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身材魁梧的党卫队少校佩特埃尔霍夫终于将他的视线从另一副炮队镜上挪开,他低头看了看表,转而对站在旁边一手持蓝旗、一手持红旗的士兵说:“海德尔,停火”
身姿挺拔的士兵舞动手中的小旗,每一门榴弹炮都会有一名负责指挥的炮长,看到了这个信号,他们会立即向炮手们发出指令。几秒之后,布设在阵地最东侧的一门105毫米榴弹炮发出了最后的怒吼,紧接着,阵地上彻底沉寂下来。
佩特沉稳自若地下达了第二条指令:“全体转移”
在不使用强装药的情况下,18型105毫米炮最大射程为11公里,而英国重巡洋舰的8英寸炮射程为28公里,轻巡洋舰的6英寸火炮为23公里,驱逐舰的4英寸炮为18公里,这意味着海面上的英国舰队可以在榴弹炮的射程之外对德军炮兵阵地实施覆盖性打击若是德军将己方榴弹炮配置在拥有坚厚防御的刚劲混凝土堡垒之中,尚堪忍受英国舰队的炮击,至于临时挖掘出来掩体,对于火炮和炮手们根本无法起到有效的保护。
士兵再次挥舞手中的小旗,利用原始但十分有效的联络手段将指令下达到各个炮位。停留在不远处的卡车和装甲车迅速启动,榴弹炮组的8名成员则齐心协力将战斗全重近2吨的火炮挂上车位,再收拾起多余的弹药物资。不到一刻钟,17门榴弹炮连同所有的炮手都及时撤走,只留下一地坑坑洼洼。若是在冷兵器时代,或许还能在坑里插上尖刺、在上面加上木板做成大规模的陷阱阵。
“您的士兵效率很高”
坐在一辆全速行驶中的sdkfz250型半履带式装甲车上,罗根很用力地对佩特说,这位迪特里希眼中最棒的炮兵专家早在蒙克之战时就用自己出众的指挥能力证明了自己,罗根虽然有些心痒痒的,但碍于迪特里希官阶比自己高得多,与佩特的关系又比自己铁得多,也只好将爱才之心埋藏于心。眼下“狂热者头目”受了重伤,自己临危受命指挥上岛的“元首警卫旗队”所部,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要趁机拉拉关系。
佩特咧开嘴,露出他那两颗显眼的虎牙,答非所问地说:“虽然我们用来运载18型150毫米口径榴弹炮的两艘运输船都沉了,但没关系,它们的作战效用其实还不如18型的105毫米口径榴弹炮上校,您想过用榴弹炮装上穿甲弹和反坦克高爆弹来对付军舰吗”
年轻的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获得者摇了摇头,“佩特,你知道我对火炮几乎是一窍不通的”
这位胸前佩戴着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的党卫军少校讪讪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说:“上校,您总是这样这样谦虚。可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不懂火炮技术的军官会想到用88毫米高射炮来对付坦克,难道仅仅是关于这种武器在西班牙内战期间的耳闻”
罗根耸了耸肩,“可事实的确如此啊”
佩特摇了摇头:“好吧好吧尊敬的罗根上校,请看这幅地图”
晃动的车厢里,佩特对着一张牛皮纸做成的防水地图一边比划一边说:“英国海军的指挥官善于利用舰炮的射程优势,眼下除非我们把榴弹炮布置到港口,否则根本挨不到他们的毛皮,而他们却能够轻易地轰击我们”
“嗯,差距真的很大”
此时此刻,罗根哪里晓得英国战舰的舰炮射程有多远,前一段时间恶补了关于空军装备的常识,可对于海军方面还基本是一片空白。如果现在能再让他回自己那个年代一趟,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他也可以利用百度大神将自己所需的各种资料搞到手,但当自己真正身处二战年代,却发现不光是对手的资料,就连本国其他军种的许多装备技术也被作为机密严格保存起来。
“在本布里奇港的时候,我看了空军提供的几张航拍照片,是昨天下午在朴茨茅斯港外所拍摄的。巡洋舰、驱逐舰、炮艇,运输船各种船只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条吧啧啧,英国就是英国,缺什么都不缺船对了,今早还有两条重巡洋舰溜进了南安普顿”佩特若有所思地问。
这些数量罗根并不陌生,倒是佩特口中的“溜进”一词让他有些语塞,这里好歹也是英国人的地盘,哪有人“溜进”自己家后院呢
“嗯,它们被我们的轰炸机炸伤了,但伤势情况很难判断,没准它们今晚就会回到海上并向我们的阵地发射炮弹根据飞行员的辨认它们应该是一艘肯特级和一艘豪金斯级”尽管这些条约级重巡洋舰被普遍认为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不是德国海军德意志级装甲舰的对手,但薄弱的装甲无碍于它们使用75或者8英寸口径的舰炮远程轰击怀特岛上的目标,而固守阵地的德军除了呼叫轰炸机之外,目前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更加有效的反击手段,这也意味着一旦天黑,德军官兵们就只能像是可怜的老鼠般蹲在战壕底部躲避英国舰队的炮击
“有没有想过彻底搞掉它们,至少给它们点颜色瞧瞧”佩特看着地图说。
对于炮兵专家呓语式的问话,罗根一时也没有多想,就事论事道:“只要它们敢于在白天离开港口,我们的斯图卡不会再错过机会,但我担心它们早上挨了打,今后就只会在晚上出动,而南安普顿港周围大量的防空气球和高射火炮妨碍了斯图卡进行俯冲轰炸,高空轰炸很难达到效果,鱼雷攻击我之前就向海耶将军提过,但他觉得成功的几率十分渺茫”
赫尔默斯海耶少将是德国海军的现任副总参谋长,在“堡垒计划”中负责海军参战部队的统筹调配。罗根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面具战术”就是通过这位精力充沛的少壮派海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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