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每日的等在院门口,希望能有一日爹爹带她离开这里,去找娘亲。
但是到最后她没能等到爹爹来找她,却等来了那个她刚来京城时,面色狰狞,好像要吃了她和娘~亲的女人。
她带来了娘~亲已经死了的消息,将娘~亲生前从不离身的银针包扔在她的脸上,一口一个“野种”的叫骂着。
明鸢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的恨意愈来愈浓。
姚家,你们会因为自己罪恶而付出代价的。
而明月对那个无辜的女人有这深深的负罪感。这完全是自己家的错,却将所有的惩罚加诸于一个弱女子的身上。
她对家族的做法感到羞耻,但是她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将整个姚家放弃。
世人都认为纸鸢易控,只要一根细细的线就能随心所欲的将她拉近放远。殊不知,她们以为的纸鸢其实是一只凶猛的鸢鸟,一直蛰伏在暗处,等待时机将目标啄得头破血流。
父亲和二叔都不把明鸢当一回事,而明鸢就是姚家覆灭的□□。
她明知此事却不能随意说出来,这太伤人脑子了。
明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恼怒地叫了一声,“哎呀。”将自己的头抱住,“不想了,先睡一觉再说。”
说着便一个倒头,将自己扔在了小书房里的美人榻上,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云霄奉着茶推开书房的门,书桌旁早已没了自家小姐的影子。往四处一瞧,明月正在美人榻上合衣而眠。
初夏的天,还带着几分凉意。云霄无奈的摇摇头,将放在一旁的薄被披盖在明月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无边的梦境里。
大火烧红了天幕,四周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突然,明月听到几声凄厉童音的叫喊,“姐姐,姐姐,救我,救救我。”
明月毛骨悚然的转过头,火光映衬着她的瞳孔里一片火海。而火海深处,一个小孩子在不停地扭动着。明月定睛一看,那竟是她的弟弟——姚明栋。
明月想也没想的想去救他,猛的冲入了火海之中。
火苗像狂舞的群蛇,顺着她的裙底攀爬而上。火苗掠过胡乱挥动的指尖,疼的明月咬紧了牙关。
浓烈呛人的烟雾封住了她的呼吸,她眼前一阵发晕。
耳边响起癫狂的声音,“哈哈哈……你们,你们都下地狱去向我娘忏悔吧。”
明鸢那张带着残酷杀意的脸贴近她的视线,“你们都有罪,都去赎罪吧。”然后伸出双手将她推到在火海中……
“啊!”明月惊叫了起来,募的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拼命呼吸着现实里没有沾染一点烟火气息的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明月一时觉得口干舌燥。一抹额头,冷汗正直冒呢。
不想惊动云霄,明月踉踉跄跄的向书桌走去。摸着微凉的茶壶,明月将它稍稍倾斜,为自己到了一杯凉茶。
一口灌入喉中,那凉意直逼脑门。明月清醒了些,缓缓的坐下来。
远处传来一阵阵佛音靡靡,明月顺从着自己的心意,缓缓的闭上了眼。
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明月吐出一口浊气,听着云霄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云霄,外面的佛音是哪里来的?”明月带云霄在门外站定之后问道。
“小姐,是西郊的慈悲寺。近日里,来了个得道的女尼,居然说服了主持让她在慈悲寺内讲道。”云霄开心的分享着自己听来的八卦。
明月有些迷糊了,“尼姑不都有尼姑庵吗?怎么跑到和尚庙里去讲道。”
云霄继续说道,“小姐,这你就可就不知道。那女尼说,佛祖言‘众生平等’我们既然都是佛门中人,那便早已六根清净,哪有男女之分?”
明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女尼是不是法号为静和?”
云霄连忙答道,“是的,是的!原来小姐你也听说过呀。”
明月心想,这哪里只是听说过呀,我们还和她住了一两个月。
说起静和师太,明月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能耐。以女子之身上慈悲寺讲道,最后在慈悲寺
常驻一殿。虽说是佛门中人,但这不畏礼教的勇气也不是谁都有的。
想到这,明月眼睛一亮。静和师太是个有神通的人,何不上慈悲寺求见,再批上一挂。然后回家就给自家爹透露自己重生所知道的事儿。就说是静和师太说的,难道爹还能上慈悲寺向一个女尼求证。明月想想,以自己对爹的了解,绝对不可能。
就这么定了!明月豪气冲天地拍桌而立。
门外,云霄被自家小姐搞出来的大声响吓了一大跳。过了一会儿才心有余悸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明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没事,没事,就是一时手痒,挠了下桌子。”
云霄在门外额头上滴下了一大颗冷汗。
明月不管云霄的沉默,随即吩咐道,“快去夫人那里,就说我近日心绪不定,总觉得有哪里不好,想上慈悲寺去求上一签,以安心正神。问问夫人可不可以?”
云霄对于自家小姐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习惯已经无奈了,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声“是”。便在明月的催促中前往华容堂。
一到华容堂,云霄就看见夫人正端坐在大厅中,听各位管事回禀各项事宜。
下人一见她来,便马上就禀告了夫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