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第二天上班,我在车间带工,回监舍的时候点名,发现少了一个犯人。

找了半个小时,才在车间的仓库里找到那个强奸犯。

他当时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惊恐,“我躲在这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了。有人要害我。”

“你要是躲在这里不出来,你就把我们害了。”小赵伸出手想打他,但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小赵后来和说,我们实行的是人性化管理,不允许打骂犯人。现在犯人的人权意识普遍增强,你打他,他就去检察院告你,你不打他,他也告你,他可以讹你。这样,犯人告你,你要花钱摆平犯人,检察院的人来查你,你还要摆平检察院的人,这就说明一个道理,狱警等于弱势群体。

我回去后,翻了那家伙的档案。

十年前,他强奸了一个女中学生,其实应该说是未遂。

之后,他又强奸了一个中年妇女,就在农村的户外厕所里。

案卷写得十分详细,包括内裤、精液、证人等,写得五花八门,事无具细,我对法院法官撰写判决书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被强奸的女中学生,虽然写的是化名,却是一个“马”字。

我现在有点神经质,看到“马”字,就想起马师。

这个挨千刀的臭裱子,害得我魂牵梦绕。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既使第二天,带犯人去会见室接见,我也是无精打采。

会见的犯人是一个杀人犯,二十多岁,他和他妈妈,隔着玻璃和铁栏杆,拿着电话,都在哭。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监听他们的讲话,另一只手拿着笔,写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心不在焉。

妈妈说给儿子赚钱,希望他早点减刑;儿子说如何如何后悔,尽说些没用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透过会见室的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美。

她坐在角落里,对我摆摆手。

我把犯人送回车间后,就出了监门,她见到我很高兴。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想你了,我来看看你。当然,也是看一个亲戚。”

“你家亲戚也在这里服刑。”

“当然,一个远房亲戚,就在你们监区。”

“谁?”

“他贩毒。”顾美丝毫没有感觉她的话有什么不妥。

她的远房亲戚就是我们监区的顾明达,她的表叔。

我感觉自己的感情被人欺骗了,无论顾美出于何意与我接触,我实在无法接受她是犯人家属这个事实。

第二天,我关掉了手机,再也没有接听她的电话,也没有和她见面。

她给我发了很多短信,我都没有回。

这个周末,我回到家,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顾美坐在我家楼梯上,哭得像泪人一样。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说。

“不行,你可能误解我了。”

“怎么会?”

“我这儿有你不知道的真相。”

“别他妈的骗人了。”我有点歇斯底里。

十三谁的阴谋

我开门进屋,顾美也跟了进来。

顾美坐在沙发上,我问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我见过你要找的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你的前女友啊!我第一次见过她之后,不久,我又在火车上见到了她,就是她和她妈妈回家的那列火车。”顾美很坚定。“当时,我正在工作,之前,我见过那个女孩,她在列车上脱光的表现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们两个人很高兴,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女孩有精神问题。”

“什么?”我惊呆了。

“可以说是谈笑风生。”她说,“那个犯人死前的最后一刻,给家里打了电话,也就是给这对母女打的电话,犯人当时用的是你的手机?”

“当然,你怎么知道?”

“是她们两个说的。还有,我感觉,她们两个实际上已经是死人了。”

“怎么这么说。”

“她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马干的母亲和妹妹,而是假扮的,真正的马干妈和妹妹,应该是早就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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