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王爷怎么就瞧着她那笑不对味儿啊?死丫头有奶便是娘,倒是把本王撂一边了!庄王爷有些气不顺啊,明明就是只碗,非得取名叫什么玉枕!
端端生病了,芙蓉的事儿自然也就不让她参与了。可少了端端这个助力,清灼道长一个人探寻还是有些困难的。庄王爷知道事情的难度,可恨他现在受伤,行军打仗最忌讳不能杀敌反倒添乱的人。他深知自己眼下的弱势,绝不会凭一时冲动随清灼道长去抓人。
可树芙蓉一日不除,就令百姓寝食难安。
“道长一人前去恐有不敌,本王派得力人手紧随。道长意下如何?”
清灼谢绝了,“人多气息混杂,更容易暴露行踪。小道有一个擒拿计策,但需要王爷相助。”
庄王爷感兴趣,“你说。”
清灼瞧了一眼端端,小姑娘说过庄王爷很重要,只是不知道这话当着她的面说她会不会不同意。庄王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呢,“道长但说无妨。”
端端抱着“玉枕”,聚精会神地他们讲话。清灼叹口气,说,“那小道就直说了。芙蓉曾经被王爷您设的陷阱困住,且受了伤,野性使然,她必然心有怨念。”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做饵,引她出现?”
“正是。她做修炼用的的藏身之处在庄王府,只要小道今夜略施道法,将其引回,她见了王爷必然心生歹念。在她行凶之际,小道的乾坤袋自有办法将其收服。”
“不行——哥哥只是个普通人!”端端一听这话,几乎打着挺儿就要跳起来。
清灼就知道第一个反对的定是端姑娘,“这只是小道的个人想法,具体还要看王爷与端姑娘是否赞同。”
庄王爷认为可行,端端不同意归不同意,王爷不会听她的。个鬼丫头,刚刚不还是把他撂一边吗?现在知道急了?
王爷说,“本王说可行就可行,多说无益。”看她鼓着腮帮子不乐意的模样,王爷感觉居然还不坏。知道心疼本王,果真是没白养你,不过大事面前容不得畏惧。庄王爷虽为普通人,但他是习武之人,即便没有那些邪术傍身,他也并不惧怕。
端端见已经王爷决定了,顿时就恼了。发烧的小脸更红了,一骨碌翻个身,被子蒙在头顶上,谁也不理。清灼有些尴尬,庄王爷咳嗽一声,肋骨的地方一阵钻心疼。
雷劈庄王府的那天,芙蓉差点要了庄王的命。端端并不是呆蠢,她什么都懂,那一次是真正的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只知道凡人身躯,很脆弱,很容易死亡。庄王爷就一个,若是他死了就不会再有了,到时她一定会非常难过。
许久,房里都没有人说话。端端闷在被子里捂了一身汗,王爷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她额头湿哒哒的,碎发湿成绺黏在额上。眼睛红红的,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怨念十足的瞧着他。
庄王爷竟一时语塞。
“为什么哭?”
“不想让你去。你会死的...”说着很伤心的哭出了声。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庄王爷有些头疼,颇为无奈,“谁说本王去就会死?”
“就会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他一定会死,王爷觉得简直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本王行走沙场五六载,死在本王刀下的敌军你两只手加上十个脚趾也数不清!你觉得本王会被一个炼邪术的人治住了?还是你觉得本王是个无能软蛋?”
瞧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耍横的模样,其实还挺可怜的,庄王知道她是怕他出事,若是那样她以后会没地方去。说来也是,不大点儿的时候就没爹没娘,一个人在街上晃,也就是运气好点没被他当成妖邪打杀了。
庄王爷拿她的衣裳给她抹抹脸,他所剩不多的怜悯心大概全用在她身上了,他就纳了闷儿了,“本王上辈子就是该你的,所以这辈子你来讨债了是不是?行了,别哭了。”
端端哭到打嗝,王爷手劲儿有些大,脸都被他抹的逡红了,她哑着嗓子叫疼,“那你保证不死。”
这王爷当的也是有些憋屈,质疑啥都不能质疑庄王爷的战斗力啊,封王的时候不就因为战功赫赫才被皇帝老头封的庄王吗?庄王想,当初领回府的要是随便一只猫猫狗狗,会不会都比现在省心不少?他压着性子告诉自己好几次,她在生病,她在生病,生病的人话多,就跟喝醉的话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