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罗根禁不住又在心里感慨一番,自己的童年又未尝有多么的快乐。
“嗯还有姨妈,也都会好好活着对吗”“小苏菲玛索”转过头来,茫然、纯真而忧郁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宛若勇敢的心中的伊莎贝拉王妃。
“是的,我保证,以”
“蒲公英的名义”女孩跟着他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是蒲公英”她柔柔地问。
“你见过伞兵跳伞吗当降落伞在空中打开,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随风飘拂的蒲公英”罗根指指自己制服上的伞兵徽标,“我就是伞兵”
“噢两个月前我见过,它们真美,就像是从天堂来的天使”女孩仔细盯着那个徽标,三个黑色的门洞似乎和降落伞没有一点儿关系,但它确实是德军第7伞兵师的标识。
“天使呃天使也是会受伤的”罗根有些自嘲地说,他费力地转过头:“马克,外面的战斗结束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您终于想起这个重要问题了”前守门员似乎对罗根和一个法国女孩的幼稚谈话很是不满,他嘟囔着说:
“战斗在两个小时前就结束了,联军撤走了,绕过蒙克朝着敦刻尔克逃跑了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的轰炸机史蒂芬伯格少尉比你先醒,但刚刚又睡过去了噢,还有那个随军记者,你们几个被倒扣在装甲车下面,居然都只受了些皮外伤,这简直就是奇迹”
“噢倒扣过来”罗根很难想象,要让沉重的半履带式装甲车倒扣过来,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那是普通炮弹能够造成的么难不成是英军步兵往车底塞了一个zha药包
想着这复杂的问题,脑袋撕裂一般疼痛起来,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
前守门员继续说道:“我在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被流弹擦了一下,伦辛就不那么走运了,子弹打断了他的手骨,没有两三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大鹰钩鼻很无所谓地说。
躺了几分钟,罗根终于觉得脑袋不那么疼了,便用酸胀无比的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军医官真的说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是的”前守门员接话道:“还有就是脑袋可能受到了撞击,先前的伤口破裂了,已经给缝了几针”
一听这话,罗根顿时给郁闷得:老天是吃错药了么专门找自己的脑袋跟钢板对抗,想整出个植物人来玩还是咋地
好吧,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粽子样确信身体没有大碍,罗根下了床,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这临时搭建起来的野战帐篷。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但厚厚的云层让整个世界看起来依然是灰蒙蒙一片。视线中,弹坑、血迹还有各种各样的碎屑,到处都是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更远一些的地方,他果然找到了一辆肚皮朝上的半履带式装甲车。
“啊哈,中尉,您醒了感觉还好吧”眼镜男脸上贴着一块止血棉,看起来心情愉快、动作轻盈,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个方形的老式相机但在这个时代,它可能算得上是很先进的
“呃,不太好你怎么样”有过并肩战斗的经历,罗根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这丫看起来又猥琐又孱弱,没想到还挺勇敢的。
眼镜男伸展双臂,“就算再跟英国佬干一仗也没问题对了,中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继续之前的采访”
“采访英雄呵呵,你现在不已经是英雄了吗”罗根笑道。
“嘿嘿,我也就是丢了几颗手榴弹而已。再说了,当装甲车被炸翻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拼命地喊救命就这样子,哪里还敢称英雄”眼镜男举着手里的相机说,“最关键的是我这宝贝儿没有摔坏,里面的照片可是无价之宝啊再给你们来一张合影吧”
罗根连忙摆摆手,“算啦算啦我这样子还拍什么照,简直是有损空军形象啊”
几个人正说着,只听得一阵嗡鸣声从空中传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仰起头,看着大群德国轰炸机自东向西北方的敦刻尔克飞去。
“给我狠狠揍那些英国佬一顿”前守门员马克艾拉愤愤不已地挥舞着拳头。
轰轰
部署在镇子附近的榴弹炮也发威了,虽然通过增加火yao量来提高射程将大大加速炮管的磨损,但比起其战术甚至是战略作用来说,这些损耗完全是物超所值的
也许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脑袋同样被包成“粽子”的史蒂芬伯格少尉从旁边一座小帐篷里走了出来,“中尉,您醒了呃头好痛”
“像是又被人闷了一棍子”罗根调侃道。
“差不多”少尉一脸苦笑。
几个人一边呼吸着清晨小镇的新鲜空气,一边聊着生死之外的话题,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铿锵的履带声从镇子那边传来。
罗根转身一瞧,哟,竟然是一队坦克
“这群家伙昨晚跑哪里去了战斗结束了才出现”这位伞兵中尉颇为不满地说。
眼镜男道:“噢,中尉,你肯定还不知道吧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抵达的国防军先头部队,警卫旗队的坦克营在昨晚的炮击中损失惨重,据说只有不到十辆坦克得以保留不过我们也不必太担心,他们的补充速度是远远高于国防军的”
“这么说蒙克之围已经解了,我们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敦刻尔克外围”罗根惊喜地望着同伴们,看起来他好像是这里最后一个得知好消息的。
“没错我们的军队已经像压烂鸡蛋壳一样啵把联军的外围防线挤得粉碎”迪特里希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脑袋上竟也缠着厚厚的绷带,加上紧跟在他后面的“自私鬼”罗斯特,这几个人站在一起,搞得跟印度阿三聚会似的。
“这么说来,我错过了一些很精彩的内容”罗根看起来并无失望之意。
迪特里希笑道:“是的,勇敢而又睿智的汉斯罗根中尉,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会派人将您和您的部下送往色当,我想最高统帅部的专列仍在那里吧”
“呃”罗根想了想,“能帮我照顾好这几个法国人么”
迪特里希瞧了瞧“小苏菲玛索”和站在她身旁的两个孩童,“当然如您所愿”
这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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