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

林安睿握住她的手，继续替她涂抹。

“以后你要是再忘了驱蚊，我就亲自过去帮你驱。”

他知道她最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果然，他这话一说，乔婉脸色就变了变，更加卑微。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叫我过来？”

“我现在是你唯一的雇主，你作为我的雇员，自然应该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

乔婉以为他说真的，一脸焦急无措。

“你放心，报酬我绝不会少你的。”

乔婉这才想起她签了“雇佣合约”，都没有问工资。

“多少钱一月？”乔婉也觉得自己俗气了，可她需要钱。

“一双眼睛！”

乔婉怔住。

“一双眼睛换你一生留在我身边——”林安睿认真地说，怕她拒绝，补了半句：“为我工作。”

他的语气认真，听不出嘲弄和开玩笑。

……

—

医院，一辆深色跑车缓缓停在停车区。

林安睿立即下车绕到另一边替乔婉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

“这是哪里？”乔婉问。

“医院。”

乔婉站在那里不动，低声问：“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治眼睛。”非常简短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巨大的决心。

林安睿拉着乔婉进去，害怕被人侧目的乔婉显得卑微尴尬。

停在附近的一辆车里，严紫妍戴着墨镜和帽子偷偷看着他们。

她这是一路跟踪过来，看个究竟。

林安睿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那辆诡异的车子，并没有理会。

“林少！”突然有人叫他。

林安睿扭头看到是容玥。

“真的是你！”容玥故作惊讶，看一眼他旁边的乔婉，“你病了吗？怎么会来医院？”

“与你无关。”林安睿牵着乔婉要走。

“听说紫彤姐昨天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容玥立刻说，“你真的要跟紫彤姐分手了吗？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真是可惜了。”

林安睿面如寒霜，眸光寒冷，“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别人！”

容玥脸色一变，竟有几分心虚，“我、我只是有点替你们可惜而已。”

“用不着！”林安睿拉着乔婉离开时，发现刚才还站在身边的乔婉不见了。

林安睿脸色陡变，容玥暗暗惊讶，为了一个瞎子，他至于紧张成这样？

乔婉握着盲杖往前走，听到有路过的脚步声，礼貌地问眼科在哪个方向。

路过的护士说前面左拐。

乔婉就这样一路问着终于来到了眼科，向医生咨询自己的眼睛是否还有救。

医生看了她一眼，穿的跟穷学生似的，一看就知道家里没什么底子。

也不替她检查，就说，“你说你是出了世故导致眼睛失明，一般这种情况是需要移植眼角膜的，那得要一大笔手术费，而且还要等眼角膜捐献者，光是我们这家医院，有钱就等着眼角膜做手术的就有三人，你这种情况想要动手术，不是我打击你，没个十年八年的，你是做不了手术的。”

☆、28是被人弄瞎的

同科室的几名医生看了眼那和乔婉说话的女医生，有鄙视的，也有冷漠旁观的。

“看你这样子，家里也没多少钱吧，估计凑手术费都凑不齐吧？劝你还是别动手术了，就算有钱和眼角膜，动手术都不一定能复明的，何况你这没钱的呢！”

乔婉相当尴尬，还是鼓起勇气问：“医生，如果有眼角膜捐献者，是医院第一个知道吗？”

“一般是医院最先知道。”

“如果医院有眼角膜捐献者，可不可以麻烦医院通知我一下，我想……”

乔婉的话太过天真，就连旁边几个听热闹的医生都要笑了。

女医生一脸嘲讽，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