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gu903();她瞧着侯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定安候却又说话了。

“这事儿瞒着夫人,不要让夫人知道!”

“是,小人记下了!”

产婆很快退下,容恒却久久未动,他仰头瞧着天空,天色异样的晴朗,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瞧见,这样好的天气,可为什么却让他收到这样的消息呢。

一尸……两命?!

不!

他目露决然之色,他绝对不会让媳妇碰到危险。抿紧唇,腾空跃起就离开了侯府,去了大学士府。

孙远扬!

他一定有办法的,娘亲生了妹妹就有他给的药,既然娘亲可以,媳妇肯定也可以!

……

跟容恒灰暗的心情不同,此时皇宫中的容誉和容戌却已经开始明着暗着的斗上了。

延昌帝的寝宫很大,寝宫也很深,每隔几步便是一个圆形的镂空红木门立在那里,没有门,简简单单的一个门框,框架的旁边一边拜访着一个一人高的花瓶,花瓶的旁边是用金丝勾起的厚重帷幔。

足足有九个镂空的门,进了最里面才是延昌帝的寝宫。

大殿之中铺满了红色的地毯,不留一丝缝隙,衬着明黄色的帷幔,显得越发的尊贵。门前清冷,可此时的大殿之中却异常的热闹。

寝宫之中铺着一层厚厚的红色双喜图案印满了牡丹花,瞧着十分尊贵。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张红木雕龙凤呈祥图案的红木大床,床架很高,几乎和房梁一齐,瞧着特别的大。而此时那张大床上,黄色的帷幔被金钩挂了起来,床上的延昌帝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床很大,最里侧叠着几床整整齐齐的明黄色被褥。

延昌帝一身明黄色的亵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他身上盖着的同样是明黄色的被褥。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一双锐利的鹰眸也紧紧的合上,躺了一个月,身形消瘦了不少,面色青白,双颊凹陷,看着很是苍老。

床头的两边都站着一身宫装长裙的宫女,大殿之中还有御医来来去去的身影。容誉和容戌两个人就蹲在龙床的旁边,不多时,有宫女端来了延昌帝要喝的药。

容誉眼疾手快一把接了过来,容戌也不去抢,冷哼一声,跪在龙床旁边,轻轻推了推延昌帝,低声道,“父皇?父皇,起来喝药了。”

延昌帝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瞧见容戌,他青白的脸上满是慈爱,“戌儿……”

“是儿臣!父皇您该吃药了,儿臣扶着您起来吃药。”

“……好。”延昌帝的声音异常的虚弱。

容戌坐在龙床的一侧,扶起了延昌帝,容誉端着药,坐在了床沿,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他这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学会了怎么伺候人,也知道延昌帝手上没有力气,所以一勺一勺的把药汤舀着去喂延昌帝。

“父皇,您赶紧喝药,喝了药就能好起来了。”容誉小心翼翼的拿了个黄色的帕子放在延昌帝的跟前,以免药汤低落下来弄脏了床榻,边喂药边轻声道,“父皇,您要快点好起来,朝堂中的文武百官都盼望着您早点龙体康复呢。”

延昌帝对容誉欣慰的笑笑,他喝着药汤,刚要说话,却不小心被药汤呛到,没命的咳嗽了起来。身后的容戌慌忙给他拍着背脊顺气,容誉也吓了一跳,随手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宫女就抚着他的前胸给他顺起气来。

延昌帝却咳的异常厉害,脸颊憋的通红,咳着咳着,竟然陡然喷出了一口血。

容戌和容誉同时惊叫起来。

“父皇!”

“父皇!”

容誉大惊,扭头训斥呆在原地的宫女,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御医!”

他已经充分的认识到,父皇活着对他才是最有利的,这些日子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的身子一天一天的虚弱了下去,却丝毫没有立传位遗诏的打算,容誉急的额头冷汗直冒,一边要顾及着皇上的身体,另外一边还要防备着容戌。父皇这个时候没了,对他这个太子最是有利,索性皇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有人一层一层的实验,倒也不能被动手脚。可他是寸步不敢离开父皇身边,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容戌做了什么手脚,让父皇一命归天。

同样的,容戌防备他也防备的厉害,这一个月来,他和容戌简直成了连体的人一般,只要在这寝宫里,两人中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两尺。他心里知道容戌在防备什么。

无非就是生怕他跟父皇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然后让父皇立了传位的遗诏罢了。

眼看着父皇的身体一天天的弱下去,今天竟然还吐了血,容誉一只手悄然握成了拳头。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要想办法支开容戌,要不然,他根本没有接近父皇的机会。

延昌帝好不容易咳嗽完了,这一咳他的肺几乎都要咳出来,容誉又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药碗,“父皇您快吃药吧,吃了药就能好起来了。”

延昌帝摆摆手,“不喝了!”

“可是,父皇……”

“三皇弟!你到底会不会喂药,明明知道父皇此时重病,你竟然还喂的这样急,你究竟有什么居心!”容戌恼怒的瞪着容誉,厉声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他把延昌帝安置在床榻边,让他枕着大迎枕倚在上头,一把推开容誉,从他手中接过药碗,“让你给父皇喂药,我实在是不放心!”

容誉暗暗咬牙,怒视容戌,“皇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父皇身体不好,我比谁都着急,眼下最当紧的就是找医术高明的人来给父皇看病,太医院的那些废物根本就没有用。”

“三皇弟以为本宫不着急?!本宫这些日子让人遍寻名医,以太子府的名义贴出了皇榜,但凡是有些医术的人都已经召到了太子府,只等着筛选了之后就来宫里替父皇诊脉。三皇弟说我,那你又做了什么!以本宫看,你根本就没有把父皇的事情放在心上!”

两人竟然当着延昌帝的面就吵了起来,他们两个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还鲜少这样当面争吵,两人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身边的宫人和太医一个人都不敢开口,更不敢阻止,因此这偌大的寝宫之中,竟然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两人如同斗鸡一般,谁也不肯认输。

谁都知道,这种时候能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更加孝顺,让父皇能另眼相待,就有可能坐上未来储君的位置,因此两人半点都不肯相让。

“行了!”延昌帝面色青白,低喝一声,这一声低喝却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面色灰败下来,双目浑浊下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们……你们二人、是兄弟。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

他低喘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今后、若是父皇不在了、你们兄弟便是……便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不能任性妄为,知道吗?!”

最亲的人?!

他们恐怕是世界上最面和心不合的兄弟了,恨不得对方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才好,让他们兄友弟恭和睦相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两人面色都微妙的变化了一下。

容誉反应很快,“噗通”一声跪在床边,垂泪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和皇兄顶嘴。父皇您是皇上,有真龙护体,现在只是小病而已,再好好的修养几日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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