌制胜的炼气士们心旌惶惶,悚怯不已。那赖以维持自身威严和性命的元气一旦失去,这些炼气士便彻底成了废物。至于那些由武入道的修真者倒还算稳定。毕竟他们本身的丹元就非凡响。即使没了天地元气以便驾御控制,对他们也没甚大的妨害。
其间,尤以六壬最为惶恐。余者炼气士毕竟未和他人对敌,而他们却正和青虚斗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间,控御不了天地元气,阵法破了倒是小事,万一元气反噬,那自己等人势无再生的机会。琢磨自己等人练到如今这个火候,可足足化了数百年的辰光,一旦被废,着实冤枉透顶。
念及此,六人面露骇色,目光中显出乞求之意。
青虚瞥见,心下盘算,觉得不宜和崆峒彻底撕破颜面。旋下朝冲虚喊道:“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无须与他们斤斤计较。”
冲虚对师兄话语极其遵谨,闻言,即忙收了杏黄旗。
俄顷,大旗缩小,又成一面小小的三角锦旗。同时,自然能量渐趋缓和,天边堪堪堆起的厚重乌云,随即散去。天色转而为蓝,红日依旧懒洋洋地挂在原处,仿佛之前的骇人恐怖,压根就没存在过。数十万军士诧然相顾,但觉恍若梦境。只感今日之见,委实算得平生最为神奇一日。
正文第154章三家互争
六壬既得生机,心下好生感激。待险厄消去,互相望望,仍由那为首的壬子真人抱拳一礼,道:“贫道六兄弟适才狂妄嚣张,青虚掌门不以为甚,大人有大量,壬子万分感激。闲话不多说,咱们也无颜留此,山高水远,就此作别。”说完,六人踏虹掠去,转眼渺渺无影。今朝能转危为安,实赖青虚心慈,他们也非愚陋之辈,当下折身而去,再不管这门派间的恩怨。况且,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崆峒问道宫,可不是替散桑做打手,此刻纵然退去,也无违门规。散桑也治不了他们。
青虚还礼,眼看六壬离去,寻思着总算没酿成不可收拾的恶果,也算祖师开眼,在天保佑。
正庆幸际,那厢,散桑却是暴跳如雷,大喊道:“六壬,你们给本座回来,回来”冲虚祭出杏黄旗时,其余打斗之人均感手脚受阻,是故悉数停下。六壬向清虚道谢,并且对自己这个掌门不告而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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