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至于勋戚公侯之家,每年是固定要有万儿八千的银子用来打发人,稍不凑手,就会得罪人,到时候应景发作起来,比一二百两银子可厉害的多了。
“戚,这点小钱,有什么用”蒋安今天是第二次冷笑了。看起来,蒋公公确实不大开信,嗯,是非常的不开心。
张佳木一想就明白了,听说司礼监最近有很得力的人手派了出去,崇文门税关向来是宫内司礼太监们的后花园,收入原本就很不非,一年明面上的账目数字十好几万,最少几万,但暗地里肯定不止此数。
京城生民百多万,外地行商更多,崇文门是由外城入内城的重要关卡,不给钱就进不去,城里每天的生鲜蔬菜就得多少光禄寺一家就得多少
全是天文数字,下头孝敬上来的,司礼大公公们全分润了,别人是轮不着的。最近崇文门收入暴涨,怪不得蒋安在这里不停的哭穷了。
后人不知道,总以为太监无后,其实得宠的大太监是肯定会蒙恩准,由自己族中挑选近支的宗族子弟过继,在古人看来,过继的儿子和亲子是没有太多区别的,都是一族的子侄,都是先人之后,一旦过继过来,在法理上就有权继承太监父亲的一切财产,和亲生儿子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感情是上不是一样,就得两说了。
曹吉祥就很幸运,曹家是大族,他的子侄众多,而且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其中颇有几个武力过人的,可以说,是马上的万人敌。
曹家势力过人,其实还在石家之上,原因就是如此。
蒋安当然也有过继的侄儿,虽然不及曹家那么风光,子侄也不算出色,不过胜在感情笃厚,张佳木曾经去过他的外宅,看到他们叔侄相处,几乎也就是视若几出了。
太监的苦,其实很难教常人理解,最教张佳木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士大夫,一方面觉得皇帝非用太监不可,残人肢体供君王驭使,一方面又明目张胆的侮辱这些肢体残缺的可怜人,似乎是他们自己的错,天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明朝的士大夫和宦官斗来斗去,张佳木现在认为,很多时候,责任是双方的,甚至主要责任人是在文官一方。
因为挑事的经常是文官,而不是太监。
“你倒也不必烦了。”张佳木想了想,宽慰他道:“最近可以找几笔好买卖来做。”
和东厂的厂督谈“做买卖”当然是一种巧妙的隐语。其实东厂的钱哪儿来,当然也是靠的敲诈勒索。有名的几位大太监就是如此,而且,敲一般人所得有限,敲官员,敲权贵亲臣,才是来钱的金光大道。
某伯爵,家资巨万,光是庄田就有过百万亩,甲第千间,金银过百万,这样的人家,怕什么当然怕被诬陷,被谋反。
捏个罪名,或是干脆派几个卧底到人家去,搜罗一些证据,然后把东西往人家一丢。到时候,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金银落袋。
某总兵打了败仗,损兵折将,东厂是该把此事上报,但该总兵家兵几千,继续的钱财多的烧手,同僚上司全打点好了,再送几万十几万的给东厂,当然大家就打个哈哈,了结此事。
谁战场上还能全胜不成
这些都是东厂来钱的妙招,当然,现在还不成。现在勋戚势大,还不能和后来比,边将讳过冒功的事也不大敢做,文官巡按和巡抚也不大好打发,所以整个政权的肌体还是健康的。
这会儿就算有人敢做这等事,也必定是四处漏风,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到了末世,就是什么样的消息也送不去内官,前方大败,宫中大捷,灾区易子而食,天子面前却是祥瑞大喜,到这等时候,这个王朝就病重了,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现在的“做买卖”就是找几头肥羊,好生弄点钱。
蒋安一听,自然十分高兴,张佳木太过爱惜羽毛,他这个提督东厂太监没有锦衣卫的支持是玩不转的,厂卫大权,原本就没有一定谁高谁低之分。指挥使权重,就是卫大过厂,太监受宠,就是厂大过卫。
大明二百余年,卫权有大过厂权的时候,厂权也有远大于卫权的时候,总的来说,有来有往,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大家彼此一体,倒也是从来不伤和气。
只是蒋安的情形略有不同,他这个提督东厂太监压根就是锦衣卫使所保荐,所以先是低了一头,接着又实在知道在宠信上远不及张佳木,而且很多事都有赖张佳木之力,时间久了,简直就是属员一般,心里当然也是别扭过一段时间,久了,也就惯了。
张佳木不允许,他还真不敢闹的太过份,现在说准了,蒋安一喜,便笑着答应下来。笑过之后,自己也觉得扭捏,怪不得劲,怪不好意思。
“对了,你来瞧瞧,”说了这么一阵闲话,张佳木把盐引掏了出来,笑道:“这东西,现在是什么行市,我找谁兑钱去”
这玩意,也就是仁宣年间开始拿来赏人,在洪武永乐年间那是正经的硬通货。皇帝不傻,知道盐引和茶引比起他们发行的大明宝钞值钱,不夸张的说,是军国重器。
是重器,就得宝爱,洪武和永乐年间,不管宠谁爱谁,没见过拿这玩意赏人的,最多赏织布银子,盐茶是国家,不能乱来。
太祖爱婿欧阳伦就是倒霉在这件事上,他以驸马身份去贩茶,后人不大明白什么回事,以为就是驸马挑个茶篓子走私茶叶呢
没这回事,就是走私茶引,拿茶引去换钱。洪武是什么人知道这事能饶了他一条小命,因为茶引就这么葬送了。
盐和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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