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瞧出不好,再想压制已经难了,通过考试熬出头和打算通过考试出头的寒门岂能答应,这股力量已经是毫不逊于世族。
李徽又问了一些,听罢,喜形于色,“第一批大致会有多少人?”
李昭报了个数字。
李徽惊道,“这么多?!”
“办学至今已经十八年了,尤其是这七年,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随着书本纸张的普及民间自办学府也越来越多,科举却是第一次,历年积压在那里的人都会涌出来。”李昭解释,又道,“到时候必然能涌现出不少俊杰,这些都是天子门生,到时候阿爹可不要挑花了眼,一下子迎来这么多人才,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李徽神色一动,眼中的光芒涌动,余光见李昭眼中欣慰之色,失笑,阿昭这是怕他撑不住,给他花个大饼。
不过李徽承认,他的确被吸引了,开天辟地这四个字对帝王的诱惑力太大了,李徽对李昭描述的盛况心驰神往,竟真觉得这两年如影随形的腹痛症状轻了些。
李昭陪着李徽说了会儿话,等他吃了药睡下,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刚出了寝殿就遇上李湛。这两年李徽身体不好,李湛几乎接管了整个国家,威仪日盛。
李昭行过礼,回道,“阿爹吃了药歇息了。”
李湛颔首,“阿爹今天精神怎么样?”
“比昨天好一些,看来司徒先生的确有本事。”司徒朗号称神医,李湛费了不少心思请来的。
“这么大的名声若是没点本事,早被人撕了!”
李昭笑,“大哥也想撕了他。”
李湛顿了顿,也笑,“他能治好父亲就成。”
李昭的笑容隐了下去,当年徐婧下的金刚石粉末到底对李徽的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否则以李徽的身体素质,怎么会不到六十就病弱至此。李氏长辈高寿的多,她曾祖父母、祖父母都活到了七十五以上,崔氏更是长寿,在九十五上才仙逝。
“我把科举的事情和阿爹说了,阿爹很高兴,若能让阿爹亲自主持一回殿试就好了。”新事物的出现总是曲折的,人们接受它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李昭怕李徽等不及。
李湛沉声道,“我省的。”
景熙十一年,史上第一场的殿试落下帷幕,除状元、榜眼、探花外,还有二百一十一位进士,开学子仕进之途,打破权阀垄断要津的局面,让原本遥不可及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有了成真的可能。
殿试不久,魏高祖李徽驾崩,享年六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