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哦!”

容恒乖乖的把衣裳换成了厚厚的棉衣,又披了一件和秦惜身上一模一样的大裘。

“媳妇……我好了。”

秦惜心中窝火,又瞪了容恒一眼。

干嘛用那么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她?!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怎么弄的跟他被欺负了一样!

“容恒,你能不能正常点?”

“媳妇,你是喜欢我正常的样子,还是憨傻的样子?”

秦惜一窒,盯着容恒良久,此时的容恒面色恢复了正经,凌厉的眉眼,冷峭的五官,紧抿的嘴唇……这样的表情让她觉得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用说话,她的眼神已经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了容恒,他微微一笑,面上的冷峭都被这一笑统统击溃,面色瞬间柔和下来。他扯住秦惜的袖子,眯着眼笑道,“媳妇……你喜欢我痴傻的样子,那我以后都傻给你看。”

一句话,直直的击中秦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心里微微一酸,扭过身子背对着容恒,脚步毫不迟疑的往外走,容恒含笑静静的看着她,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门边的秦惜忽然停了下来,她没有转身,掀起帘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的道,“我只希望你做你最真实的模样!”

容恒猛然一愣,缓缓的,一丝笑意从他的眼角慢慢的滑入他的眼眸,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柔和,他笑的异常温柔,点头应道,“……好!”

府里的丫鬟婆子忙忙碌碌的贴着对联和窗花,每个主屋和走廊上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两人一大早去给沈氏请安,在沈氏的院门口刚好碰上也来请安的温婉,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温婉入府五年,每一天早上都来给沈氏请安。但是很是诡异的是,秦惜入府这几天,同样也是每天给沈氏请安,可是从来都没有和温婉撞到一起过。

客观的来说,温婉是个很懂礼数的女子,而且十分注重身份。她是容念初的妻子,按理说冯氏才是她的婆婆,可是她对这个妾室婆婆却没有什么好感,据说她入府五年和冯氏就发生了不少的口角,可是对容念初这个正经的嫡母,她从来也不懈怠。沈氏虽然不喜容念初,但是对这个温婉的印象也还算是不错。

温婉今儿个穿了一身枚红色的长裙,秀眉温和,走路的时候脚步缓慢,身上佩戴的配饰不发出一丝响动,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做派。其实温婉容貌十分漂亮,最起码比起现在的秦惜要漂亮的多,十四岁的秦惜还没有张开,但是二十岁的温婉却是女儿家最好的年华,身形窈窕,兴许是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身姿也十分纤细,配上面上盈盈的浅笑,和略微苍白的脸色,无端端的惹人心疼。

她身后跟着一个大丫鬟穿着的女子,为她撑着伞,秦惜在敬茶的时候见过这个女子,是温婉身边的贴身丫鬟,同样也是她的陪嫁丫鬟,名唤绿珠。

据秋意打听来的消息,这绿珠是个十分能干,干脆利落的女子,在王府中因为温婉柔弱,刚开始的时候不免要被一些心高气傲的奴才们轻看,都是这个绿珠给她撑着腰,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温婉本来在含笑和绿珠说着话,不经意间看到秦惜,一张含笑的脸瞬间就落了下来。她顿住脚步,身边的绿珠小声问她,“世子妃,咱们要不要先回去?”

温婉咬唇,凭什么她回去?她给母妃请安请了五年,难道因为一个讨厌的人所以就破了自己的坚持?

温婉抬起脚步,挺直了背脊,“走!”

绿珠微微一笑,她也觉得就算是走,也不该是自家小姐走!从秦惜和容恒的身侧走过,温婉连招呼都没打,甚至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秦惜,便一步步的进了院子。

秦惜吸吸鼻子,这个世子妃不是一般的讨厌她啊。

她有心要问荣恒温婉为什么会讨厌她,突然想到她和容恒还在冷战,也就作罢了,和容恒一起进了院子。

罕见的,主屋里的大门紧闭,只有章嬷嬷尴尬的守在外面。

章嬷嬷正在和温婉说话,“世子妃就先回去吧,王妃她昨儿个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今儿个起的晚了些,您回去歇着吧,等王妃起身了您再过来看看。”

温婉一诧,连忙问道,“母妃她身子没有大碍吧?”

“没事没事,就是昨儿个休息的时候忘了关窗子,染上了些风寒,所以今儿个精神不济才没起身。”

温婉松了一口气,“母妃没事儿就好,那我先告退了,等母妃身子好了些,我再来探望。”

章嬷嬷含笑送走温婉,“世子妃慢走。”

一转头,章嬷嬷又看到秦惜和容恒,她面上应付的笑容蓦然加深,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来。“公子和少夫人来了?”

容恒走近,面色忧虑的瞧着屋子,一脸担忧,他眼眶微红的看着章嬷嬷,“嬷嬷,你说娘她生病了?严不严重啊?我要进去看看。”

“哎哎哎?公子您别进去了。”章嬷嬷慌忙拦住容恒,“王妃在屋里歇着呢,她好不容易才睡着,您可别吵醒了她。”

“我娘她真的没事儿?”

“真的没事!”章嬷嬷跟他保证,“王妃就是让老奴在这里等二公子和少夫人的。”章嬷嬷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塞到秦惜的手中,“这令牌是太后昨日让庄嬷嬷带给少夫人的,凭借这令牌进皇宫就不会有人阻拦。少夫人,王妃说了,今儿个早上就不留您和二公子用膳了,您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完了就拿着令牌去给太后请安吧,王妃就等今儿个晚宴的时候再赶过去。”

此时已经走到院门口的温婉脚步陡然一顿,听着章嬷嬷和秦惜熟稔的对话,她突然觉得也许在她们这些人的心中,她请了五年安的温婉都抵不过一个刚刚嫁入王府五天的女人!

她暗暗捏紧了拳头,一步步艰难的走出了院子。

秦惜握紧手中的令牌,对章嬷嬷点点头,面色反而没有什么忧虑。

如果王妃真的生了重病,现如今章嬷嬷怎么可能不在身边伺候?她接过令牌,“那我就和容恒先进宫,寒冬腊月的,嬷嬷也要小心些,别染了风寒。”

“好好好,你们快回去吧。”

两人离去了,章嬷嬷才松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房间中的床榻上,沈氏侧卧在床头,光裸着的手臂紧紧的拥住被褥,她眼眶红肿,面色苍白,看到章嬷嬷进屋,她目光呆滞的看过去,“走了?”

章嬷嬷叹口气,“都走了,二公子很担心您。”

沈氏闭上眼睛,轻轻的点点头。

章嬷嬷看着她裸露在被子外光洁白皙的胳膊上青紫的痕迹,再看看她脖颈上的青紫吻痕,心中想着昨儿个房间里的动静,深深的叹口气。她坐到床沿,把她的两条手臂放在被褥中,不经意间看到她光裸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痕迹简直触目惊心,章嬷嬷心一跳,慌忙移开了眼睛。

“王妃,您歇会儿吧。”

沈氏摇摇头,她散着长发,皮肤嫩滑,除掉显老的发髻之后整个人宛若少女一般。在沈氏的心里,容厉云是一个对容恒狠心的父亲,但是他本人还是一个十分有风度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容厉云多少次想进她的院子,都被她给拒绝了,容厉云从来也没有强迫过她,可是昨日,他竟然强暴了她!虽然是夫君,可他那行为和强暴并无区别。

整整一夜,到天际蒙蒙亮的时候他才落荒而逃般的离去。

“嬷嬷,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又怎么能那样对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