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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宝狂歌 圆太极 2416 字 2023-10-17

这些都是鲁天柳应该考虑到的,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没时间考虑太多,因为她要集中精力对付女活尸,她虽然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得通,但肯定是要试试看的。

于是她扬起手臂,拉动女活尸,脚下却一个滑步冲向戏台。

女活尸看她再次扬臂,马上脚下用力相抗,前后跨步撑住地面。可是突然间鲁天柳向戏台那边滑步,手臂没有向楼梯下面挥舞用力,而是随着她的滑步向戏台那边侧向拉动。

拉动的力量很大,而且是侧向的,女活尸脚下前后方向的力量抵挡不住这样方向的拉力,不由得也侧向滑动起来。但两步之后情况不对了,鲁天柳觉得吃住劲了,拉不动了。这情况让柳儿心中一喜,“嗨”她轻喝一声吐气发力。

女活尸颓然跪倒在地,暗青色的身影猛然跃起在空中,鲁天柳再次松开手中“飞絮帕”,如同受惊的脱兔一般往一旁闪躲开去

鲁承宗手中拿的是那卷腊线。这是定基时拉基点、判吉相所要用。这腊线在手,鲁承宗马上就想到“定基”时拉过的团龙、盘蟒之形,那样的盘旋之形可以定出基点,为什么这洞道之中就探不出活缺

腊线的头子栓在一个太湖石突出的石环上,把这石环当拉线的桩位,然后他边放腊线边往黑暗的洞道里走去。

鲁承宗的步法有些跌撞磕碰,这样黑暗的洞道不是他这样的手艺人能适应的,虽然他有照明的物件在木提箱里,却不敢拿出来使用。黑暗中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猎杀的目标,要是再给自己挂个亮盏子,那跟把自己脖子往对家刀口上送没什么两样。

鲁承宗在想,这时要是有鲁联在身边就好啦,他会在黑暗中抛石辨路,一块石头丢出去,根据那石头的声音,可以辨别出路径的宽窄、长短和颠簸程度。要是柳儿那丫头在就更好了,她有超常的触觉,只要将手伸在前面,障碍物离得其实挺远的,她就能感觉到不同的变化,据她自己说是气流有了变化,拂动了她的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将自己困在这样的地方。

贴着洞壁走出去五步后,鲁承宗将腊线系了个单环扣。又走出去五步,鲁承宗将腊线系了个单提酒壶扣,并且将绳扣拴在一块突出的石条上。再走几步,鲁承宗又将腊线系了个拴马结鲁承宗会的绳扣有不下百种,他是个严谨的人,这是好工匠必备的条件,所以他曾经将这些绳扣按用途和系绳方法排过顺序编过号。已经系了十三个绳扣了,这表明鲁承宗走出去有六十多步。这时他摸到了自己系绳头的桩位,他知道自己在这洞道里走了一圈。

于是他又迈动步子往前走去,每走两步打一个绳扣,这样的话,他每走十步,打的绳扣就和前面一轮的绳扣重合,在他系到第二十个绳扣的时候,他系到一个重合绳扣。再往前走了两步,他准备系扣时却又摸到了一只绳扣。连续两个重合的绳扣,鲁承宗又迈出两步,又是一个重合绳扣,鲁承宗知道自己走的路线和刚才那一圈不一样了,自己走进了一个小回旋,在第二个圈里绕起来了。

他定了一下神,开始在这个小圈里一步一个绳扣的走动起来。很快,也就十几步的样子,他就又连续系到重合绳扣了。他知道快了,自己马上就要找到实圈了,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在实圈里了。

旋道里远远传来一声轻轻的“吱呀”声,应该是门枢转动的声音。鲁承宗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方向有一丝丝亮光出现,那么这门肯定不是旋道的门,那会是什么门呢莫非这黑暗之中开启了一扇地狱之门

这门只是和旋道相连暗室的门,但这门也和那地狱之门相差无几。门发出声音代表暗室里有了人,谁不知道,但只要是对家之人,将鼓风之物稍加操作,那么鲁承宗就会再一次坠入到人间炼狱,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不知道鲁承宗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动作倒是变快了。迅速走完这个小圈以后,他摸到的始终是同样的绳扣,他知道自己到了实圈,这种坎面中只要找到实圈,就意味着到了坎面的起点或者终点。但到了起点或是终点才是第一步,第二步需要找到坎面的脱口或者活缺。这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特别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

暗室里迟迟没有鼓起风来,没有风,那布置得精巧绝伦的“玲珑百窍”就不会发声,也就是说“炸鬼嚎”扣子不会动作。这给了鲁承宗很多时间,也给了他脱出的机会。

鲁承宗从木提箱中拿出一把小木锤,这是个空心的木锤叫“回音锤”,是“定基”一工中用来判断地层结构和土石硬度的工具。他要用这锤子找出暗藏的坎门或者活缺。

鲁承宗敲击查找的声音有些像庙里和尚敲木鱼,漆黑静谧的旋道里回荡起这般如同驱魔梵音的声响,显得有些森森然。

“回音锤”的敲击声响了许久,鲁承宗始终没有找到坎门和活缺,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是失望,他的心中开始焦躁起来,额头上也沁出粒粒汗珠。

突然,旋道里一声木板碎裂的巨响传来,让他心头猛然一震,血往脑门直涌,心脏狂跳不已,蹲在地面的他差点儿就被震得昏厥过去。幸亏这样的声响持续的时间不长,也无法持续得长,这样的旋道里,要发出这样直接的声响,必须是直接在紧靠鼓风暗室处的旋道内,但这样的话那发声的人自己也会在劫难逃,除非那人是个没感觉的死人或者鬼魂。

等鲁承宗从震荡、惶恐、惊吓中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直直的、硬硬的,看不见脸,那隐约的身形让人觉得像是地府里勾魂的无常。

那身影在鲁承宗面前站立了好久,鲁承宗也蹲在地上好久,他们都没有动。终于,鲁承宗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对峙,他对面前这黑影失去了耐心,他猛然站起身来。

黑影还是没有动一动。鲁承宗掏出一只“夜行火绒”,手中一扬,变做一朵小小火苗。跳动着的小火苗没有多少光亮,但已经足够照亮那张惨白的脸和无神的眼睛。

一个人,一个被“炸鬼嚎”摄取魂魄的人,一个失去所有思想的人,一个感觉如同木头的活死人。他会对鲁承宗构成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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