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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 淡墨青衫 2319 字 2023-10-17

啊,”张佳木是这样说烧图样的事:“就算劳民伤财,将图样秘藏也就是了,这造船用了几十万人力和数不清的物力,这才造了大船出来,就这样一把火烧了,真是昏聩混蛋,简直全无逻辑可言。”

逻辑是什么想到这里,王增已经觉得头晕了。

好在他的思绪没有飘太远,很快,又被他自己拉回来了。

这一次当真是意外

皇帝居然要自己做女婿,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一点迹象王增晕头涨脑的想着,嘉善他倒是见过,一个明眸爱笑,有两个小酒窝的小姑娘,怎么也同妻子这两个字联系不上啊。至于重庆,倒是宗室公主中王增唯一佩服的,倾国倾城的样貌不算稀奇,皇室之中联姻当然外貌是很重要的一条,生出来的子女是一点儿不可能丑,当然,有返祖迹象的也会偶尔出现就是了

重庆是公主中的异类,性子温和中带有刚毅,女儿家又有点恨不为男儿身的感觉,骑射俱佳,身胆高绝于常人,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不能再想下去了,王增有些郁郁不欢地想道:“再想佳木知道了就不喜欢了。”

“不过,”他不无嫉妒地想着:“佳木这小子命真好啊,哼,为什么那天公主遇险,遇着的不是我呢。”

想了之后,他又自失一笑,轻声给自己解嘲道:“就算是好朋友,大约能不嫉妒的人,也就只能是圣人了吧。”

嘉善么,看样子皇帝很疼她,将来出嫁时,嫁妆一定也少不了了。大明的驸马就算不是很有权势,好歹强过唐宋,在宗室中很有地位,大臣也很敬重,当然,国朝驸马,不揽事不擅权,多半是忠厚老实的人,这也是驸马很有人望的重要原因。

看来自己下半生就得是这样了,一张席子,一壶酒,一卷诗书,没事就出正阳门踏青去,看人放风筝,不行就斗斗蛐蛐

王增颇为小资的想着,进府之后,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家中长者,而是自己回到房间里,洗了把脸,叫小丫头把刚下市的梨削了一个拿在手里吃,他自己只穿着中衣,一身清爽的吃着梨,叫人捧了小戏的戏牌来,预备晚上看一场小戏,消闲解闷。

明初时候,还是和元朝差不离,只有小戏杂剧可看,后来的所谓“京剧”还没有进京,昆曲等南曲向来不为都中人所喜,所以多半是听小戏,不过好在当时的词牌都是元人中的佼佼者所写,明初也有不少擅写戏剧的,词牌写的犹为精到,所以士大夫家里养上几个小戏班子,闲时听上一听,陶治情操加上解闷,倒也不坏。

不过王增的悠闲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有个管家模样的过来,先请个安,接着便道:“少爷回来了,大爷在二太太房里,叫哥儿快些过去。”

老伯爷王骥的正室夫人早就仙逝,就算是姬妾也没剩下几房,够称太太的,其实只有王增的生母柳夫人,那是王增父亲王祥正室夫人,至于家下人说的二太太,其实是妾侍,王增母亲已经逝世多年,这位金氏执掌府中内事多年,先是自己称太太,后来家下人多半慑服于她,也就太太长,太太短叫起来。

要不是王骥还在,王祥畏惧父威,以这位大爷惧内的样子,这金氏怕早就扶了正了。

毕竟,除了王增之外,王祥的几个儿子全是金氏所出,这位大爷对这位侧室妾侍早就由爱生敬,再由敬到怕,已经早就拜服在石榴裙下了。

这会子听说王祥叫,其实也就是金氏叫,王增心里头倒是一阵快意,他不为人知的微微一笑,其实也就是下嘴唇轻轻一动,看着眼前獐头鼠目的管家,王增道:“既然是在姨娘房里,那我一会子过去就是了。”

管家听着这位少爷一答,也是眉头一皱,王增很久没用这个称呼,今儿不知道怎么转了性。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当面质疑的事,当下只是点头笑道:“那下人就先退下了。”

这管家一边转身,一边吆喝道:“都是死人么,没听着哥儿要去上房快点伺候更衣,一个个全不叫人省心,仔细我回了太太,揭你们的皮”

他是金氏的亲戚,在府里已经做了管家执事多年,虽然不是王骥的点拨,做不上总管,好歹经营多年,再加上为虎作伥,权势自然非比寻常。

王增受他的气也不是头一回了,心中火气大发,直腾腾冒上来。要是平时,倒也省了,今天当真觉得难忍。

不过,他想起张佳木平时的所为,觉得心气渐渐平服下去,因想了一想,道:“毛胡子,我想起件事来,叫你跑一遭,如何”

“哥儿吩咐就是了。”毛管家发作一通,倒也有点不好意思,因就垂手等着。

王增命人取了纸笔来,涮涮写上一通,接着把信给了管家,笑道:“金银胡同的张府,知道吧就是送到那儿,晚饭前,一定得送到,你自己跑一回,要紧。”

“是勒。”管家心里虽是奇怪,不过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小主人和张佳木交情莫逆,倒也不疑有他,因就笑着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催促道:“大爷和太太在上房等着,哥儿还是快点更衣过去,不要劳他们久等吧。”

“好,我就过去。”王增一脸是笑,几乎能想到张佳木看到信的样子,因此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便立刻叫伺候的小丫头子们上来伺候换衣。

第三卷夺门之变第四卷锦衣都督第三百五十章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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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锦衣都督第三百五十章世家

世家大族规矩很大,晨昏定省几乎就是免不了的事。每天早晨,王增就得早早起来,提着灯笼先到祖父那里请安,父亲和姨娘等人,还有几个叔父,一早晨也全都在。等祖父咳声响起来,接着下人们去伺候,大家还得等着,非到里头说了一句:“都进来吧。”

然后大家鱼贯而入,祖父倚床喝燕窝,下头一排溜的毡子,大家依次跪下,请了安后,非再等上头说一句:“行了,都下去吧。”

王增等人才能告退出来。

夏秋之季还好些,春冬之时犹为难受,早晨不想起,或是外头寒气逼人的时候,早晨起来请安几乎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酷刑了。

gu903();王祥他们还好些,早晨请了安,至多晚上王骥临睡前,大家再到卧房请一回安,陪着说会儿话,接着王骥没多久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