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白雪晃眼。光天化日,竟让人如此毛骨悚然。
“你们看见有人进来过吗?”士兵们纷纷摇头。
“看见有人出去了吗?”更是摇头。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
庄王爷的手是打开的,手上有道口子,还流着血。应该是利器刺激后条件反射,一瞬间松了手。张锐和蒙满面色严肃,这是人为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只不过是调开大家的注意力偷/人?
可偷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作甚?
蒙满一瞬间想到了老巫医,“妈的。老子找他去!”
张锐拉住他,“找谁?”
“找那个神神叨叨的老东西啊!除了他还有谁?”
张锐松了手,眼里满是黯淡,“不是他,是她师父。”
蒙满一挑眉,嗓子一嚎,“师父?谁师父找人这么偷偷摸摸的,有病啊?!”
张锐没说话,他早该想到的。到了这种地步,渺修的心思谁还能不明白?他看看那个躺在床榻上英明神武的男人,恐怕王爷早就知道了。
师父被自己的徒弟迷住,才想着害死她的心上人。
谁有罪,谁无罪?谁又能给一个定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就连张锐自己,心里也藏着他的一点不能说的心思。
雪山之上,苍茫一片。寒风猎猎,更吹寒色急。
雪一样的玉人,会让人误以为他与这莹白的山本就是一体的。风吹的缭乱,两个相拥的人,长发都缠在了一处。她闭眼睡着,还像小时候那样,师父把她抱在腿上轻轻地晃着。
师父看着起伏的远山,眉目都温柔了,抱着她,侧脸贴在她的额头上,一个人慢慢的说着话。声音又轻又柔,生怕惊动了怀中沉睡的人。
“自从你醒了,只有今日是乖的。”
“你不会死,没有魂的人要怎么死?”
“当年,师父锁了你的魂。”
“让他们都以为你死了吧,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惦记我们。”
“端端,为师没有那么坏。”
“你不想让他死,那师父以后就不动他了。”
“日后,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只有咱们俩,好好过日子。”
“好不好?”
“你不说话,为师就当你答应了。”
衣摆被山顶的风卷起,虚弱地与风较量,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
她不是人,不会腐烂,只会一点点地变轻变薄,最后回归一幅画,一副美人画。左边,衣裳的遮盖下留了个窟窿,空荡荡的,渺修抱紧了,冰凉的唇印在端端的嘴唇上,两人同样都是冰凉的。
唇齿间,辗转,深入,品尝,相濡....原来味道是这样的,有些香,有些软,但有些凉。渺修闭上了眼,越来越深入,越来越迷醉,将她压倒在山巅之上,白雪之上....
情*欲一寸寸沾染,一点点侵蚀。沉寂了那么久的心,被一点点填满。
修长的手抚着云端的脸,脖子,锁骨,还有...高耸的xiong。一时间,渺修停下来,迷醉的眼眸逐渐清醒,这才意识到她真的是个大姑娘了,伸手帮她挑开脸上的发丝,“这一次,师父错过了你的成长,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渺修,不是没有欲/望的,他有。
她被家里人送上太和山的时候才两岁,师徒相处了一年,她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了。小小的一个人,却极其好动,还学会了看眼色。只要远离了师尊,她就扒着师父的后背要背着,那时候的渺修尚年少,孩子带成这样,他也很无奈,虎了脸教育她,可她不怕的。被缠的没法子只能背着,老远的见着了师尊,她就蹭着腿儿爬下来。师尊是师父的师父,高了一个级别。
多少年没上过太和山了,渺修至今仍旧觉得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小孩子贪吃,渺修回从山下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炒花生,香香脆脆的,她就喜欢嚼这些。他坐在地上给她剥花生,小短腿高兴,噔噔噔地跑过来,往他怀里钻,都三岁了说话还不利索,急了只能用肢体表达她的兴奋。
就在那天,师父逗她,剥了花生放手心里不给她,孩子贪吃,抱着师父的手,冲着手心就一口咬上去。渺修师父突然站起来,满面赤红。端端被师父一推,骨碌碌地滚到了小坡下,磕破了头,她仰躺在地上哭,羞恼的师父惊恐万分,连忙跑下去,“端端...”
得了教训,渺修发现端端不敢再粘在他身上了,年少的渺修失落了一阵子,过了几年,她自己都忘了。直到她长大,亭亭玉立,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儿。她不是小道姑,她在山下有家,四周的大小伙子开始去她家提亲。做师父的就跟做父亲的一样心理,不乐意!
等到发现她真的有了心上人,师父那夜竟然做了令他羞耻的chun梦。场景还是他在给年幼的她剥花生,蹦跳的孩子蹭进他怀里去,一眨眼,却看见怀里搂着的竟是长大的她。情节依旧,温温软软的触感印在手心上,但是这一次面红耳赤的师父没有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