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钱有得赚,但人也得讲良心,你书对吗?”
“没错,就属咱边哥有学问。”他笑道。
路上王殿臣和我说了新乡的情况。
宁陵生这次和工程队是分而行之,因为新乡不需要建设,所以工程队没有跟过来,来的人除了宁陵生就只有大壮子、王殿臣和我了,而陈升和施工队则去了黄琼市,当地需要建庙,所以这次是宁陵生一次接了两单活儿。
新乡这里出的事情比较特殊,事主名叫路成,是新乡第三建筑公司的一名工程监理。
出事前他带着三岁大的孩子去西郊郊游,一家三口到了西郊后孩子要解大手,他们在一片白桦树林中看见了一处青砖搭建呈长方形的荒宅,从外表看荒宅已经十分陈旧,似乎年头不短。
这两大人都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最典型的书呆子一族,见到野外的建筑就以为是厕所,他们倒也是讲究人,觉得孩子露天解大手不太雅观于是带着孩子去“厕所里”方便了一下,随后一家人就在白桦林里愉快的玩耍,中午吃饭时路成夫妻两也分别去“厕所”里方便了几次。
结果回家之后到了晚上孩子就开始发烧,好不容易把小孩哄睡着了夫妻两刚要睡觉,已经睡着的孩子咕噜一下翻身而起随后盘腿坐在床上,两手一拍巴掌道:“我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你说我养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有什么意思?真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三岁的孩子说这番话时虽然奶声奶气,但那眼神,那表情像极了七八十岁因为愤怒而教训人的乡村老妪,这可把夫妻两人给吓了个魂飞魄散,结果还没等他们问出疑问,孩子两眼一闭就开始抽搐打摆子,满嘴淌口水。
夫妻二人连夜把孩子送去医院,经过检查医院说是身体发热引起的抽搐,打了一针退烧针就让夫妻两把孩子带回去。
之后孩子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回家后给孩子脱衣服睡觉时发现小孩背部全是一道道的淤青印记,而再去医院的途中,夫妻两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孩子,所以孩子背部的淤青只能是来自于某种神秘力量的伤害。
而在这之后孩子再也没有醒过来,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无论使用何种医疗手段都没有丝毫效果,最终医院宣布孩子成了植物人。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路成在一栋新修建的大楼里检验工程时莫名其妙就往还没建护栏的楼层边缘走去,如果不是身边正好有同事在拦住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担心孩子病情,以至于精神出现了恍惚,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他看见老领导在那个地方冲他招手,稀里糊涂的他就过去了,事后才想起来老领导早已故去五年了。
但是这话他没和同事说,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随后他家里的卫生间被堵,溢出的粪便淌满他家里地面,这一情况连续发生了三次。
路成就是再呆也知道问题很有可能是出在那次郊游的过程中,于是他回老家问家族里的老人遇到这种怪事应该如何解决?村子里的神汉自告奋勇说他能解决这问题,只要跳一通大神后烧香祷告就能平息当地阴灵怨愤。
于是路成就带着他信心满满的去了,结果这人站在青砖荒宅前还没有开始跳大神,就抡圆了两只手轮流抽自己嘴巴子,只打的自己满嘴淌血,一张脸红肿的和猪头皮一样。
起初路成还以为这就是“跳大神”,可是越看越不像,于是赶紧上前强行拉走了这位神汉,之后又请了一位道士,结果这人是真懂行的的,远远看了荒宅一眼扭头就走了,但临走前告诉路成这是一座山神庙,想要解决问题先得把庙修好。
所以他找到了宁陵生。
第69章顶级风水局
而介绍宁陵生的也不是外人,就是那位道士,他名字很有些仙风道骨,名叫一眉道人,之所以叫这么一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只有一道眉毛,而是因为他的眉毛很长,左右两边几乎没有断层,有点像是周星驰版《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刚出场时的外形。
一个人眉毛长成这样给人最直观的的感觉就是凶悍,我曾经见过这人几面,每次来他都是和宁陵生说几句话就走,属于比较神秘的那类人。
对于道士我并不是很了解,但据说这些人身负奇术,我也问过宁陵生有没有见过真有本事的道士,他总是嘿嘿一笑不予答复。
我觉得他这就算是默认了,所以一眉道人肯定是个真有本领的人。
但是一眉道人都没法摆平路成遇到的麻烦,由此可知宁陵生的本领更大。
一路聊天到了宁陵生在当地的居所,也就是新乡西郊那片白桦林里,在那里宁陵生搭建了两个军用帐篷。
“来了。”宁陵生坐在帐篷里半睡半醒的道。
“是啊,这次在外面耽搁了不少时候。”
“你为什么要在金项圈上缠黑布?”宁陵生看到了我用黑布缠裹的金饰品皱着眉头道。
“太扎眼了,我不想招惹麻烦。”
“你简直是胡闹,黄金项圈是魂器,你用黑布裹魂器就像是在鬼牙上滴鲜血,能落着好吗?这一路上没少遇到怪事情吧?”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恍然大悟,随后将王瑶的遭遇说了一遍。
“魂器是密宗法器,确实有镇压邪祟的作用,但也有招惹邪祟的作用,总之这是一种很邪性的东西,也怪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使用魂器的禁忌,总之你千万记住,不要用东西遮盖魂器,不可祭祀魂器,不可以让鲜血滴魂器上。”
“宁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掉这玩意,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鬼魂,我都烦死了。”
“魂器的作用其实就是封魂,把一个厉鬼的魂魄封禁住,从你们家招惹的这个上门阴来看确实是厉鬼无疑,所以救你家里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你带着魂器离开,这样厉鬼也会被你带走,无论你的结果如何,至少你家人以后不会在受到上门阴的伤害。”
“那我就是活该倒霉了?”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从现实上来说,你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以将死之人的性命换取家人的安全,这笔生意不亏啊。”宁陵生冷冰冰的道。
“宁哥,你这也太冷血了。”
“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实话,哪里冷血了?”宁陵生懒懒的问道。
“好吧,这话我虽然觉得不对,但也说不好究竟哪错了,就算我错了吧。”
宁陵生笑道:“有些话好说不好听,或许你从感情上没法接受,但这是实话,将来如果我有一天遇到了这类麻烦事,你们千万不要管我,一定要离我远远的?”
“宁哥,你这么大本事,这些阴鬼敢招惹你?”我笑道。
“秦边,你不要以为修庙是一门积功德的活儿就毫无危险,恰恰相反,这行里的风险远比其它行业的风险要大得多,而且这行里的危险都是正常人无法预估的,一旦发生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宁哥,你别吓我,跟你出来这么些年,我也算是见了不少怪事情,但是真要说可怕,我觉得还是天天跟着我的这位是最吓人的,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它?”
“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上门阴这种东西最可怕的不是它会杀人,而是它就像一条跗骨之蛆,如果你非要以雷霆手段祛除它,宿主本身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要按这个说法,我这辈子就得与它为伍了?”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麻,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有几个人能一辈子过得波澜不惊,总得经历一些事情,没必要负担太重,你可以把这个看成是一种慢性疾病,只是还没有找到对症的药,但总能找到的。”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