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2)

恭嫔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白眼一翻晕死过去。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阻止庄烃与吴道婆了,这二人竟然拥抱到一处。让陆柄都有些压不住恶心之感,他强自压制着胃中那翻涌的感觉,愤然喝道:“敬肃郡公请自重。”

陆柄的声音里含着一道内力,直刺庄烃的耳鼓,庄烃受不住倒退两步,这才堪堪放开了吴道婆,而吴道婆却象个热恋的痴缠少女一般赶上来意欲做乳燕投怀之势。

陆柄实在看不下去,飞起一脚将吴道婆踹飞起来,砸到房门之后重重的摔了下来,吴道婆喷出一口鲜血便也昏死了过去。

庄烃一见心上人被打,气的目眦尽裂,立刻如疯子一般黄攻击陆柄。陆柄虽然极为愤怒,可手中却相当有分寸,他身子向边上移开半步让过庄烃冲过来的身子,反手夺庄烃的大椎穴轻轻一按,庄烃便成为继恭嫔与吴道婆之后第三个晕倒之人。

陆柄命人将恭嫔和庄烃分别送进两间屋子里看管起来,然后命人将那个近七十的老太监叫了过来,让他辨认吴道婆是不是宫中的嬷嬷。

那太监仔仔细细的看守吴道婆,非常肯定的摇头道:“陆总管,此人绝非宫中之人。”说着,那老太监又仔细查看了吴道婆的头发,然后很肯定的说:“陆总管,此人是个道姑。”

陆柄不解的问道:“劳公公如何这般确定?”

劳公公指着吴道婆头上的发际线说道:“此人发际线极高,身为女子,若正常梳妆绝计不会有如此高的发际线,唯有道姑终日将头发高高束起挽成纂儿,前额头发才会脱落的比常人都快,而且此人身上有伏藏香气,伏藏香是道门中人打坐之时必焚之香。由此两点,老奴可知此人是道姑。”

陆柄连连点头道:“劳公公言之有理,陆柄受教了,今日辛苦劳公公了,改日陆柄一定设酒相请劳公公。”

劳公公知道没自己的事情了,便笑呵呵的说道:“好好,那陆总管您先忙着,老奴这便先回去了。”

陆柄高声唤道:“崔平,打着灯笼送劳公公回去歇息。”

送走了劳公公,陆柄命人将吴道婆五花大绑,将昏倒的恭嫔和庄烃一并带回了懿坤宫。

在懿坤宫正殿之外,陆柄才将恭嫔和庄烃叫醒,恭嫔抬眼一看灯火通明的懿坤宫,吓的又想昏死过去,可是陆柄却早就防着恭嫔装晕,只向恭嫔身旁一个看管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抓住恭嫔的手臂之时,一根极细的银针便被刺入恭嫔的曲池穴,恭嫔便是想晕也晕不了了。

至于庄烃,陆柄则是在点了他的哑穴之后,才解开大椎穴的禁置,所以庄烃醒来后虽然极想说话,可是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空做口型,陆柄见庄煜的眼睛只看向吴道婆一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过死催的,可真没见过象庄烃这样胆大包天重口味的死催,这绝壁是要作死啊,就算是满天神佛齐齐降世只怕都救不了他了。

几乎是用挟持的,陆柄将庄烃恭嫔和吴道婆都带进了殿中。隆兴帝看着跪下底下的三个人,已经愤怒的象头发狂的狮子,他二话不说便将一方砚台扔向庄烃,正砸中庄烃的额头,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

庄烃痛的真打滚儿,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隆兴帝知道他是被点了哑穴,便怒喝道:“解了哑穴,让这逆子说……朕倒要听听这逆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恭嫔一听这话,立刻拼命磕头叫道:“皇上不要啊,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烃儿无关啊,您要罚就罚妾身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异变陡生

