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纳了闷儿了,“朕登基三十余年,年年国泰民安,怎的就今年怪事儿多?”皇帝中意谁当太子,明白人心里都有数。那老大臣就悄悄对皇帝说了,“兴许这是上天给咱们庄王爷制造的机会也不一定啊。”皇帝一想,虽然老东西这马屁拍的不咋地,可还真提醒他了,老二在“白拂尘”的案子上民心积攒的可谓不少,这要是再办几件漂亮的,给他个太子头衔,那不是顺理成章?大掌一拍,事情又轮到庄王头上去了。
当皇帝也真是不容易,选个储君都要前后算计。
这庄王爷也真是奇了怪了,都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出来装神弄鬼,刷存在?
王爷气恼的同时,抬眼瞧了一眼木桩子上迈着两腿儿正在扎马步的端端,背不够挺,下盘儿乱晃。王爷瞧不过眼,走过去,食指在齐腰高的木桩子上敲了敲,“再加半个时辰。”
张锐抱着剑,倚在远远的芙蓉树干上看笑话,摸摸鼻梁骨儿,这孩子真是乞丐讨黄莲,自找苦吃。学武就学武呗,你还非得跟着王爷学,啧啧,真有勇气。
等端端双腿打着颤,跟王爷一起吃饭的时候,闻天进来回事儿,“王爷,外面有个人求见您。”
“谁呀?没问什么事?”
闻天弯了弯腰,手往外一指,“就是上个月放出去的马骏,跑来王府说要举报。”
稀罕,庄王爷给闷头扒白米饭的端端舀了一小碗儿鱼汤,皱着眉道,“喝口汤。”随后才吩咐闻天,“叫他等着。”
闻天感叹自家王爷这也太接地气了,像大皇子、三皇子、华禧公主这些皇子贵女,那真是高枝儿上的人物,你想见?一般人连片儿衣角都见不着,可庄王呢?整个就是一下界的灶王爷,甭管谁,往庄王府大门前一站,*不离十准能见着王爷。王爷见天儿的在军营里忙得披星星戴月亮,现在好不容易留点空档在王府,这倒好,鸡毛蒜皮的事儿都直接上门儿了,真是不知道心疼人。
闻天摇摇头,顶着大太阳去了王府大门口。
马骏也是没办法了,成天被那白毛马面追的东躲西藏,他也怪不容易的。自打被抓进了牢里,到现在,他是一天安生日子没尝过,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滋味了。
“王爷,小人见过吓昏更夫的那人。他不是坊间传言的什么鬼怪,他其实就是扣个白毛假发,带个马面面具的飞贼。”马骏见了庄王爷从来不敢抬头,他特怕他那双火炬似的眼睛。
王爷信不信?他当然信,量他也不敢骗他,王爷问,“你与他打过交道?”
马骏一听有戏,立马躬身作揖,“小人不敢欺瞒王爷,也不知怎的,这马面人最近一直对小人穷追不舍,小人实在是没辙了...”
哦,原来是被追的没办法了,才跑来庄王府告状。
“他与你有仇?”张锐插嘴。
“绝对没有。小人,早就...安分守己了。他说小人身上有他故人的味道,非得追着叫我说出那姓云的姑娘在哪儿,您说...这,我上哪儿去知道?”说到这里,马骏甚是羞愧。
张锐捂嘴一笑,“那就怪了,不是瞧上你了吧?”
庄王爷不咸不淡的看了张锐一眼,才说,“原来都是你惹出来的。既然这样,也省了本王的力气,你负责把他摆平了,再来见本王吧,十日期限。”
马骏张大了嘴,“啊?!”
“必要时候,本王可以许你人手协助。”王爷睨他一眼,活动活动手腕儿,“成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走吧。”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马骏低头耷脑的从庄王府出来,眼瞅着那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特么的这老天是睁眼瞎吗?老子明明已经改邪归正了呀!!其实,他还忘了一句话,那就是,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
端端这几日被庄王训练的苦不堪言,给庄王做王妃的念头,与日俱减!
在日头底下扎了好几天马步,小脸就变了个颜色。张锐趁王爷不注意就嘲笑她,“哎,再过几天你就跟草市上卖的黑奴一个样儿了。”
她不理他,这人越理越来劲。
青天白日的,端端的房顶上趴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美男子,也就是红颜。红颜一路尾随马骏到了庄王府,果然她就在这里,那小模样真是出落的不差。
红颜翻个身,四肢摊开,舒服的躺在琉璃瓦上,脸上笑得欢,“死丫头,可想死老子了。”
要说这马骏身上怎么会有端端的味道,其实这要怪芙蓉。芙蓉与端端有一丝血脉相融,她又跟马骏做了几次露水/夫妻,可不就给他沾染了么。不过,这些红颜没想去细究,找到人就好了,他都多久没见过她了,眼下心里欢实。他砸吧砸吧嘴儿,做了个决定——今晚歇业,不接/客!!(*^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