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有才,你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了,你一直跟着我吗?”
赵有才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很忙,要不是你奶奶让我给你捎口信,我恐怕也不会来找你。”
他的答案让我震惊不已,奶奶竟然出现了!
“我奶奶在哪儿?快告诉我!”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奶奶,我终于要见到奶奶了!
赵有才面带遗憾,原来他并没见到我奶奶本人,只是收到一封信,那信上署着我奶奶的名字——洪玉芬(说来奇怪,我奶奶也姓洪)。那信中所说有两点,其一是洪灵可能会遇到危险,让赵有才赶紧来救;其二就是让他给我捎一句口信。口信只有简单的八个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我不停念叨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会是什么意思呢?奶奶怎么会知道我即将遇到危险,难道说她在暗中时刻地关注着我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我急忙回头瞅了瞅四周,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赵有才拉着魂不守舍的我往山子家走,我听到他跟山子说了几句话,但是我的心思全在奶奶给的那句话上了。我抱着头冥思苦想,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人脑筋其实不是特别灵光,最近发生的事我没有一件想明白的。
赵有才突然递给我一个瓷杯,我低头一看却是茶,杯子里泛着青青的绿,闻起来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没想到山子这儿还有好茶。”赵有才品茶的姿势特别优美,我虽然不爱喝茶,也忍不住尝了几口。
赵有才一副悠然享受的模样,我转过头吐了吐舌头,没觉得有多好喝,还不如外面卖的冰红茶好呢。
“洪灵……”赵有才说,“你还记不记得救刘美樱那次,我跟你说过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一愣,他怎么会提起这件事。
“那次……不是失败了?”
赵有才摇摇头,神情专注地望着茶杯:“的确失败了,可是你付出的代价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什么意思?”他说的话我全然不明白。
接着赵有才跟我说了一番匪夷所思的话,我几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他说洪氏一族其实很多代以前就是为首饰驱邪的,据传第一任洪氏的族长身份很神秘,有人说他是天人之身,天生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几次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于是他就为族人后代定下一个禁忌,如果后代中具有能力的人终身不动用这种能力,就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着,但只要动用一次,就终身避免不了和古饰打交道。因为附邪的古饰和洪氏一族的人天生彼此吸引,就算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你,这就是洪氏族人的命运。除此之外,洪氏族长还在死前留下一句箴言,“九道轮回,生死不灭,元灵悟本,帧瑶始归”。据说只要能参悟这句话,就会参透洪氏家族所有的秘密,并且使洪氏族人摆脱所谓的命运。
我听完这番话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赵有才在讲故事,不只是故事,而且是个神话故事。如果说我的老祖宗是天人之身,那我不就是天人的后裔了?这太可笑了。我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除了体质有些敏感,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但如果说我们家从老祖宗那时起就给首饰驱邪,倒也有可能,毕竟奶奶就是干这行的。
让我想不透的是,这种事连我都不知道,赵有才是从何得知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他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我端着茶杯愣愣地看着赵有才,真的猜不透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我忍不住脱口问他。
赵有才呷了一口茶,没有回答我的话。
“如果你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你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也执意要我那么做,你……”我要说的话突然噎住,脑子里一片混乱。
赵有才终于抬头看我:“如果当时我照实说,你会不管刘美樱吗?”
赵有才这句话问得一针见血,我一下愣住了。是呀,就算一切从头再来,我仍然会选择救美樱吧。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我叹了口气,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我自言自语,“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我现在才明白奶奶不让我接近那些古饰的用意,原来她一直在保护我,让我平凡却快乐地活着。我心中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这时候房门一下子打开了,我急忙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山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少爷,事情有点儿眉目了!”
少爷?我忍不住觑了赵有才一眼,上次在他家,赵叔是这么叫他的,为什么山子也这么叫?
赵有才突然起身:“山子,出去说。”
我急了:“赵有才,等等!”
赵有才和山子同时回头,山子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大名?”
我一呆,山子的本名是赵有才?而此时的赵有才神情有些懊恼,像是谎话被人拆穿的那种表情。我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半晌,我尴尬地看向山子:“是赵……是你们家少爷告诉我的。”
赵有才不做声,山子可能觉察到气氛不对,突然间干笑一声:“少爷,我到外面等你。”说完一溜烟跑了。
“为什么骗我?”我质问面前的人,突然间有点儿伤心,原来这么长时间我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赵有才默然:“那次骗你是因为我想拿到首饰,后来听你一直那么叫着,我也懒得解释了。”
“就因为懒得解释?”我怒了,虽然我并没有资格生他的气。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叫过我的真名,所以我已经不习惯把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
我愣住了,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吗?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能随意吐露?
半晌我把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那么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了,我叫洪灵。”
他缓缓地握住我的手:“我叫那修。”
那修出去找山子,我在屋里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那修,那修,这个姓氏并不常见。我记得李商隐有一句诗写的是“那修直谏草,更赋赠行诗”,他的名字隐在诗中,倒也风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就在刚才,我从那修口里得到几个信息,首先,山子不光本名叫赵有才,他还是赵叔的儿子。当年赵叔带着媳妇初来沿江市,生活十分困难,后来他媳妇难产,那修他老爹正好遇见,于是出钱出力地帮助了他。赵叔无以为报,就一直留在那家替那修他老爹做事,所以说赵叔也算是看着那修长大的。其二,山子其实也算跟那修一起长大的,不过他童年有一半时间跟着他姥姥。他姥姥就住在六人班,后来他老妈和姥姥都去世了,留给他一座小四合院,所以他每年都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这次那修能那么快找到我,都要归功于他。
我想起山子那副憨厚的面孔,他真的是跟那修一起长大的吗?总觉得他们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不过搭在一起又十分和谐,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吧。
这时那修进屋,他说山子从一个叫狗蛋的小孩嘴里得到一些信息,狗蛋说前一阵子他见到林谦抱着个湿淋淋的女人往家跑,那女人一动不动的,脸色很吓人,林谦嘴里还一直叫着“别死,别死”什么的。
我寻思,难道山子所说的狗蛋就是那天一见丁丝洁就哭的小孩?
那修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丁丝洁……早就死了。”
我恼怒地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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