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时候,他告诉新入伍的菜鸟们,不要妄图利用他们的步枪射中600米外的目标,但因地制宜的原则高于一切教条。跨越战场的冷枪最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而且在微风的情况下,在如此距离上借助瞄准镜射击,小斯考布自我估计的命中率仍然高达百分之六十如果那家伙运气好的话,还是有很大机会捡回一条命的。
第二枪,小斯考布依然找准了一名苏俄军官。视线中火光一闪,行进在最前面的苏军坦克腾起一团火球,这自然不是狙击步枪能够达到的效果。在装填第三发子弹的时候,神射手顺势往教堂右前方瞟了一眼,隐藏在阵地后方的反坦克炮组一一开火了。有了之前的教训,炮手们现在专挑苏军的bt快速坦克和t系列轻型坦克,而它们恰恰占据了苏军坦克总量的大多数1941年初,t34、kv1加上多炮塔的重型坦克还不到2500辆,而苏军总共拥有25万辆坦克
一排子弹打光之后,小斯考布估摸着自己干掉了至少三个苏俄军官,但在没有观测者的情况下,这样的战绩是很难获得确认的。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德军的反坦克炮组也干掉了七、八辆苏军坦克,战壕中的德军官兵们正猛烈地向着前方射击,以阻止苏军装甲车和步兵逼近战壕。神射手端起步枪,透过狙击镜能够看到德军士兵正从战壕中往阵地前方投掷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硝烟构成了一道灰黑色的雾墙,可从对面飞射而来的子弹仍在无情掠夺着德军官兵的性命,他眼睁睁看着一名手持步枪的伞兵中弹倒下,心中的怒火与悲哀交织,酿出了一杯苦辣的烈酒。
阳光下,一辆外形特征十分明显的bt坦克突然冲出雾墙,它迅速越过了最后五十米的距离,从德军战壕前部的护沿碾过时,车体微微上翘,飞速转动的履带中间突然露出了宽厚的底盘照说底盘是坦克最为薄弱的部位之一,但机会稍纵即逝,这辆钢制战车以至少四十码的速度飙车似的越过战壕,惊得旁边的德军官兵们目瞪口呆,其中一人手中还举着已经点着瓶口的德版莫洛托夫鸡尾酒
在此之前,小斯考布先后与荷兰、法国和英国的军人交过手,就他自昨日空降华沙所目睹的情况来说,苏俄战士要比西线的对手勇猛得多,不顾一切的进攻虽然意味着沉重的伤亡,但那种侵彻性往往让防御一方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军人大多数时候是没有权力选择对手的,苏军步兵们已经跟随坦克队列推进到距离德军战壕大约100米、距离教堂不足400米处,电光火石之间,小斯考布射出一枪,对面一名皮肤雪白的苏俄军官应声倒地,只见后面的苏军官兵来不及多想,径直从同伴的尸体上跨过,嗷嗷地冲向德军阵地在将手榴弹、炸药包、“铁拳”以及燃烧瓶等等武器用光之后,德军的冲锋枪手几乎是在面对面的距离端着38扫射,步枪兵们插上刺刀,瞬间回到了那个冷兵器主宰一切的战场上。
再度瞄准,小斯考布突然瞟见了一个从装甲车厢朝外探头探脑的家伙,头上居然还扣着一顶钢盔,要知道在战争初期,苏军官兵们配备这东西的比例还非常低
狂傲,怒剑横空耀欧陆第41章厮杀
第41章厮杀
背靠战壕,史蒂芬伯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像是中风的老人。
由于大多数时间都在一线伞兵部队服役,这位年轻中校所参加过的大小战斗少说也有二十几场,32号棱堡之夜以及其后的一系列战斗是这其中最经典也是最艰难的,但不论是面对法国人还是英国人,史蒂芬伯格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对手数以千计的苏军战士不要命一般蜂拥而来,德军阵地上的g34成了不折不扣的生命收割机,每一枚手榴弹过去都能够炸死炸伤一堆人,即便如此,那些布尔什维克主义者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推进,在最后一辆坦克被德军阵地上的88毫米炮击毁之后,整团整团的步兵最终倒在了德军战壕前方
丢在一旁的鲁格08已经打光了所有子弹,史蒂芬伯格从未想过老上司、老朋友汉斯罗根赠送给自己的这支手枪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如此作用,算算随身携带的子弹,刚才的战斗中直接击毙击伤的苏军官兵恐怕有二三十人,而且战斗的距离都不超过四十米
艰难地抗拒着生理和心理上的颤抖,史蒂芬伯格给自己点着了一根烟,闭上眼睛,那些年轻面孔在自己开枪的刹那呈现出了相当一致的惊讶表情,他们的信仰本身无可厚非,可是阵地前方摆满了尸体,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还看不清战争的残酷和致命性吗
通常情况下,一支部队伤亡超过四分之一就可以看作是“惨重”,意大利人会悉数投降,法国人会在得到保证后体面地投降,英国人可能还会顽抗一阵子,至于德国人,在失去希望的情况下也会考虑保全自我党卫军战士是个例外,他们的狂热程度也是相当骇人的
“长官,能给支烟吗”
蹲坐在史蒂芬伯格斜对面的,是个国防军二等兵,他稚气未脱的面孔满是泥污和血污,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惶恐不安的成分,杀人对他来说或许不是第一次,但如此近距离的杀人,对于这里的大多数官兵恐怕还都是头一回
史蒂芬伯格将整包烟都扔了过去,他遵从元首的号召,烟对于他而言只是偶尔用来结交同僚和打发时间所用,并不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精神依赖,也不是什么生活爱好。
由于伞兵部队进入阵地时坚守了两天一夜的国防军官兵们并没有撤退,这才出现了双方并肩作战的情景。事实上,除了头盔的样式,两者之间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
“你多大了”史蒂芬伯格心里估猜着对方顶多18岁。
年轻的二等兵熟练地点上香烟,又丢了一根给自己右手边稍稍年长一些的同伴,这才小心地将剩下的烟塞进上衣口袋里。
“17岁零9个月,去年秋天入伍的我是巴伐利亚人”
大部分德国士兵都是在秋天入伍的,即便是在战争时期也没有太大的例外。
“我也是从巴伐利亚来的,慕尼黑入伍一年半”得了烟,旁边的陆军一等兵终于开口了,在这之前,他似乎都在认真地养精蓄锐。
gu903();“噢,我出生在威斯特法伦”史蒂芬伯格照例自报家门,德国虽然有许多个州,但在元首“一个德国”的号召之下,他们亲如兄弟、不分彼此,其团结程度远远超过了属于德皇的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