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驻扎在附近的德军会迅速赶到,万一碰上并且询问起来我们预先准备的身份应该都是柏林附近的驻军部队,出现在这里会引起怀疑的”
说罢,他率先顺着梯子爬下水塔,紧接着狙击手也爬了下来,就这样,他们与此次行动的绝对目标、德意志帝国的主宰者同时也是这场战争的主要策动者擦肩而过。若是出发之前就预见到了这样的局面,苏军指挥官无论如何也会让自己的突击队员携带一门可拆分的小口径火炮,亦或是带遥控装置的烈性炸药如此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很难再找到了
当承载着整个德国命运的专列重新启动之时,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波茨坦,党卫队的情报官员正对一名俘获的苏军突击队员进行严刑拷打。这些冷酷的家伙并不吝惜使出常人闻之胆寒的手段,即便是意志极其坚定者也很少有熬得住的,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逼供,这名突击队员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就这么一点”在贵族式的洋房里,头发有如黄金般色泽、面容就像是中世纪欧洲骑士的帝国情报头子,对于手下呈送上来的报告不屑一顾。他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夕阳下,这柔和的液体简直就像是刚刚从血管里放出的新鲜血液。
有着外科医生一般冷峻面孔的党卫队军官献媚地解释道:“此人只是一名低阶的士兵而非行动的领导者,据他所说,其余突击队员虽然是去向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放弃行动任务我们是否立即加强波茨坦的警戒,以免”
在对手口中有着恶魔之名的海德里希抬起左手止住了这名手下的话语,“如果你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当有手下被对方俘获的时候,你还会继续执行原定计划”
这名年轻的党卫队军官略有停顿地说:“如果是我应该是会是改变策略的,但也要看上级给我的时间限制,如若时间很短的话,可能也会硬着头皮按原定方案行动”
海德里希以一种淡定的笑容看着手中的红酒,“元首在波茨坦并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这次出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我们可以就此揣测,我们内部即便有人向苏联方面通风报信,他所能够接触的机密等级也不是很高,否则苏联人完全可以在更加靠近战场的地方实施拦截和刺杀,甚至只动用他们的优势空军”
“您说得对,这次恐怕只是苏联人一厢情愿的行动”党卫队军官连忙应和说,“那我们加强波茨坦周边交通枢纽的盘查,并派遣部队在树林、田野和村庄进行拉网式的搜查,您觉得怎么样”
海德里希狡黠地笑着,“与其这样大费周章,不如让他们自投罗网”
“您是说故意让他们得知元首的行踪然后就地设伏”
“当然是元首的假行踪”海德里希补充说,“我们伟大的元首就像是一阵风,他会吹到哪里是没有人能够准确预测的”
党卫队军官忙不迭地显示自己的办事能力:“那好,我这就去处理地点就选在勃兰登堡”
“不,选在柏林”海德里希以品鉴的姿态慢饮他杯中的红酒。
年轻的党卫队军官并没有多问为什么,但凡与这位魔王共事过的人都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地追寻答案。
位于波茨坦另一端的空军指挥部内,罗根已经从参谋们那里获知了先前党卫军的紧急调动,因为有两架直接隶属党卫军部队的侦察机从空军管理的机场起飞前往西郊进行侦察。尽管此次行动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从郊区传来的激烈枪声显示那绝非一般的巡逻或是抓捕。同样让罗根感兴趣的是,东线空军报告了有关最高统帅部专列的信息当元首专列在铁路线上受阻时,最高统帅部直接调动了一些战斗机前去掩护,以免列车在静止状态下遭到苏军飞机的突然攻击。
就这些神秘事件本身而言,全部串联起来也无法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可直觉告诉罗根,平静的水面下正有暗流在涌动着。午餐的时候,海德里希似乎在有意传递一些讯号,犬对主人的忠诚自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当它们所有的一切包括生死存亡都与主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忠诚更是超越了钻石的硬度。
“统帅部刚刚发来一份密电,要求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对苏军前线各机场进行一次猛烈打击”
“密电”出于对“恩尼格玛”的不信任,罗根对于这个字眼多少还是有些敏感的,他从冯里希特霍芬手中接过电报夹,里面的文件纸上由译报员手写的电文内容,而电报条的原件就附在下方作为依据。
电报的内容依旧简明扼要,考虑到不论英军还是苏军都从未有过模拟恩尼格玛电码的能力,他向参谋官们询问了东线空军的现时部署,经过与里希特霍芬等人的商议,最终通过专线电话向东线空军司令部转达了来自元首的指令:要求东线空军在5点30分之前派出所有能够出动的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向战线纵深100公里以内的苏军机场发动突袭,5点45分之前出动所有能够使用的双发轰炸机,包括do17,进行第二轮补充打击。
“元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苏军战斗机的骚扰”里希特霍芬在罗根身旁嘀咕着。
“谁知道呢”罗根转念一想,“这事问问陆军或许就有答案了新的进攻命令可能也已经向他们下达了”
“你是说继续加强进攻力度”里希特霍芬轻吁一声,“经过这几天的猛攻,进攻部队已经疲惫了吧虽说苏联人可能比我们更加疲惫,但总感觉”
罗根摇摇头,理智这个词绝不适合阿道夫希特勒。转头看着窗外正在渐渐西沉的斜阳,恍然间想起了一首无名的诗:
只要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就要抵抗,
他痛苦着,
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