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枪子弹的追逐下,琼斯拼了命的往海岸方向跑,全然不顾自己的军帽掉落在地,只是拼了命地跑洛西茅斯港的烟柱依然是醒目的指向标,那里不仅有英国抵抗政府军的同伴,还有两座混凝土结构的海岸防御工事,架设在那里的有从巡洋舰上拆下的203毫米舰炮,也有陆军使用的25磅野战炮,它们足以驱赶走德国海军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为了对付德国人的大型战舰,英国海军还在港湾深处埋伏了一队潜艇。
跑着跑着,琼斯忽然意识到洛西茅斯港的烟柱比自己离开时更多了,随着听觉的逐渐恢复,他听到了炮声,轰鸣的炮声
“见鬼”
他一声哀叹,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水渠旁。回头张望,德国伞兵并没有放开步子追击,而跟自己一起撤离的那名步枪手已经被落下了好几十米,他灰头土脸、迈着沉重的步子,这样的情形在1940年5月底的法国东北部随处可见
“我没犯错,为什么被德国人打得屁滚尿流”
琼斯突然觉得非常恼火,而从海岸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令他陷入了另一个困境: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
疲惫不堪的步枪手几乎一头栽进这不到两英寸高的水渠里,也不管这水是否适合饮用,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着平日里5公里的武装行军也没有这般狼狈,算下来从灌木丛到这里还不到5公里的一半,难道体力也随着勇气的丢失而衰减了
不远处的田野中,一辆被击毁的卡车仍在冒着残烟,车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英国兵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个硕大的弹坑。
琼斯一边无助地咒骂着德国空军,一边茫然地搜寻四周。在那阵阵炮声的间隙,枪声和相对轻微的爆炸声仍在持续,可是视线中却看不到第三个人影。
饮足了沟渠水的步枪手,同样失魂落魄地坐下来,他看着琼斯的手臂,略有些惊讶地说:“长官,您的手受伤了”
琼斯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没事,小伤这些该死的德国佬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们路过的时候打个伏击”
听了这话,步枪手换了一副非常惊讶的神情,“长官,你疯了吗那样我们铁定会被杀死的”
“难道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俘虏我们吗”琼斯茫然地反问道。
“这场仗,我们本来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不是么”
步枪手失落地摩挲着自己的李恩菲尔德,岁月在枪柄和枪托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由于兵工厂拆的拆、毁的毁,已经没有人说得清这支步枪是什么时候生产出来的,已知的是,如今的英国已经不再具备昔日的军工生产能力,所剩不多的造船设备也大都作为战争赔偿划归德国人所有。
又一阵炮声席卷而来,大地似乎都在这剧烈的爆炸中颤抖。琼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阵刺耳的轰鸣声让他和步枪手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一队斯图卡已经飞到了他们斜上方,但德国空军的黑色死神显然对两个内心充满矛盾和挣扎的英国士兵不屑一顾,它们径直朝着海岸方向飞去,那里有它们感兴趣的英军岸防工事和炮垒
“我们就像是案板上的鱼”琼斯低沉地抱怨着,休息了一阵,被抽干了能量的躯体似乎又恢复了一些生理机能,他支撑着站了起来,看到几个跟自己同样穿着的人正仓惶地往这边跑来。
“布莱克,起立”
听到长官的呼唤,步枪手迅速爬了起来,顺带拍了拍衣襟的尘土。
在友军同伴面前,琼斯竭力保持着一名军官应有的姿态,他很快发现对方也在尽力掩饰窘态。
这些人中军衔最高的是一名中尉,他艰难地对琼斯说道:“昨晚空降来的德国佬太多了,我们根本应付不了我想我们应该暂时先回到港口去,依托那里的工事阻挡德军进攻,等着大部队从内陆赶来”
琼斯同样无意进行自我介绍,他尴尬地应和说:“其实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先前的战斗中,我们排干掉了至少三十个德国伞兵,但他们依然漫山遍野地扑了过来”
“我们也干掉了五十多个”中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自豪感可言,也许更让他觉得丢脸的是,自己的枪套空空如也,手里拎着一支刚才路过卡车时才拣起的步枪。
虽然双方一拍即合,琼斯依然为难地说:“可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德国人恐怕是要在海岸登陆了,他们的舰炮火力很猛,又有俯冲轰炸机”
中尉咬咬牙,“总不能坐着等德国人来俘虏我们吧”
这话让琼斯觉得耳熟,先前飞过的那队斯图卡开始俯冲了,熟悉而刺耳的嘶鸣声正从北面传来这个声音几乎和希特勒的咆哮一样令盟军官兵憎恶,现在希特勒死了,斯图卡却依然在大量生产。
“前面也是敌人,后面也是敌人”犹豫的中尉还打算从口袋里套根烟,跟着他一起来的士兵突然慌里慌张地说:“看啊,德国伞兵上来了”
从头顶上飞过的子弹,迫使两位典型的英国军官放下了他们仅存的优越感,务实地招呼着各自的手下往大海的方向走。
洛西茅斯至少有坚固的防御设施,一群可怜虫心里想着。
淬炼,大浪滔天我独航第35章坦克,坦克
第35章坦克,坦克
海风凛冽的马里湾口,三艘悬挂德意志海军战旗的战列舰威风凌凌地排成战斗斜纵队,所有主炮整齐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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