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羽阴沉着脸,哼道:“你要是说不出来,你证明你是在招摇撞骗,你是庸医。”
庸医?这话可真是够伤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梁浩的身上,眼神中持着怀疑的态度。关键是梁浩太年轻了,面孔清秀,怎么瞅着都像是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毕业生,又哪里有半点儿名医的风范。别人不说,你看人家朱重阳,举手抬足之间,都有着独特的魅力。他给看病的人,也都是广南省的政界要员,或者是商业大亨,一般人来求医,他的徒子徒孙就可以应付了。
顾宪章和段祺瑞倒是对梁浩大有信心,皱眉道:“小梁,对这种人没有必要客气,该说就说吧。”
小娟儿也探过头来,紧攥着小拳头,小声道:“梁哥哥,我支持你哦。”
梁浩默默叹息了一声,问道:“白大夫,你最近是不是感觉房事有些力不从心了?”
“啊?”这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尽皆一愣,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白庆羽的身上,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白庆羽的脸涨成了酱紫色,咳嗽了两声,咆哮道:“你才力不从心了呢,我……我在那方面相当厉害,哼哼。”
梁浩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咳嗽?”
白庆羽大声道:“对,是会咳嗽,那是我晚上睡觉着凉了。”
梁浩微笑道:“《内经》上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有些医生,听到人咳嗽,首先就怀疑是感冒发烧,再就是肺部,或者是支气管感染,其实,咳嗽的声音不同,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就不同。我想这个道理,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明白,我这只不过是班门弄斧。刚才,我听白大夫的咳嗽,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额头上还伴有虚汗,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肾阳虚引起的。男人肾阳虚,自然是房事不利……”
还没等白庆羽说话,一个女人跳起来,问道:“大夫,那这种病情怎么治疗?”
“呃~~~”梁浩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急道:“我是白庆羽的老婆,他最近是有这个问题,房事不行。”
白庆羽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这种事情,哪能当众说出来呢?明明是梁浩说中了自己的病情,白庆羽也想坚决反对,遮掩过去,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会当中拆穿。他转过身子,虎着脸,叱喝道:“你乱说什么?赶紧回家去。”
他老婆更急了,叫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看这个小大夫说的就不错,房事不利,就不利了,没什么好丢人的。”转身,她又问梁浩,这个病情怎么诊治。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梁浩说的十分准确,白庆羽确实是有肾阳虚的问题了,像是朱重阳、朱世青等认识白庆羽的人,自然是不好发笑,其余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感觉特别的有趣。
梁浩正色道:“肾虚的咳喘,可针灸肾经的经穴‘复溜’。再辅助以华夏神起,两盒药保管让白大夫焕发男人的第二春。”
那女人道:“谢谢大夫。”
事到如今,白庆羽是不好意思再在宴会厅中呆下去了,他拿出手机,喂喂了两声,找个了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出了这事儿,白庆羽都没好意思回广南中医商会,在家中呆了几天,和老婆去外地行医去了。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周围人看着梁浩的眼神却有些不太一样了。肾阳虚不算是什么大病,要是他们也能诊断出来。可是,梁浩根本就没有去诊断,只是根据白庆羽的咳嗽声,还有他的脸色,就推断出来了他有肾阴虚,这说明梁浩将中医中的望诊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境地。
顾宪章、段祺瑞等人的脸上倍儿有面子,冲着梁浩连连举杯。
突然间,现场的气氛遽然安静了下来,梁浩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他就见到一个老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微笑道:“小梁,我就知道你会来参加中医大会,刚才的一幕很惊呆。怎么样?有把握赢得第一名吗?”
这个老人身材瘦高,两鬓微白,却是精神矍铄,跟梁浩一样,是一身中山装,不苟言笑。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这人正是广南省卫生厅的厅长徐荣生,他可是个硬骨头,跟谁都是沉着一张脸。谁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年轻的医生露出了笑脸,这让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都有些惊诧。
梁浩连忙站起身子,恭敬道:“徐厅长好,我一定会尽力的。”
徐荣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子,大声道:“今天,大家好好休息,吃好、喝好、玩好,明天上午十点钟,广南省中医大会正式召开,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名医,都能够取得好成绩。”
“谢谢徐厅长。”这些医生们都站起身子,齐声称喏。
徐荣生点点头,然后又冲着梁浩笑了笑,这才和那些官员们离去。
整个宴会厅都跟着沉寂了下来,但是所有人都在小声嘀咕着一件事情,那个梁浩到底是什么人?三言两语打败了白庆羽,又得到了徐荣生的肯定,应该是哪个世家子弟。华夏国有很多古老的中医门派,火神派、温病派、伤寒派、南山寺、观音门等等,难道说,他就是这些古老的中医门派中的弟子?那可不是一般多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