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节(1 / 2)

宁十三一听,连忙惶恐道:“弟子知道……不过就这一次好不好?门主,等她出来之后我好好劝劝她,如果实在不行咱再将人送回去,以后就不管她了,成么?”

宁十三一脸小心翼翼,还是难得主动提出要求。

他这性子呆的很,认死理儿,一直觉得门主的话就是圣旨,向来不会违背,在时青墨面前,更是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向都听别人的,他只做着就是。

然而今儿,却是突然改了性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不好意思又十分紧张。

时青墨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如果宁十三真的慈悲心太过泛滥,当初看到宁美庭那个要死的儿子时就已经已经心软求她才对,但他并没有。

此刻,宁十三一脸忐忑,小心翼翼。

虽说那一天他昏过去了,但却依稀感觉到宁美庭和他说了很久的话,声音沙哑而悲凉,甚至有时候,那一句一句刺的他心里十分难受,甚至后来感觉到宁美庭离开的时候,甚至都能从心里体会到一股绝望的悲凉,还有种浓浓的孤单与悲色。

很奇怪的感受。

以至于让他对这个宁美庭提不起多少恨意。

眼下,等着时青墨的回答,明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却好像十分漫长一样,才听时青墨开口道:“好,人我会给你带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承担你自己的选择,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手不能提的病人,如果宁美庭对你做出点什么,你很难反抗,要是吃了苦头,可不要怨别人不领你的情。”

这话一说,宁十三心头一喜:“门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责怪别人的,横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好,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另外……我不希望宁美庭住在这里,会让人在外头单独给你安排一处屋子,剩下的事我就不会多管了。”时青墨又道。

宁十三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门主!”

门主这是看在他一向还乖的份上,要不然,又怎么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礼的要求,便直接去将人救出来?

之前要不是门主出面,他现在就已经没命了,他欠门主的太多了!

当夜,时青墨与元缙黎一起出动。

元缙黎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宁十三如此兴师动众,按照他的话说,这夜黑风高,天干物燥的,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他这位大爷更是坦言,许久没有干过这么小偷小摸的勾当,如今重新体验一番,别有风味……

对元缙黎的口味,时青墨已经无力吐槽。

不过这一夜,空气的确好得很,微微带着几分小风,吹得人鼻尖轻痒,甚至这头顶,更是皓月当空,繁星无数,让人移不开目光。

元缙黎跟在时青墨身后,时青墨这一身轻功算是出神入化,可元缙黎也丝毫不差,据他所说这武力都是与一个神秘老道人所学,那人与毒门前任门主关系不错。

“墨儿,这么好的风景,不如咱们先欣赏欣赏?”元缙黎身子凑上前,一脸温柔道。

这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他这副装柔卖乖的样子勾搭上了船,只不过时青墨这暴脾气,顶多会回给他几个冷丁子。

“墨儿,爷送你一个礼物如何?”元缙黎又道。

说完,根本不等时青墨同意,却是直接纵身一跃,在周边一阵忙活,只见他拿着周边的石头或落叶,一阵奇怪摆设,似乎还动用了精神力,没过一会儿,却见周围景色一转,却是换了一番模样。

幻阵。

似是漫天繁星皆在周身,又如萤火,飘飘荡荡,触之不及却看得清晰,颜色更是各不相同,神秘而浪漫。

时青墨也有些傻眼,没想到就这么一回儿的功夫,元缙黎竟是折腾出这样的场景来。

其实这种阵法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用来迷惑阵法中的人。

“喜欢吗?”元缙黎唇色一勾,指尖挑着一抹幽兰,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时青墨抿了抿嘴,难掩诧异。

却听元缙黎又道:“这不过是个小小幻阵,这往后只要我有的东西都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你信吗?”

你信吗……

你信吗……

时青墨脸上瞬间红了几分,他元缙黎,元家血脉,虽至今不知元家究竟有什么底蕴,但元缙黎在京城的影响力不容置疑,而且他手握毒门,却偏偏从很早之前便守在她的身边,那原本拒人千里的性子慢慢因她而磨灭,甚至到现在这般,低下头颅,只为博她一笑。

以前不信,现在,却是信的。

时青墨唇色一勾,手中却是一块几块火符消散,转眼瞬间,只见这幻阵中,除了那荧荧星光,还有这灿烂明火,交织交缠,美不胜收。

“这就是我的答案。”时青墨笑道。

若缺了这点星火,她时青墨手中的火焰绽放出的不是美丽光辉,而是如同鬼火一般的飘荡幽冷。

而他元缙黎,总有漫天星火又如何?若无她,也未必肯留对这星光留下半片心。

元缙黎神色温柔,目光紧紧的看着眼前的时青墨,轻吻浅止。

毕竟是在外头,二人气息也不过数秒交缠。

欣赏了这幻阵景象,过了一会儿,元缙黎这才撤了阵法,满意的向宁家而去。

今儿若是在家中,时青墨这脾气怕是直接钻进地下室钻研那些丹丸,难得有机会让她放松几分,这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当然,这效果,元缙黎心里还是满意的很。

……

宁家,一片死寂。

宁氏企业如今繁忙的很,这半夜宁振海还在书房,而那孙芸烦躁之下,却是又去关住了宁美庭的房子,这幽暗的房子里头,只有大厅微弱的灯光。

而时青墨动用追踪符更是刚刚到达,看到这一幕,也有些诧异。

她几次看到宁美庭,这人都是一副贵妇模样,身上穿戴整整齐齐,嚣张气焰从来不减,而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那脚下,新鲜的血液与陈旧的血疤,这地上,除了那血色之外,竟然能瞧得出一些白色,仔细联想便能猜得出,那东西恐怕是盐,除此之外,竟然还有玻璃以及瓷片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