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帽小厮抬起头,越过人群看向木柱旁的冷双成。下颌尖瘦,眉眼清秀。
唐七。
她警觉地扫视冷双成身侧,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冷双成清凌凌伫立,敛容垂袖,有如卷轴中走出的秀美仕女。她安然自若面对众人,平静说道:“茶楼流传一个消息,一名手巧如簧的少年摇骰必赢,我就知道你来了。”
唐七拨开人群,大步走到她跟前,冷笑:“是我又怎地”
冷双成温和一笑:“我一直有个心愿,想轻身坐下来再和阿骨赌一场,不知阿骨的意思怎么样”
唐七飞快冷笑:“我凭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
“只是请求而已,没人能勉强你。”冷双成温吞笑笑,身子岿然不动。唐七冷冷盯住她浅显笑容半晌,问:“为什么要赌”
“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想挥霍两次,找找以前四海里的感觉。”
唐七听到四海名称,眸色暗淡了下,又抬头说:“好,我就不信每次输于你。”
世子府内,秋叶依剑长身而立,细细听着暗夜回报。
“世子妃请唐七上二楼单间,又请来外人验证骰子,那人是扬州百年老字号银楼老板,确信无误后,两人一共赌了三场。世子妃一胜两负,输了五千两。”
“五千一局”秋叶依剑负手笑道,“她倒是送得大方。”
笑容盛开如花,攒起在唇角眉梢,清荡荡晕开一层微温,彷佛刹那间打破浮冰掠影,俊美面目泛起波纹。身侧的银光初见公子笑得自然开心,怔忡惊立。
“冷双成赌得开心不”秋叶依剑又淡淡问道。
暗夜躬身:“应该已尽兴。赌局散了,世子妃面对骰钟,还兀自坐了好久。”
“只要她高兴就行。”秋叶依剑微微挥动袍袖,遣退暗夜,说道:“就算把整个世子府送出去,也要确保她赌得开心。”说着朝出走,穿行至中庭站定,等待冷双成归来。
银光赶了上去:“公子,那个唐七”
“不能动。”秋叶依剑斩钉截铁地说道,“冷双成故意输给唐七,就是为了以后让我没名目为难唐七。她做得煞费苦心,我又怎能拆她的台。”
银光静默一下,仿似鼓起勇气:“公子,那我的婚事”
秋叶依剑冷淡地睥睨他一眼:“奏请你父亲大人就行。”
银光躬身退下,沿边廊穿到前苑,正碰着冷双成指敛袖口静静走回。他先施礼,再细碎说了两句请求,冷双成会意,点头应允,微笑走进中庭。
秋叶依剑正立阶前,身躯如远山淡雅,俊挺不动。冷双成俊丽面容一出现在门庭转角,他就穿过匍匐跪倒小径两侧的奴仆,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冷双成一边唤人起立,一边转头对秋叶依剑说:“秋叶,银光是想让你主持婚礼。”
秋叶依剑握着她的手指,细细摩挲:“那就随你。”
晚间夜色朦胧,气温低凉。世子寝居熏燃暖香,府阁内温暖如春。香气缥缈如丝,弥漫散至各个角落。
冷双成沐浴完毕,满身花香走了进来。她坐在楠木桌旁定了定心神,觉得有些口渴,细细啜饮一杯茶。
秋叶依剑曲掌支颐,斜靠在暗红雕花木椅上,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领口。他的眸子幽亮如星,又似墨黑曜石,正一动不动地盯住冷双成。
冷双成回头看,语出惊异:“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嗯。”秋叶依剑身躯不动,淡淡应了一声。
答非所问,冷双成伸手又倒了杯香茗,先浅抿两口,发觉越来越渴,不由得一口饮下。她转过身子,正对身后之人:“坐了好久”
“半个时辰。”秋叶依剑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双腿微张,雪白的衣襟铺就在他两膝上。
冷双成移开探向他胸口的目光,口干舌燥。她烦恼地蹙起眉尖,五指并拢轻抚桌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秋叶依剑语声矜持,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么”冷双成摸摸脸,疑惑地说,“不光是脸,身上我也觉得燥热,这是为什么”
秋叶依剑静默地看了会,不动也不说话。
冷双成坐立难安。身体里的热意一波快过一波,先是细缕如线沿血脉奔走,等到秋叶依剑盯着她看,那股热浪成群掀起,鼓突突四散游移,从头到脚简直要爆炸开来。
她蜷起掌,决然起身;“我先出去下。”
秋叶依剑勾动嘴角,掠了点笑容:“怎么了”
冷双成不语,急急朝门口夺路而逃。
嗤的一声,一缕凌厉的指风从秋叶依剑左手弹出,稳而准,扑扑两下阖上了门阁。冷双成才走了两步,身体里的酥麻让她脚一软,险些倒了下来。
她烦躁地拉拉衣襟领口,犹如无辜被捕的孱孱幼兽,挣扎不脱。
秋叶依剑起身,缓缓走到她跟前,双手后背,微微躬身吮了吮她的唇。
轰的一下,冷双成腮透霞红,全身上下点起了火。她极快地避开身子,微愠:“别靠近我,我难受得很”
秋叶依剑欺近,侧过脸颊,牢牢捕捉到了她的薄唇,浅啜吮吸,辗转不停。
冷双成手脚发软,无力地攀住他散落开来的衣襟,竭力保持清醒:“别碰我。”身子却是簇簇抖动。
秋叶依剑捧住她的脸,乌黑的眼珠定在她迷蒙瞳仁上,笑道:“我忘了告诉你,百花谷的花露如果和素庭斋的白果混合使用,日子久了就会诱发催情效果。”
冷双成抿唇呻吟,由于无力,红唇上只落了个浅显的褶印。秋叶依剑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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