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gu903();原本沉稳老练的人此时唰地一下沉下脸。

她止步转身,怒视周安,厉声斥责,“冷血?周安,你可真有脸说这样的话!你日日跟着世子,不知道他跟二小姐的往来?你在这指责主子,可世子与二小姐往来,把人带回家中,不给主子留脸面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现在你知道装好人了,觉得你家世子受委屈了,可凭什么?!”

“凭什么他如今悔悟回头,主子就要答应他?”

“这三年,主子为萧家付出了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她一个人从临安嫁到汴京,人生地不熟,被伯府老人欺负的时候,世子在哪里?老夫人指责主子没有孩子,想把许姨娘纳给世子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他只知道主子给他塞女人,觉得主子不替他考虑,可但凡他能对主子好点,但凡他不要一心想着二小姐,主子会做这样的事?”

“你觉得世子换身主子喜欢的衣裳,做个粽子便是天大的恩典了,可主子因为他一句夸赞,日日待在厨房绞尽脑汁为他做吃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她的一番话说得周安面色煞白。

刚刚还满面怒火的人此时看着兰因纤弱却坚韧的背影,一时却连个字都说不出。

停云见他这般,冷笑一声。

她还想训斥,身旁的兰因却在这个时候说道:“周护卫,还有七天。”她并未去指责周安,也没有为自己鸣不平,她只是淡淡一句交代完便与停云说,“好了,走吧。”

停云忙扶住她的胳膊往外头走去。

这次,周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

走到外面。

停云还是一肚子火,压着嗓音骂道:“我以前还觉得周安是个人物,如今看来,也是个睁眼瞎,还有世子……他这样拖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现在后悔了,早做什么去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看着身旁女子,即使隔着青纱,也能察觉出女人正在含笑凝望她。

“怎,怎么了?奴婢脸上粘什么东西了吗?”停云说着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

兰因笑道:“我在看,我今天是不是带错人了,还是时雨那丫头披了你的皮?”

“主子!”

停云听懂了,刚刚还满身气焰的人此时却红了俏脸,但被兰因这么一打岔,她心里的怒火也的确消散了不少,未再多说,她扶着兰因往外走,正想去找松岳在哪,却见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却是齐豫白的侍从天青。

两人正在说话。

天青率先看到她们,他立刻收敛面上的笑,过来跟兰因问好。

“顾小姐。”

“齐护卫。”兰因也朝他客气点了头。

天青和竹生自小便被卖到齐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齐家老太爷便为他们赐了齐姓。

“我正好路过这看到松岳兄便过来打个招呼。”天青说着,瞧见停云面上的神情,那里还有没有彻底消散的怒容,他神色一顿,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您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兰因刚想说话。

停云却先开了口,“还不是伯府!”

她如今是一点都不想主子和伯府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又怕回头伯府还是拖着不肯处理,顾家根基不在这,纵使主子担了个侯府长女的身份也不比萧家有势力,怕回头他们官官相护,这事没个结果,更怕主子和他们鱼死网破坏了自己的名声,停云便想着请齐大人帮忙。

若有齐大人帮忙,这事就容易多了。

可她还欲再说,兰因却按住她的胳膊,“不过一些小事,并无大碍。”见天青皱眉,兰因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齐祖母年岁已高,齐大人又公事繁忙,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

天青便知道她这是不想主子插手,他沉默一瞬还是点了头。

兰因便未再多言,朝他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天青在原地目送她的车马离开,眼见马车远去,本想就此离开却瞧见身后茶楼走出周安的身影,萧业身边的侍从,他自是认识的,此时见他一脸焦头烂额,连人都没看,找到自己的马便连忙离开,天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

等到夜里。

齐豫白散值回来,他便与他说了这件事。

“顾小姐给了萧世子七日的时间,若七日后萧世子还不肯和离,她便不等了。”天青说完后,见自家主子并未说话,略一停顿才又说道,“只是她一个女人家,又无处可依,也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您看我们要不要先帮顾小姐一把?”

五月已经摸着边了。

原本昼短夜长的天也渐渐延长了白天的时间,就如此时,齐豫白散值归来已换好常服,他站在廊下时,天边还逶迤着烂漫的云彩,他握着佛珠,边转边说,“她怎么与你说的?”

天青沉默一会才开口,“……顾小姐不想麻烦您。”

早已猜到的结果,齐豫白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在廊下隔着层层绰绰的绿叶眺望远处,看着兰因乘着落日余晖往外走来,看到那个走在晚霞中比平日稍显艳丽的人,齐豫白手上动作一顿,过一会,他才重新转动佛珠,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兰因,嘴上淡淡吩咐道:“都察院也该干点事了。”

第28章他是神佛神佛若向你低头,你会如何?……

兰因也看到了齐豫白。

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抄手游廊里,远远看去,黑瓦红柱、雕梁画栋,那上头的雕花纹样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却不显一丝陈旧落魄,反而透出一股子岁月悠远的沉淀感。

从兰因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两只雀鸟依偎着停在那漆红的栏杆上,而齐豫白的身后是一道通透敞亮可以通向齐府后花园的月亮门,层层绰绰的绿叶在他身后若隐若现铺展开来,隐约能瞧见几抹红白,是还未彻底败落的桃杏,而他一身灰衣常服,一手握着佛珠,一手负在身后,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他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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