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来一碗。”
王大郎又是满斟了一碗,其余三人眼也直了,不过也是依样画葫芦,俱是满满倒了一碗在自己面前。
“第二碗,自然就是祝诸兄去万里之远而一路顺风,此去真是前路万里,请满饮此杯吧,前路虽无知已,但此时有酒一杯,也足以开怀”
金千石听的双眼直,只道:“大郎,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不擅言辞的。”
“还不是学校里老师的教导。”
“好吧,那便喝吧。”
第二碗下肚,四人便都是已经快不支倒地了,喝酒似他们这般喝法,自然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醉了,也不奇怪。
金千石迷迷糊糊的还在问:“第三碗为什么喝”
“蠢才啊,第三碗当然是等你们回来再喝了”
有人“砰”一声已经载倒在桌上,只有金千石还在嘀咕道:“明明是不舍得酒,偏要说等俺们回来喝,不行,就今天就消缴了这坛酒”
他们是午前喝的酒,一直却是闹到傍晚,然后王大郎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打了五更,外头鸡叫成片,吵的不行的时候,这才是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当娘的自然要埋怨几句,不过,少不得叫他喝了醒酒汤,再好生洗了头面,精神爽利之时,才又吃上一碗面条,吃饱喝足精神回复之后,便向着母亲道:“娘,这阵子孩儿不回来了,你这儿什么也不缺,儿子也放心,可以好生多办几天事。”
“吾儿说的是了”虽然当娘的万分舍不得,眼神里全是慈爱,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决:“娘这里什么也不缺,你好好想想咱们娘母子当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多想想,对张大人就知道该怎么去效力,做人,要有良心”
“是,儿子懂”王大郎站的笔直,目光沉毅,只道:“大人就是咱们家的贵人,没有他,哪有儿子的今天娘,儿子一定好生办事当差,绝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的。”
吃饱喝足,沐浴在早晨初春阳光下的王大郎显的格外英俊,只是身上的大帽灰袍,还有牵着的驴子,实在象一个学做买卖的学徒,根本就不象是一个出生入死,缉拿不法奸徒,传说中能止小儿夜蹄的锦衣卫。
他骑在驴身上,高大的个子把瘦小的毛驴压的有点走不动道似的,从家里出来,绕道过东市这会子的东市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买卖人,里外头光是卖小吃点心的估摸就有好几千人,凑那里头去,就甭想赶的到地方了。
今天也算是他入职的头一天,从内卫学校出来,又授给官职,而且允了一天的探亲假,但到了今天就只有一句话的交待,让他找到一个地方,自己报道,并且在上司的带领下,随机参与到任务中去。
凭着训练过的过人的记忆力,王大郎还是很顺当的找到了地方。
就在崇文门左侧的一处民居。
在进去之前,他特别绕道从崇文门过了一下,果然,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税丁早就不见了踪影,城门大开,只有一群负责守备城防的京营官兵打着呵欠上城楼去了,没有那些不阴不阳的太监宦官,也没有如狼似虎的税丁,那些卖苦力的三三两两很随意的进来,商铺药店拉货的大车一辆接一辆的顺顺当当的进了城门,卖菜的送鲜肉的,城外卖鱼的,这些原本都是被盘剥的最凶的人,可他们也是神态轻松,嘻嘻哈哈说笑着就进来了。
今天已经是开关第三天了,看来天天进进出出的这些人已经适应了不再需要交税进城的待遇了。
至于到了城中大明原本就是没有工商税的,用来平衡的就是各处的税关制度,还有和买政策。
但现在,这两样也是取消了,原本和买就是欺负的下等买卖人,真正的大商家,够资格和官员太监打交道的根本不会被摊派到名额,而崇文门的税关也抽不到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和官员士绅,都是抽的普通的小民百姓和小生意的的血汗。
如今张佳木不管不顾的把宦官集团给得罪了一个狠,却是把京城之中最为扰民,苦害百姓最狠的两样恶政给取消了,王大郎才站了一小会儿,称赞张佳木的话就听了满满的一耳朵
在此之前,可是没有这么多,毕竟锦衣卫做的是见不得人的特务勾当,前几任指挥使的名声也很那啥,不算好听,所以锦衣卫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原本就不大好,张佳木又没有做过什么亲民的大事,虽然不似曹家和石家那么苦害百姓,扰民残民,但毕竟也说不上有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如今却是大变特变,百姓就是这样,任何动听的言辞也没有一个最简单的事实管用,吹的再凶,也是没有一个实在的政策更能得人心。
人心,平时是看不到在哪儿,可是用心去听,去感受,却是处处都在,叫人听得着,看的见,一切都是清清爽爽,明明白白
略听了一小会儿,他便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头,按记忆找着了一个单开间的小门门口,在青瓦垒成的门屋檐底下,按着约定好的虚实拍击之法,开始拍击着小院的院门。
在啪啪声中,他安静的,不急不燥的,按着既定的办法,缓慢而又坚决的拍击着。良久良久之后,门才哑然一声打开,有一个长的凶形恶状的汉子打开门来,看他一眼,歪一歪头,低声道:“进来”
第三卷夺门之变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二十一章伏兵
更新时间:201163023:40:27本章字数:4884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二十一章伏兵
一进院落之后,才觉院子门很小,但院内并不简单,地方很大,天井也很宽敞,就在院子里头,还站着十来个灰衣汉子,年纪大小不一,但眼神中都是透着着精悍之色。
只是各人都穿着百姓的衣服,看起来气质都很出众,这一次他奉调前来,要加入这个部门,领是谁,干办什么样的差事,却是一点儿也摸不着头脑。
就是这会子,连领头儿的是谁也不知道打量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有人上来理睬他,只是有几个汉子用好奇的眼神看了他几眼王大郎确实是太年轻了
又过了一会子,众汉子突然肃静起来,脚步也是站的呈立正的姿态这种姿式王大郎却是见的多了,站军姿练队列时就学过了,而且在锦衣卫的学校,现在也是用军纪军规来管束,所以一见之下就很熟悉,这种样子,外人是摆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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