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湖州城的铺子已经稳稳扎了根,朱福只将铺子交与宋叔打理,一点不担心。
东西收拾打点好之后,朱福便与谢三太太告别,顺道带着奶奶郭氏一道回去。
谢三太太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握着郭氏手道:“娘,改明儿我带着小七小九去松阳县看您,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谢九站在谢三太太跟前,已经跟郭氏有了感情,她仰着脑袋撇着小嘴。
“保重身子,等着我去看您。”团子小脸上全是委屈,似是要哭出来一般,待回头见朱福姐妹背着包裹走进来时,谢九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摇摇晃晃走到暖姐儿跟前,小短手抱住她,“小暖姐姐,你留下来陪我玩吧。”
暖姐儿揉揉眼睛,哄着道:“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我要回家看我娘。”她小手帮着妹妹擦眼泪,向她保证道,“我二姐姐在这里有铺子,我想我以后会常来的,到时候我就天天来陪你玩,我教你玩陀螺。”
“真的吗?”谢九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暖姐儿,见暖姐儿点头后,她就笑了。
朱福蹲下身子来,抱了抱谢九,又亲了亲她水嫩嫩的脸颊。
“以后想吃糕点了,直接打发人去福记拿,想吃多少都有。”她笑着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
外头沈玉楼跟朱禄已经拴好了两辆马车,没有请车夫,两人只自己驾马。
依旧是沈大娘母女坐一辆马车,朱福姐妹则跟奶奶郭氏坐一辆,马车离开湖州城的时候,天上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一行几人刚好赶至一处客栈,落下歇脚。
待得收拾好东西,沈玉楼便打发妹妹玉珠去老娘跟前伺候,他则折身来找朱福。
暖姐儿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吵着要睡觉了,朱福简单给妹妹洗了手脚跟小脸之后,就抱着妹妹去床上睡。
自个儿衣裳还没解开,就听得敲门声,朱福前去开门,就见沈玉楼站在外面。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朱福回头看了妹妹一眼,确定她的确睡着后,朱福这才关了门,站在外面,仰头看着沈玉楼。
沈玉楼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牙白长袍,最朴素的妆扮,却也难以掩盖清润如玉的气质。
“阿福,你跟我来。”沈玉楼打从见到朱福那刻,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停过,说罢,他那厚实温暖的大手就将朱福小手捞过去,紧紧攥住,往前拉了拉。
朱福挠头,脚下步子不自觉就跟上:“这么晚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去哪儿?”
“你跟上,小心脚下。”沈玉楼提醒一句,然后两人便从客栈角门走了出去,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波光粼粼闪着星子的小河。
那河上似乎听着一叶小舟,舟上泛着些微暖黄色的亮光,朱福不禁好奇。
沈玉楼知道通往小河的这条路上有些坑洼,此番又已经天黑,只接着些许月光照着脚下的路。沈玉楼怕朱福走路摔着,直接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快步朝小河走去。
朱福惊讶道:“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
沈玉楼笑着说:“不怀好意?为了给你这个惊喜,我可是精心筹划了好些日子了,你竟说我不怀好意……阿福,我真心寒。”
朱福抬手想要捶他一拳,他不但不躲,还故意将脸凑了过来。
朱福自然舍不得下手去,只笑着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旁人挨打总是会躲的,你倒是好,还故意将脸凑过来让我打,莫非是受虐狂?”
沈玉楼沉声道:“打我总比不理我好,阿福,我宁可你打我,也不愿你离开我。”
朱福却是别过脑袋去不再看他,倒不是羞涩,只是觉得,沈玉楼这个人待她实在太好了,可她总有种心虚,总觉得,这份好,原该是旁人所有的。
“怎么了?”已经走到岸边,沈玉楼将朱福放了下来,见她只歪着脑袋不肯看自己,他不由心往上一拎,就有些紧张起来,凑到她跟前去问,“怪我擅自主张带你过来,是我不好,阿福,你别生气。”
他轻声哄着她,像是哄一个没吃着糖而哭泣的孩子一般,有些好笑。
朱福抬头望着他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方才在想着事情。”咬了咬唇,又一番琢磨,挣扎着,要不要直接告诉他得了。
话还没说出口来,沈玉楼便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你……”朱福始料未及,抬手在脸颊那处尚且还温热湿润的地方碰了碰,其实心早已狂跳不止,偏偏面上还强装镇定。
沈玉楼矮下一截身子,保持视线与她平持,眼睛凑到她面前,仔细打量。
“没有生气,就是脸有些红。”他温柔一笑,一把将眼前板着一张小圆脸儿的姑娘搂进怀里,大手轻轻按住她纤瘦的后背,下巴抵在她头尖,只用自己作为男人最宽阔的胸膛给予她温暖,“阿福,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心思?是在担心曹家?”他垂眸看着她头尖,笑了一声,嗓音醇厚清亮,“我答应你,这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你便别再担心,嗯?”
朱福道:“曹达到底是你师父,又对你有恩,那曹小姐又对你一往情深,而你我不过是市井小民,怎敌得过他们?”
“哦,原你是在担心我?”沈玉楼稍稍低头一些,将脑门轻轻顶在她脑门上,鼻尖对着鼻尖,“我不会忘恩负义,师父的恩情会报答,但绝对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湿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丝丝男子特有的体息,“只要你应了我,往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相信我,旁的我一定都可以解决。”
说罢,趁她有些呆呆愣住的时候,又趁机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
朱福嗔道:“别总是趁人之危,打着小心思,别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到底还是有些脸红了,她为了掩盖脸上羞涩之意,故意扭转过头,望向身后的一叶扁舟,“这里面怎么有蜡烛?你点的?”
“你喜欢吗?”沈玉楼摸了摸鼻子,然后牵着她手往小船里面去。
“上次七夕节,你我未能一起度过,心里总觉得遗憾。”他一抬手,就将她抱到床上去,放在铺满花瓣的床板上,他则也弯腰坐在她对面,“阿福,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好好呆在一处说说话吧,我想你陪着我。”
床板上铺着的是各种颜色的菊花,四周点了红蜡烛,虽然简陋些,但是很温馨。
借着红烛暖黄色的光,朱福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着他清润的眼眸,似是白玉一般的面庞,不由歪头笑将起来。
沈玉楼蹙眉:“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朱福双手撑着下巴道:“还记得那天遇到的那位沈姓公子吗?说起来也是奇怪,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呢?”
沈玉楼倒是有些不太高兴起来:“他哪里能跟我比?他一瞧就是那种纨绔子弟,成日飞鹰走狗,阿福,你得离他远着些。”顿了顿,又说,“不过是请你去在他家老太太寿宴上做几样糕点,不必常常见面吧?就算好见,往后也得我在场的时候。”
朱福瞅了他一眼,别过头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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