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地说道:“这坎面的动杆在脚下,平时石斧悬在室顶缝隙中,只要下面行走的步子不对,触了动杆儿,相应位置的石斧扣子就会落下劈砸坎面中的人。”
这样比巨木拍还大的石斧要劈砸下来,下面的人是绝无生机的。
“而且就算坎中人功力高,躲闪快,可是躲闪到的下一步会有另一只斧子候着呢。这就像是菜墩上的一只青蛙,在躲闪几十把不断剁下的菜刀,最后总有把是躲不过的。”
“百剁一砧料的坎面儿。”看来铁匠对这坎面有些了解,要不然说不出这样的断语。
“差不多吧,但你这断语说的是广西坎子家肖云洞一派的天落刀雨,其实那和这坎面又有好些不同,那坎面是按见步行步落刀,这里步法却是有一定步法规律的”
“太上六壬八步罡。”没等柴头说出石斧阵如何摆置,鲁一弃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
柴头满脸佩服地转过脸去,用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鲁一弃。可鲁一弃此时却像个中邪的人,满脸的呆滞迷茫,不知道魂魄已经游荡何处了。
鲁一弃的魂魄游荡得并不远,就在那些不断剁砸的石斧群中。他看出了其中规律后,便按照太上六壬八步罡的步法,从天壬一步踏入,转六步,回三步;转地壬二步,踩五步;过风壬八步,侧身滑入云壬七步
意念中的动作不管是速度上、幅度上都是完美的,所以鲁一弃在脑海中的一番试走流畅舒展。可是就在云壬七步这里,他却无论如何都走不过去了。本来按规律此处可进可退,但是可以退步的云壬六步那里有连续三只石斧几乎一同在剁砸,而可以进步的气壬四步往前也有两只石斧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落下。再也没有踩点了,而此时要再侧身滑回风壬八步也已经不合时机,于是就这样一个错神间,头顶石斧已然落下,只见血光迸溅、魂魄四散。
鲁一弃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额头已然遍布冷汗珠子。
“没道理呀这坎面根本过不去。鲁家先辈不应该设这样的诱杀坎。”鲁一弃说这话时很是疲惫。
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所谓的没道理还有另一番意思。他奇怪的是远远看这座山体时,可以感觉到到绚丽飞扬的宝气;进入峡谷后这感觉就变得很弱。刚才在硝石洞中他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点宝意灵犀在召唤着他,那宝意灵犀就是从这石室中发出。可是等到进入这里,竟然所有这样的感觉都没了。难道这就是仙家玄学所说的“至宝不近示与人。”
“就是说呀,石斧原本是悬着不动的,要像现在这样连续动作,这坎不要说在这里摆了千年之久,有个一两天也就尽数毁了。”柴头答道。
“哦”鲁一弃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样巨型的坎面肯定也是蒸汽提供的操控能量,现在蒸汽的管道被溶浆急剧加温,又有一段被砸断,整个系统已经是一团糟,这里扣子便自行动作起来,而且动作的速度、规律也无章可循。
“按太上六壬八步罡走不过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解了总弦机点,才能让这些石斧停下。”鲁一弃说这话时已经回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这是个大家都懂的道理,可是要找到这总弦机点谈何容易,就算找到,是否就能轻易解开也是个问题。所以这样的结论只能让大家的心几乎凉透。
没人作声,只有鲁石斧依旧按一个无法通过的规律嘈杂着、喧嚣着。
鲁一弃也没有作声,但是他的思想和感觉却在整个石室中飞快地盘绕着。这里的坎面布置有一点好处,就是人工所为的与天然的在他感觉中有截然的区别。人工所为粘附人气,并且经过两千多年,怎么都得算个古物,多少都能腾发出些气息。鲁一弃的感觉就是顺着这样一个复杂气路在搜索,思维也随着这气路在盘旋中逐渐收缩,最终收缩在一个点上。
那个点离得很远,是镶嵌在石室壁上的一根管子,一根就连管子口都深深陷在石缝里的管子,一根拇指粗细的好东西。虽然算不上宝贝,但从这管子周围起伏的气场可以知道,这东西不管是从材质还是做工上都是绝好的东西,当然年代就更不用说了,但是鲁一弃知道,这样一件好东西在琉璃厂出不了太好的价钱,这是因为它所起的作用限制了它只具备一根光滑管子的形状,没人知道它真正的作用和重要性,更不具备艺术价值。
“如果总弦机点是根管子,有几种破法”鲁一弃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大家有点发楞,因为听着语气像是在考他们。
“断、旋、提、吹、摇。”独眼说。
“可这管子整个嵌在石壁中,只能瞧见个管口。”
沉默,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沉默了,可是大家依旧沉默了许久。
“鲁门长,我明白你的意思。”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是铁匠。“那样的机点其实相当于一个锁芯,是需要专用的匙具推捣才能起到作用的。我瞧你刚才开门用的楔型钉匙,是用勃海沟子中的珊瑚铁晶做成,千年不锈。这样好的东西我想不会只是开扇门那么简单,说不定就能开那机点。”
鲁一弃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暗暗佩服,真不愧为关外奇工,也就打眼看来看,就将世上少有的东西判断个准确。
“哎,你找到机点了,在哪儿呢”女人的声音很轻,这让她说出的话显得更加亲昵,就像是小两口的悄悄话一样。
“在那里”鲁一弃的手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
大家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可是谁都没有看到那个他所说的坎面机点的管子口,满眼能瞧到的只是快速扑闪的无数斧影。
啊原来坎面的机点在坎面的另一边,这中间有四十只巨型石斧在不断剁砸,坎面的范围也是非常宽的,从他们的立身处到那边石壁的距离总有十八架梁坎子家的数目代称,大约在三十五米到四十米之间,而且是个陷在石壁中只能见到点管口的管子,这如何解呀
大家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可是谁都没有看到那个他所说的坎面机点的管子口,满眼能瞧到的只是快速扑闪的无数斧影。
啊原来坎面的机点在坎面的另一边,这中间有四十只巨型石斧在不断剁砸,坎面的前后沿间距非常宽的,从他们的立身处到那边石壁的距离总有十八架梁坎子家的数目代称,大约在三十五米到四十米之间,而且那是个陷在石壁中只能隐约见到点管口的管子,这如何解呀
鲁一弃掏出了那枚钉子,对,应该叫“楔型钉匙”,托在手里掂了掂,感觉了一下它的分量。然后从女人那里要来驳壳枪,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枪,确认没有问题。随即便凝神聚气,进入了一个忘我的状态。
他的感觉在那些不断起落的巨斧中穿梭,在它们起落的顺序中寻找间隙,因为他必须从中找到一条路径,一条可以让“楔型钉匙”顺利到达另一面石壁的路径。
虽然石斧的起落是非常繁杂的,但鲁一弃还是很快在各种交错间隙中找到一条瞬间出现的直线路径,一条可以笔直到达管口的路径。
但是两秒钟之后鲁一弃否定了这条路径。他反应过来,这样的路径是错误的,因为“楔型钉匙”不是子弹,不是由手枪直接射出的。必须先将它抛出后,再通过子弹的撞击将它推入管口。于是他回想起自己先前用感觉走过的那几步,在那几步走法的启发下,他脚下稍稍一侧滑,重新变换了一个角度。
gu903();“楔型钉匙”划了一个弧线抛出。许多的石斧前前后后地落下,仿佛是一轮波浪在追赶着它。钉匙抛出的力道很快到了末梢,一只正在落下的巨型石斧刚好赶到它上方三寸不到的地方,眼见着就要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