“儿臣并不知道母妃和六皇兄之事,只是……只是……”庄嫣语塞了,她当然不敢说出是刘嬷嬷叫人去西四宫房通风报信,她这才匆匆赶来解围。

隆兴帝双眉紧锁脸色铁青,他此时完全没有耐心等着庄嫣编谎,只厉声喝道:“既不知胡氏庄烃之事,还不与朕一旁退下。”

庄嫣急道:“父皇容禀,儿臣方才前往暮雨殿,看见母妃和六皇兄被绑着带到母后这里,儿臣虽不知母妃和六皇兄犯了什么过错,可他们是儿臣的生身母亲和亲哥哥,儿臣怎能不闻不问。”

庄嫣如今的水平的确比从前提高了许多,就连辩白解释之时都能悄然给皇后上眼药,若非隆兴帝就在懿坤宫中,将恭嫔庄烃绑到懿坤宫也是他亲自下的旨意,说不得庄嫣这眼药就上成了。

皇后听了庄嫣的话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心里却越发不喜庄嫣。当着自己的面就敢上眼药,皇后不知道是谁给了庄嫣这么肥的胆子,她难道不知道公主的亲事皇后是有决定权的。

隆兴帝双眉皱的更紧,他没有理会庄嫣,只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恭嫔喝道:“胡氏,还不将你之所为从实招来。”

恭嫔抬头看向隆兴帝,一张脸恰到好处的仰至四十五度角,还微微向右侧,将她漂亮的左脸尽可能的展现给隆兴帝。然后用泫然欲泣的伤心语气说道:“皇上,您让妾身招什么?”

隆兴帝近来越发不喜欢那种菟丝花般的小女人作派,随着健康情况的大不如从前,隆兴帝便更喜欢坚韧独立有担当的女子,就象是皇后这样,平日无事之时她很大方温柔,可一但有事,皇后便立刻能披坚执锐独挡一面,是隆兴帝可以放心托付后背的人。恭嫔的柔弱作派让隆兴帝觉得很恶心,连好好说话都不会的女人还能有什么用。

是以恭嫔越是扮柔弱无助可怜,便越惹隆兴帝讨厌,她想用这招来打去隆兴帝,可是彻彻底底打错了算盘。

“贱人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言道都是你的错,如今还敢问朕要你招什么!”隆兴帝大怒,可面前已经没有东西可扔了,他便怒喝道:“常嬷嬷,与朕重重掌嘴,打到她如实招供为至。”

隆兴帝骨子里就是个铁血军人,一发怒什么计谋便不会去算,只想用最简单的手段达成目的。甚至也可以说这是老庄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淳亲王审案是将人往死里打,隆兴帝和他也不差什么。

常嬷嬷响亮的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恭嫔面前,先行了个礼,然后沉声道:“恭嫔娘娘得罪了。”说完便揪起恭嫔的前襟,劈手便扇了起来。

常嬷嬷扇恭嫔耳光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有节奏,却不会显的太吵,总之常嬷嬷扇耳光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她的发力很有技巧,既不会将恭嫔的脸打成烂狗肉,那样太有碍观瞻。自然也不会一点儿痕迹也不留下,恭嫔的脸很快便红了起来,象是涂了两团火红火红的胭脂,若是鬓旁再簪上一朵大红绒花,恭嫔便十足象极了市井间走家穿户的媒婆,看上去极具喜感。

别人看着喜感十足,可恭嫔本人的感受却大不相同了,她只觉得两颊钻心的疼,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常嬷嬷只扇了七八记耳光,自小便娇生惯养一点儿苦都没吃过的恭嫔就受不了了,哀嚎着尖叫道:“别打了,皇上饶了妾身吧,妾身什么都说。”

常嬷嬷闻言停手看向隆兴帝,隆兴帝点点头,她才快步退到一旁,掌嘴也是挺费力气的,所以常嬷嬷的呼吸明显比刚才急促了一些。因常嬷嬷站立的位置离庄嫣很近,所以庄嫣听到她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忍不住狠狠瞪了常嬷嬷一眼,这个仇,她庄嫣可是死死记住了。

