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既然如此,她的五百万,可算不上是趁人之危。

要知道这病若是不治,往后这钟家鸣这背部便会凸出拳头大小,冷不丁的还能发出点声音来,对他的生意绝对影响,到时候的损失可就不是五百万的事儿了。

此刻,却见这钟家鸣沉目考虑一会儿,这才道:“如果你能治好,五百万自然没问题,不过时医师,若是你的医治方法只能暂时克制,这诊金怕是就不值如此了……”

时青墨身子向后一倚,直接道:“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我要出这价,便肯定有彻底医治的法子,如果钟先生不信,大可以先付一半定金,痊愈之后再支付另一半,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诊金可就要涨了,六百万!”

这病天底下除了她谁能治得了?!

若这开口的是徐老头,这钟家鸣怕是早就毋庸置疑的应下来了。

眼下而她既然有自信,就没必要放低自己的身段,这价格与态度已然算是客气了!

而且她如今倒是明白一件事,但凡有些能耐的医者,脾气多半有些古怪,这其中原因多半不是自身,而是被病人逼出来的。

性子若是不够强硬,这病人必然会心生怀疑,也只能硬着头皮冷着脸对着人,可越是这样,对方才越觉得这医师有本事!

就好比眼下,她这话一说,那钟家鸣的神色之中反倒有几分放心。

若是能治得了这病,莫说是六百万,就是让他一切重头开始他也是愿意的,毕竟如此怪病对他来说是身心折磨!

“这样吧,每日治疗结束之后,我便会付你五十万诊费,五天之后如果一切真的想你所说的那样彻底痊愈,剩下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进你的账户,这样的话可行?”钟家鸣抬眼问道。

这些细节时青墨倒是不介意,直接点了点头。

不过才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姚玉香便走上前来,脸上微微肿起,发丝也有些凌乱,但还是保持着笑容向时青墨问道:“时小姐,我看您就别去住酒店了,我们家里没有别人,房间也不少,不如您就在这住吧,看病也方便……”

时青墨面色有些迟疑,若是住在这里的确会方便许多,只不过这夫妻俩感情不太好,她不想掺和进去。

“行了丫头,平日你就抠得很,如今既然能省钱,你何必计较那么多,就住下吧!”徐老头直接道。

时青墨无奈,她之所以如此急着赚钱可不是因为她抠门,而是为了系统财富值好嘛!

不过既然老头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了下来。

姚玉香闻言,立即去张罗了起来,而时青墨跟着她的方向顺道仔细瞧了一眼这家中的布置。

这房子的确不小,但并不显得空旷冷清,甚至色调上还带着几分温馨,与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相配。

瞄了一眼,时青墨这才做起了正事,让这钟家鸣将背部露出瞧了瞧。

如今还没到时候,所以那人头长得不算太大,但依稀能看出眼睛鼻子嘴巴,看上去着实渗人。

“时医师,既然您有治病的把握,那我可否问一句……我这怪病,到底因为什么而起?”钟家鸣问道。

这父母两方都没有类似病症,就是祖上也不曾听闻过,不知道为何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

时青墨顺手为他把了个脉,多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钟先生真想知道?”时青墨墨色眸光一闪,道。

钟家鸣面色有些僵硬,依旧点了点头。

如此,时青墨才道:“钟先生,但凡是病皆有起因,你身上之所以会冒出如此怪头,其实皆由五脏六腑真气缺失、邪气入侵导致。这真邪相犯,气血熏搏,身体如同战场,自然容易出问题,而且你这病虽然才病发两年左右,可实际上却是从几年前便开始埋下了隐患……想必你平日多烟酒、多劳累,甚至常有几日不眠的状态,又多喝些亢奋之物,过度消耗自身能量……”

“再者,气者伤肝,悲而伤心肺,忧虑则累脾胃。要知道心生血,血为肉之母;脾生肉,肉为血之舍;肺属气,气为骨之基;肝系筋,筋为血之原。五脏五行,相成相生,可你倒好,不将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儿,整日不气就怒,又压抑悲色,身子骨看似如常,但实际上早就虚了,阴阳不调,甚至真邪相犯,身体这才如同中了蛊毒一般。”

时青墨这话,看似复杂,其实很好理解。

真气这东西在古医里必不可少。

简单来说,气的来源分先天和后天,与生俱来的精气为先天之气;由肺吸入空气和脾胃运化而成的水谷精气即为后天之气,二者不断充养而成真气、正气。

按照古医理论,真气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最基本的物质,人之有生,全赖此气。真气是其他各种气的根本,它随经脉不断地运行全身而起到营养全身的作用,它还有变化产生血液,推动与固摄血液,温养全身组织,抗拒外邪的侵袭,推动脏腑组织等功能活动。

至于气者伤肝的话看似玄妙,但更容易理解,从西医的角度来看,人生气时,体内会分泌一种叫“儿茶酚胺”的物质,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使血糖升高、脂肪酸分解加强,血液和肝细胞内的毒素相应增加,堆积于肝,从而损伤肝脏,而悲伤时,呼吸频率会有些改变,影响肺部,而且人体的交感神经系统更会分泌出大量压力激素,给心脏造成强大的负荷。

时青墨说话的时候,徐老也不停的点着头,对这真邪以及气血的理论十分赞同。

钟家鸣一听,有些傻眼,这虽说前头的话听着玄乎,可最后那意思他却懂了。

说白了,这个时医师的意思是,是他自己胡来才招致了如今的结果!

不过仔细回想时青墨所说的每一句话,钟家鸣这面上多了几分注重之色,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几年前的的他几乎是不要命一般的工作!

他如今莫说在玉同县,就是整个元青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要知道几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愣头小子!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自己的工厂,说白了,只是一个皮包公司而已,为了生活每日东奔西跑,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夫妻恩爱,可也是那个时候,因为他没有地位,整日只能看人脸色,导致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从那时起,他钟家鸣就没敢有一丝放松,不停的应酬不停的努力赚钱,一步一步,有了如今的成就!

如今他在元青市和玉同县都建了工厂,有自己的贸易,同类行业之中,他成了翘楚,当初欺他年少之人早已被他吞的骨头都不剩!

这一切,都不是凭空得来的!

可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这个看似年轻的医师却告诉他,他这怪病,也来自当初的努力!

暗暗咬牙,阴郁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然而不知多久之后,却听到他道:“原来如此。”

“时医师,也许在你眼里我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但若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拼命,经历那艰难的几年,哪怕到了如今,我依旧还有从前不过凌晨不眠的习惯,甚至有时候两天没合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呐,一旦被时间与习惯缠住了,就很难再改了。”

时青墨嘴角一勾,“难改?难改也是要改的,否则就算我现在救了你,将来你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多远,钟先生,我瞧你如今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吧?你信不信,若是在这么下去,四十五岁之前,你必然会没了命。”

“当然,我这预测还是宽和了些,若是你以后再像今天这样那么容易发怒,或是心生悲意愁色,这寿命还得减。”

时青墨此刻可没有半点说谎。

这钟家鸣着实是不要命的那一种人,若非了解医理能瞧出他身体情况,时青墨也不会知道他到底对自己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