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里地哭着,我抱住她:“玉香,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去找戚叔!”她颤抖着双手说。
我敲开了戚军的门,他很不耐烦,“大半夜的,要干什么?”
“玉香好像生病,满地打滚。”
“我知道了,你稍等我一下。”戚军关上了门。
过了两分钟,他带着一个小包出来了。
我们到玉香的房间,她仍然痛苦不堪,戚军诧异地看着我:“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毒瘾。
“没错,她毒瘾又犯了。”戚军说着,从小包中掏出一个针管,刺入玉香的胳膊……一管液体推进了玉香的血管。
玉香逐渐安静了下来,她有点呕吐,吐得满地板都是脏东西。
我把她扶上床,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她是那样的安祥。
十三箱子里是什么
我出了玉香的房间,戚军正蹲在走廓抽烟,“她吸毒,你很奇怪吧?”
“是的,只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也是吸毒者。”我也蹲了下来,酒店的地毯脏得可以做抹布。
“其实,从她自由出入国境,你就可以想象,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孩,所以,吸毒也不是不可能的。她父母就曾经是边境最大的毒品商人,她父母死后,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也染上了毒瘾。当时,我只是她父母手下的一个小弟,我喜欢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也喜欢我,我们都没有付诸行动。”
“她没有毒品吗?却向你要?”
“她没有,毒品只有我有。”
“那你在监狱这些年,她怎么办?”
“这些年,一直是我的朋友在照顾她,毒品也是我朋友定期给她。”戚军意味深长地说,“她的毒瘾很大,而且基本上是戒不掉了。”
“这就应该让她去戒毒!”
“戒毒,你太天真了。你见过哪个贩毒的人去戒毒?”
“那你为什么不吸毒,而偏偏要看着她这样痛苦?”我把戚军推到了墙上,用手臂顶住他的脖子。
“她的痛苦是她自找的,她的父母曾经让成千上万的人痛苦,她这点痛苦又算什么?”
“可是,她还这么小,她还年轻,既然你管她了,就不能让她这样堕落下去!”
“我能管得了她吗?我当时自己还在监狱里。小伙子,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能依靠任何一个人,你只能靠你自己挽救你自己。”戚军说着,挣脱了我,然后,狠狠地给了我一拳,我被打倒在地,他说:“干我们这行的,不能仁慈,你知道,你对别人仁慈,别人就会对你下黑手,你只有控制她,她才能为你所用,对你附首听耳,就像玉香一样。如果我不给她毒品,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那你也不应该让她这样痛苦!”我站起来,又打了戚军一拳。
“你小伙子有种,敢打你大哥,佩服。这才几天啊,你就和她打得火热,我告诉你,你总有一天会毁在女人手里。你不是不想让她痛苦吗?这个给你。”戚军说着掏出了一把枪。
当时,走廓的灯光十分昏暗,我接过枪,“你想干什么?”
“你去杀了她,这就一了百了了。”戚军狠狠地说。
“戚军,你是王八蛋,你只会欺负女人吗?”我指着他大骂起来,我为自己找出了理由——现在不是警察,我是一个贩毒人员。
“女人,你见过女人用ak47扫射男人的吗?”
“她还是个孩子。”
“人从生到死都父母的孩子,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是孩子而拥有一切,或者逃辟一切。”
“那你们为什么不吸毒?”
“我们吸毒,那其他吸毒的人怎么办?当他们像玉香一样死去活来时,是多么需要我们,你知道吗?那时,我们就是上帝,就是神,只有我们才能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这也是为人民服务……”
我挥手又打了他一拳,“玉香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卷入我们.”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太幼稚了。”戚军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转过头,对我微微一笑,“你很痴情,像条汉子,我喜欢!”
他重重地关上了门。
四周一边寂静,我蹲在地上,使劲地打着自己的头……第二天,玉香依然精神焕发,对于昨晚的事,她似乎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既使在和我单独相处时,她也只字未提。
上午,我们去玉龙雪山;下午,我们主要在丽江古城活动。
丽江的街头放着侃侃的那首歌《嘀嗒》——
玉香很高兴,不停地拍照,我们走在丽江的石板路上,逛着路边那些小店,心情格外的舒畅,玉香穿行其中,乐此不疲。
晚上,戚军、横肉男、老王,我和玉香去了酒吧。
在溪流边上的酒吧,音乐的声音很大,酒吧内人头攒动,歌声豪放,舞者狂野,烟雾弥漫的空间里,台下坐着肤皮各异的美女和帅哥,台上是野性十足的男子和一身民族风的女孩。
玉香纤细的手指摸着我手腕,她说:“我真的很喜欢纳西族的殉情,那才是爱情的真谛,如果有一天,我们面临生与死的考验,你会与我一起吗?”
她的话令我浑身一颤,“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起这种话?”
“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孤独,也许死掉就不会孤独了。”
“做孤魂野鬼,暴尸荒野,也不是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