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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在枫叶林里的约定,他们在昨晚实现了,感情和欲望交织在一起,霎时将他们铸在自己周围的无形之墙冲得崩溃,现在,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刻。
“幽闲,昨晚……。”
然镜看着溪水中幽闲的影子,刚刚吐出四个字,就像是有无形之手掐紧他的喉咙,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然镜。”
“嗯。”
“我喜欢你。”
幽闲闻着然镜脖间散发的淡淡檀香,静静的阖着眼,细碎的月光在她眼睫间流淌,若有若无的投影在然镜肩膀上,睫毛微微颤动,影子便像轻柔的羽毛在撩拨。
“幽闲。”
“嗯。”
“天祈城里有消息,南焰国国主将要迎娶北焰国的琉璃公主。”
“哈!那个倒霉公主居然要嫁给你的病痨鬼弟弟。”
“幽闲啊。”
“嗯?”
“那个琉璃公主,不就是你么?”
“……”幽闲沉默。
他们互知对方底细,却从未将话说的这么明白过。
“幽闲,你嫁给我吧。”
“嗯,啊?”幽闲一惊,“不行,肯定不行。你如果要把弟媳变成自己老婆,你所有潜伏下的力量必当大白于世,而且名不正言不顺,你将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更何况……。”
“幽闲。”然镜已经上岸,他仍旧背着幽闲,“这些我都有办法应对,你愿意嫁给我吗?”
幽闲苦笑,“你觉得我会愿意么?”
“希望不大。”然镜顿了顿,“不过我要试一试。”
幽闲向后抱紧了然镜的胸口,“如果我嫁给你的病痨鬼弟弟,做他的皇后,他的地位起码会稳定十年,十年之后,如果南焰国和北焰国交恶,我的头颅,将会和战书一起送回故国;如果我嫁给你,带给你的灾难远不止你国主弟弟的猜忌,你苦心经营的力量最多能保护这段婚姻多久?我相信你有实力将弟弟赶下王位,自己取而代之,但是,呵呵,你我都清楚,如今不管是你南焰国,还是我的北焰国,真正掌控这两个国家的是权臣世家和外戚,对于他们而言,换个国主只是换了个牵线木偶罢了,如果是这样,然镜,我嫁给你和嫁给你弟弟的结果,会有什么不同?”
幽闲拍了拍然镜的后背,示意放她下来。
“这条路通往红叶庵,那条路你回红叶寺,说到底,我们都是姬氏的子孙,蛰伏在寺庙多年,是时候回家治治那些混蛋了,我的人在南焰国已经想办法换另一个倒霉公主嫁过去,下月初就会有消息。”
“然镜,他日沙场之上,我最希望的对手是你,不要让我失望。”
“兵戈相见,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幽闲抱着然镜的腰,踮起脚尖温柔一吻,“所以无论谁胜谁负,我们赢得的,将会是比任何一个姬氏祖先都要强大的帝国。”
幽闲独自走在红叶庵的小径上,回头时见然镜还站在分岔口看着她,她对他使劲摆了摆手,宽大的袍袖衬得她异常单薄,她加快步伐奔向红叶痷的大门,总觉得有一个条无形的线将她往后坠,越往前跑,那股后坠的力量就越大,她不敢回头,一旦回头,她也许会像昨晚那样失去理智的抱着然镜,不管是劫是缘,方才她说,他们最好的结果是沙场相见,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她有必胜的决心,但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然镜也是如此。
阖上红叶庵厚重的大门,幽闲跌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然镜,你背我过了河,可是前面的那段路,我必须自己走。
然镜的视线先是被升起的迷雾阻隔,后来那扇大门彻底截断了幽闲的身影,他默然回寺,床榻之上,还留着昨晚的迷乱。
端起茶杯,不为解渴,只为品尝她唇间的香醇;
盖上棉被,不为驱寒,只为寻找她残余的芬芳;
阖上双目,不为睡眠,只为重温昨夜圆满缱绻;
昨晚,我们负了如来,其实也负了彼此。
昨晚,我们结尽同心之时,缘分已在不知觉中溜走。
缘起即灭,
缘生已空。
☆、花火
秋风秋雨的黄昏,不定会愁煞人,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也是挺和睦的天气,在这种天气,你觉得最惬意的事情是什么?
有家的,吃着火锅唱着歌,抱着老婆逗着娃。
单身的,抓一把瓜子闲磕,看着暖茶氤氲的热气散开,再看一眼窗外行色匆匆的过客,一股莫名的满足会陪伴你整个夜晚。
出家的,煮一壶清茶,讲经谈禅。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十方和尚晃着脑袋,视线不知不觉的飘向窗外。
无疏师太曲中指,叩了叩柔软的松木桌面,“十方,你上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哦?□□,空即是色,因空见色,由色悟空。”十方和尚老老实实移回视线,端坐在蒲团上,比佛像还要庄严。
“恕无疏愚钝,您上一句还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由色悟空’,下一句接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什么意思?”无疏依旧波澜不惊,可言辞下已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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