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火辣辣的,令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盗窃犯低着头,脸色苍白,我死死地盯着他,我甚至想和眼神杀了他。
“队长,别那么看我,我跑不了。”
“你要是敢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报效国家和人民。”
“可是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一口咬住你的脖子,深深地咬下去,咬穿,然后,血就喷了出来……”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不咬死他,犯人在我手上跑了,我就是赎职,我就要被判刑。
“昨晚,我梦见马干了。”
“放屁,全监区的犯人都说梦见马干了,他是你们大众情人啊?”
犯人无语。
晚上值班,小赵有事,大队长要我自己值。我说,我是新民警;他说,过了三个月就不算新民警了。
这天晚上,窗外下起了小雨,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夜里,我听卫生间的门开了,而且还有冲水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怎么会有冲水的声音呢。
之后,我又听到了脚步声,穿着拖鞋,好像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闭着眼睛,我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心跳加速,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人的呼吸声……“咣咣咣……”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又是犯人从栏杆里把手伸出来,砸我的门。
“来了,怎么了?”
是一个结核病老头,被两个年轻犯人扶着,他满嘴是血。
“队长,他又吐血了。”年轻犯人说。
我带上口罩,拿起对讲话,呼唤巡逻队和医院的医生。
十分钟后,老头被看守队和医院医生带走了。
我回到值班室,刚进屋,又听了充水的声音,还有人咳嗽。
我又想起了曾经被袭击而死的老警察。
“谁?”
“是我。”原来是副大队长来用卫生间。“别总那么胆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年,我见识了太多的死亡。”
第二天,驻狱检察室的检察官要找我,当时,我正在带工。他把我叫到了民警值班室,他说:“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
“你们搞错了吧,我刚上班才四个月。”我很惊讶。
“没有,举报信写得清清楚楚,你和刘生在去意外死亡的马干家期间,收受他家属三万元。”
“这是陷害,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
“齐枫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已停止工作,要配合好我们的调查。”检察官义正严词,没有半点余地。
中午,我就下班了,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盗了,贵重物品被洗劫一空。
这时,座机的电话响了,是小赵,“小齐,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小区的超市旁。”
我飞奔下楼,看着小刘躺在地上,肚子被人用刀捅了,血流满地。
“谁干的?”我大声地喊着小赵,可是,他却昏了过去。
第二章守尸惊魂
一去光阳县守尸
小赵家和我家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他是在回家的途中被袭击的。
刀子刺中了他的内脏,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挽回他的生命。
他和他叔叔都把生命献给了监狱事业。
至于,到底是谁杀了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停职在家,偶尔会去监狱驻狱检察室接受调查。
我自己清楚,对我的控告是子虚乌有,所以,调查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一个星期后,我被通知取消停职,正常上班。
上班后,我本以为可以重复以往千篇一律的值班生活,结果,大队长找我谈话,呈蒙组织厚爱,交给了我一项异常光荣艰巨悲催加苦逼的工作——去光阳县看尸。
在我还没有搞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我就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随比我大两岁的刑罚执行科副科长田小乐同志启程了,去履行我们的守尸人职责。
我们开着破旧的捷达警车上路了,这台车是跑了10万多里程,整台车像个古稀老人,破得快要散架了,空调坏了,后座车窗还坏了,只能摇上去,却摇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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