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太子妃安然无事,太子什么也不担心。”青曼如是说。
太和殿里,皇帝老子正在跟太子殿下弈棋。
这时,内侍总管白公公缓步进殿,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声音也很稳,“陛下。”
“说。”景盛帝将棋子落定。
白公公自作主张的上前,俯在景盛帝耳旁非常轻的说了一句:“启禀陛下,三里外有大军逼近广和园,口号是:拥太子,清君侧。”
景盛帝听罢,面色稍稍的一沉,随及就恢复了常态。他神色不明的起身,步伐稳健的、慢慢的踱向殿外。
景玄默似乎毫无察觉到异样,将手中所执的一枚棋子,轻轻的落在棋盘。
走到殿外时,景盛帝霍然拂袖,忽地一声令喝:“将他拿下!”
顿时,大殿之门猛得关上。自殿内的侧室瞬间涌出三十余名劲装暗卫,手持利器,将景玄默团团围住。
殿内,冷肃森寒,景玄默被困在杀气中央。
殿外,景盛帝目光沉凉,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负责守卫广和园园外的京府兵左统卫,也就是景玄默刚提拨的长官,李云州急步而来,享道:‘活l党已到园外,势必强攻,似乎是太子的拥兵。乱党的数量远在园外的卫兵之上,众寡悬殊。”与此同时,一名御林军也向皇帝老子享报了一个晴天霹雳一一负责守卫广和园园内的歌空明歌大人,连同超过半数的御林军,皆昏迷不醒。
☆、第76章《荣华无量》0076
拥太子,清君侧
太子殿下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谋反弑父?
雨停,狂风乱起,那风却似从冰天雪地吹来的凛冽寒风,能将人心活活的穿出一个血洞。
景盛帝的眼神晦暗深沉,铁青着脸,在一瞬间的愤慨后,他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九五之尊,毕竟外有乱党造次,间不容发。此时不能自乱阵脚,要沉着。
皇帝老子的直隶禁军们都严阵以待,似结实的墙盾般护守大仪殿。
漆黑的夜幕,昏暗而沉闷,气氛诡异的森寒。
身为一国之君,在皇权动摇的紧要关头,可不能一直沉默。
景盛帝神色严峻,沉声道:“外有乱党之事,谁也不可声张。”
一旦危机泄露,势会造成园内皇宗们人心惶惶,局势将难以掌控,必要先稳住人心。
“即刻前往东阳殿,一干人等全都……带来。”景盛帝沉声下令。话到嘴边的‘拿下’,换成了‘带来’。这一干人等自然就是太子妃及太子的随从。
禁军副指挥使应是,命禁军火速赶去东阳殿——太子殿下的居处。
景盛帝又沉声道:“速去传朕的旨意,所有皇亲皇嗣及其所有家眷立刻前往无量佛塔殿,就说朕要设坛,在子时,为百姓祈求福祉。”话毕,他叮嘱了一句,“就说人多过于繁扰,一律不得带家仆,带齐家眷。”
数名内侍分头去传旨了。
园外有动乱,要先安定园内。一是为了控制形势,二是避免里应外合。
景盛帝接着下令,“传朕旨意,还能动的御林军全部归入禁军,派去护守无量佛塔殿,所有人寸步不得离,违令者斩。”
禁军副指挥使应是,派属将去传令。
皇亲皇嗣都集中一处,严加保护,不可无谓的损伤一人。至于皇亲皇嗣的家仆们,到时候,若被局面所迫,皆要成为人肉盾牌,命卑如草芥。能成大事者,必是有自己的判断,何为贵,何为卑。
如今,安排妥了园内,当务之急,需要先知道乱党是那支军兵,再行对策。京府军?御林军?皇城衙军?抑或是距离广和园较近的徽县和津县的驻守军?
很显然,皇帝老子没想到会有人造反,而且势头如此之猛——乱党数量远在园外的卫兵之上,千钧一发。
看定李云州,景盛帝命道:“速传左统卫陶子杰见朕。”
“陶子杰,已被臣手刃。”李云州躬身拱手,无一丝惧意,说得理直气壮。
景盛帝一怔,内侍总管白公公已上前一步,有护主之意。
“有人怀疑陶子杰有谋反之心,故取了其首级。”李云州眸中坚毅之光闪烁。
白公公又上前一步,挡在皇帝老子和李云州之间,拂尘里暗藏的软剑一触即发。
景盛帝负手而立,阴沉着脸凝视这位胆大妄为的少年,约摸二十余岁,浑身一派刚硬的气息,令人能轻易的想到一只豹子。
李云州双膝一跪,双手一呈,“乱党逼近,臣自作主张持虎符为令,调整了卫兵部署。臣交还虎符,特来请罪,望陛下恕罪。”
景盛帝使了个眼色,白公公将虎符取来,呈给景盛帝。皇帝老子手握虎符,示意白公公退下,已变了脸色,看上去很平静,神情难测,沉吟道:“朕姑且饶你,速去查探乱党是何人领首,可戴罪立功。”
园外的的京府军是抗衡乱党的主力,军中不可没有统帅。此人有几分英勇威猛,不妨暂时一用。
李云州一副非常严肃的思索样,思索了一会,忽的云开雾释,拱手道:“既然乱党是太子的拥兵,不如将太子带到园外,当着乱党的面,取太子的首级。用首级号令乱党,乱党没有了主心骨,自会降服。”
真是无比简单的方法,园内如此多的暗卫和禁军,还会控制不住一个太子?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皇帝老子不是没有想到,是他有别的疑虑。
“李大人的主意不错。”歌细黛领着太子府的随从走来,拍了拍手掌,笑了笑。歌细黛虽是喝了有迷药的美酒,在她很认真的坚持下,青曼还是将解药奉上了。
景盛帝冷目圆睁。
歌细黛款款行礼,“臣媳参见陛下。”
景盛帝淡淡的颌首,见她这般镇定自若,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困惑。
gu903();李云州微一躬身,“臣参见太子妃殿下,多谢太子妃殿下褒奖。只是,这不错的主意并非是臣所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