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曼施坦因一言,师级指挥官们各自带着随行人员乘车返回部队。天黑之后空中运输的效率虽然明显下降,但隶属于第4航空队的特种轰炸联队也即是运输机部队仍在兢兢业业地向里加运送作战物资,而且随着满载汽油的快船抵达里加港,如今容克52机舱中所载几乎都是战斗用的炮弹和保障行军的维修配件。一个多小时前,第3摩托化师跟随第22装甲师的步伐离开里加,两支高度机械化的部队拥有坦克、装甲车和各型汽车千余辆,从而形成了一条近20公里长的行军纵队但这远算不上二战历史中最壮观的景象
接到战斗命令,德军第8装甲师和第22机降师所属的装甲部队立即行动起来,震耳的轰鸣声被山丘和树林所吸纳,事先部署的士兵沿途用包布的手电筒为坦克引路,以免高亮度的车灯引起敌方飞机的注意;第290步兵师的榴弹炮团和第56装甲军直属炮兵既没有像敌人揣测的那样部署在整个防区的中心,也没有分散开来部署,而是按照射程远近分批次隐藏于城北的树林地带,当为数不多的苏军火炮在前线阵地上肆意妄为之时,德军炮手们默默地以人力将75毫米的步兵炮拖出树林,用牵引车把105和150毫米的榴弹炮拉到事先定位好的射击阵地上,调整炮姿,装填炮弹。
“好久没有闻到夜战的气息了”
在一处能够眺望城北战场的小山丘上,罗根独自举着望远镜。尽管敌我双方的作战飞机夜间仍不甘寂寞,但毕竟没有白天时的激烈空战爆发,见曼施坦因、里希特霍芬连同他们的参谋军官们都在全身心地忙碌,不甘寂寞的空军总司令带上几名警卫直奔前线但终究没有当初那种身临一线战壕的洒脱了
“长官,还记得那个叫蒙克的法国小镇吧那晚的战斗真是够激烈,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去芬兰之前就已经晋升空军少校的托比亚斯,腰间挎着手枪,时不时警惕着四周,全然没有一名少校应有的大度与风雅,但他显然一点都不在乎。
“嗯,蒙克”罗根感慨道,“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铁定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了这战争该是多么的残酷啊,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如今健在的已然少去一半”
黑暗中看不到托比亚斯的表情,这位新晋的少校乐观地说:“想想被我们死死踩在脚下的法国佬,想想那些静静躺在海底的英国战舰,我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终有一天,我们会打败每一个敌人”
“打败每一个敌人”罗根低声将托比亚斯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他想到了美国、日本甚至是不堪一击的意大利,若是意图构建世界性的大帝国,这些迟早会成为对手。然而,人类历史上有过许多妄图统一世界的王者,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招致了失败,这是否意味着人类只能以和平而非战争的方式消除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的界限
前方传来的枪炮声激烈地持续了一阵子,像是泳者因为疲乏而渐渐放慢了动作,但在它距离完全平息尚有一大截时,周围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了异常激荡的咚咚声,犹如无数勇士在奋力敲击战鼓战争自古有之,有时候比足球更让人疯狂,发起战争的理由或寻常、或怪异,或复杂、或单纯,这是否又意味着战争将永远伴随着人类前行的脚步
隆隆的炮声中,蓄势待发的坦克、装甲车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冲向敌阵,前方没有铁丝网,没有地雷阵,甚至没有用于阻击战的堑壕。他们终将赢得胜利,只为这追求胜利的渴望
挥毫,史诗画卷堪落笔第17章将军与统帅
第17章将军与统帅
从港湾方向吹来的风轻柔地摇动着林间的树木枝叶,在人们的印象中,夏夜的海风本该是清新凉爽的,可是它却夹杂着一种干燥的温热。微微的躁动不易察觉,却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站在黑暗边缘的罗根嘴里叼着一支雪茄,雪茄头的红光在明与暗之间颇有规律地机械往复着。听着远处滚雷般的轰响声,他不无感慨地说:“伙计,当年这些要命的重磅炮弹可是往我们头上砸的,如今我们却摇身一变成了炮击者东方人称这种状况为风水轮流转世间没有绝对的强者,也没有恒久不变的强盛”
“嘿,是啊,今天也轮到俄国佬品尝这种受虐的滋味了”托比亚斯恭维道,“您对东方文化真是有着很深的研究。这属于个人兴趣呢,还是家族关系”
如此无心插柳的问题触及到了罗根脑海深处的回忆,虽然那里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但是相比之下,他更迷恋这个时势造英雄的年代
“这真是一言难尽各种文化都有它独特之处,比如说”罗根正说着,却见凯伦手下的一名通讯官从装甲通讯车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无线电通话器的话筒,喊道:
“元帅,曼施坦因将军要求和您通话”
步话机绝非美国军队独有,整个二战时期,德军的无线电技术水平亦是处于领先地位的,只不过在地面作战中,他们更依赖于有线电话以及传令兵,似乎是为了避免非加密的无线电通讯被敌人截听。
“是我,将军,有什么好消息”罗根语气轻快地询问说。
“元帅,能否请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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