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爷抹着脸,哼一声,“长了,跟根儿笋似的,得了点儿水,一夜长老高。”闻天目瞪口呆,“啊?”庄王爷不理他,知道他不相信,他自己到现在都还不敢信呢!
“啊什么啊?不用给她准备住的地儿了,把对厢房收拾出来,就让她睡在本王的院子里。”
闻天再次张嘴,“啊?”
庄王爷怒,妈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瞪一眼,“还不去准备早膳!”闻天收了面部的惊讶,麻利地转身儿出去,庄王爷又把他喊住,指了指墙上挂的老梅图,“把这个挪到她房间去。”
一个早上的功夫,王爷在院子里养了个怪美人儿的事儿就在私下里传遍了。仆人们做事的时候,总是偷偷瞧一眼在食案上乖乖吃东西的端端,好看是真好看,但就是有些邪门儿,一个人怎么就能一夜长这么快呢?
端端在庄王爷面前不敢造次,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儿。
正安安静静吃早膳呢,闻天从外面进来,“王爷,前几日抓的那个叫马骏的采花贼昨儿晚上刑部审清楚了,他一共掳劫女子二十一人,在他手上实际遭辱的有九人。已经确认他与白拂尘并无干系。”
司徒翰放下手中的象牙箸,眉目严厉,“这种人有力气不使在保家卫国上,留着也是个祸害,叫他们往死里办。”
闻天领命出去了,庄王爷浓眉不展,这些个混账!
庄王爷日理万机,白日多半时间不在府中。端端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府里人也不欺负她了,她倒也自在许多。磨磨蹭蹭地跑去了王府后花园,现在后花园的花花草草、鱼虫鸟兽正是长的热闹的时候儿,逗逗鱼儿,吓吓鸟儿,她倒也玩的欢。
后花园里有棵遮天蔽日的木芙蓉,枝叶长得郁郁葱葱,芙蓉花开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端端闻着芙蓉花的香味儿过来了,站在树底下,仰着脖儿看花。她才来这世上不久,看什么都新鲜。当下瞅瞅园子里没什么人,老园丁不知去哪儿修理枝叶去了。
小姑娘瞅准了机会,蹭蹭几下上了树冠,躲在漫天的枝叶中掐花儿。臭美地往自己头上戴,一个人正玩儿得欢,远远地见老园丁回来了,怕他跟哥哥告状,又匆匆往下爬,一不留神儿手指被树上的一根细细的断枝划破了皮。细细的血流滴到了树干上。
她疼呀,那也得忍着。好在老园丁只是回来找个什么镰刀之类,没工夫去管她。
临走的时候她抬头瞅瞅这棵粗壮的木芙蓉,刚刚扎得她真疼。呼呼扎破的手指,委委屈屈地走了,头上还别着朵芙蓉花。小姑娘的身影走远了,木芙蓉旺盛的树冠在风中摇摆了几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直到晚间王爷才从外面回来,问了她今日干了些什么之后就把她晾在一边了。闻天给王爷伺候茶水的时候,提到马骏,说是马骏斩首定在十日后。庄王爷对这恶人什么时候死不关心,“张锐到哪儿了?”
“来信说是到红水镇了。快马加鞭,再过五六日就到太和山了。”
“嗯。”庄王爷瞥了一眼乖乖在一旁的端端,说不定青城子来了就能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了。
白拂尘这阵子突然消停了,都束有女孩儿的人家也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一阵子。只要白拂尘一日未除,官府上下就不得安生。庄王爷可不信此人就此金盆洗手不干了。
果然,没过两日,京里就又出事儿了。不过这次受害者不是女子,而是两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还有一名名冠京城的清倌——素颜。找来受害者一问,作案手法与之前的白拂尘非常相似,只不过换成了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庄王爷就纳了闷儿了,感情这白拂尘不论男女来者不拒啊?
得,这下子,都束全城都不得安生了。先前的女孩儿都是云英未嫁的,这次受害的男子有个共同特征,那就是都长得细皮嫩肉,水灵灵,不管娶没娶亲。
皇帝可还有几个小儿长得那是一个娇生惯养,水灵灵啊,这要是糟了殃,这脸还要不要啊?查!加大兵力查!庄王爷领一干府督衙门,十日内必须抓到元凶!
“也就是说,现在京城里男子只有五大三粗、横眉竖目的长相才是安全的。”
端端偷偷瞧了一眼庄王爷,边上的闻天见了,吭吭哧哧憋着不敢笑。王爷抬头,横眉竖目,“给本王回房去!”端端小嘴儿贼笑,一溜烟跑了。
闻天憋得脸通红,庄王爷脸色铁青,“本王长得很见不得人?!”王八羔子竟敢这么奚落他!
“不不不,王爷乃人中龙凤,乃上上之姿。只不过....若是多笑笑就更好了。”
庄王爷不屑,“屁话!”
不过,被端端这么一打岔,庄王爷倒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使一招美男计怎么样?
这里替庄王爷澄清一下,庄王爷当然长得不是横眉竖目,毕竟人家爹娘基因在那儿摆着,但是要说细皮嫩肉啊,他可就够不上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