常嬷嬷倒不怕庄嫣,她只是奉旨办事,凭怎么也不能怪到她的头上来,何况恭嫔和六皇子这回是往死里作,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着,庄嫣一个空头公主还能有什么作为。

庄嫣瞪常嬷嬷一眼,隆兴帝和太子庄煜都没有注意到,可皇后却全都看在眼中了,自然越发讨厌庄嫣,便也注定了庄嫣从现在开始到出嫁之前都不会有太好过的日子,日后能配的什么样的驸马,便要看皇后的心情了。那等家世好为人却纨绔世家子弟可比三条腿的蛤蟆多多了。

恭嫔此时还不知道隆兴帝已经知道那吴道婆假扮刘嬷嬷,在宫中行巫盅邪术之事。她暗自思量一番,便磕头道:“皇上,您让妾身教导烃儿,可妾身教导无方,让烃儿行差踏错,妾身情愿受罚。”

隆兴帝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他正要喝骂之时,陆柄匆匆去而复返,将一只不小的托盘呈到隆兴帝的面前。隆兴帝沉声喝问:“此是何物?”

陆柄身身道:“回皇上,老奴在离开暮雨殿之时,命崔平仔细搜查暮雨殿,这些是崔平在恭嫔娘娘寝房小隔间中搜到的法器道袍,请皇上御览。”

隆兴帝冷冷看向恭嫔,指着那只托盘厉声喝道:“贱人,你还有何言可说?”

恭嫔自见了那些物证之后便吓的抖如筛糠,吴道婆之事看来是瞒不住了,她得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摘出来。

“这……皇上,妾身实实不知啊,妾身的宫中怎么可能那种东西,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妾身,求皇上明鉴啊!”恭嫔梆梆梆磕起头来,以至于懿坤宫正殿中都响起了沉闷的回声。

巫盅之事是打死都不能认的,若是认了,不独恭嫔必死无疑,便是她的一双儿女还有锦乡侯府的一干人等都会人头落地。别管锦乡侯府之人是否之情,这诛连之罪他们是非得扛上不可的。

“嫁祸与你,一个嬷嬷躲在你床后的小隔间中七天七夜,你会发现不了?还敢说有人嫁祸于你,贱人,你当朕是无道昏君可以任你戏弄么!”若非要审出恭嫔后面还有没有人指使,隆兴帝现在就想将恭嫔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恭嫔自然无法解释,这事说给谁听谁也不能相信她不是主使之人。一个假冒嬷嬷的道姑混入宫中行厌胜巫盅之术,这里头要追查的问题可多了去了。

隆兴帝话音刚落,便听到殿外传来骚动之声,“快抓住她……啊……咕咚……”这一类的声音不断传进正殿。

隆兴帝立刻大步走下来,沉声喝道:“耀儿煜儿无忌保护皇后,陆柄,随朕出去看看。”

陆柄忙道:“皇上,先让老奴出去看看。”说罢,陆柄便提气闪身冲出正殿,在廊下将院中的情形看了个正着。

原来是庄烃和吴道婆双双挣脱绳索,两人已经冲到了院中,庄烃将吴道婆死死护在身后,正要攻击懿坤宫的侍卫们,想来是打着硬闯出宫的主意。

陆柄不由摇了摇头,暗自想道:这敬肃郡公是唯恐他自己死的太慢啊,非要一而二再而三的挑战皇上的底限,难道真就吃定了皇上不会杀儿子么?陆柄可不这么认为,他是见识到早年隆兴帝在战场上有多么疯狂的,真惹的隆兴帝性起,立斩庄烃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柄知道庄烃有多大的本事,随便那个侍卫都能轻易打败庄烃,所以他转身回正殿回禀道:“启禀皇上,敬肃郡公与那道婆挣脱绳索意欲逃出懿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