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江城牙口倒是硬的紧,他一口咬死是胡安拿了睿郡王府大管家的印信,他是在被胁迫之下才不得不屈从于胡安之令。甚至江城还说自己事后觉得事有蹊跷,还特特上了参劾折子。
太子大怒,命人对江城用刑,可江城却反咬太子为了包庇弟弟而擅用私刑,大叫着说他死也不服。太子和庄晟还有季维扬真还的没有见过象江城这么光棍的滚刀肉,真是被气的不轻。庄晟气的真跳脚,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叫黑子将江城撕个稀巴烂。
在此时便显出季维扬不是那种莽撞之人了。他先向太子低语了几句,太子点点头后便带着庄晟走了出去,临时审讯室中便只剩下季维扬和江城两个人和黑子这头黑豹了。江城是个文官,又被五花大绑着,而季维扬不独身手不俗,而且旁边还有黑了掠阵,太子自然不必担心。
太子等人走出房间之后,季维扬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江城的对面,好整以暇的说道:“江大人,你知道我是谁么?”
江城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季维扬也不恼,只拍拍懒洋洋趴在他身边的黑子,笑着说道:“你或许不认得我,嗯,也不认得京城中顶顶有名的黑豹子,这没有关系,听小爷我慢慢的告诉你。”
“睿郡王是小爷的堂姐夫,忠勇郡王是小爷的堂兄,你说你出阴招陷害他们两个,小爷能绕的了你么?你道刚才小爷向太子提出什么请求么?”
江城冷冷的看着季维扬,一死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可他心里却有些发虚了。江城能吃的准太子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他,可是眼前这个看上去笑咪咪,眼中却含着浓浓杀气的孩子却难说的很。
季维扬并不在乎江城说不说话,只抬腿拔出掖在靴筒里的匕首,边剔着指甲里的灰边漫不惊心的说道:“前些日子京城有暴民做乱,小爷顶盔披甲手持长枪,说多也不多,也就挑了十来个暴民,哦,对了,黑子,喏,就是小爷这黑豹,他可厉害了,一口就咬掉前肃国公,如今什么都不是的那个人的右手手臂。”
江城知道季维扬说的是前六皇子,肃国公庄烃,他竭力想保持自己的镇静,可是眼神却到底跳了一下,而他的这一点点细小的变化便一直极为注意江城细微变化的季维扬全都看在眼中。季维扬心中差不多有数了。
“江大人,小爷姑且再这么称呼你一次,想来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这么叫你了,其实你招与不招也没什么要紧的,百粤远离京城,死个把人也传不到京城去。反正你都这把年纪了,连个妻子儿女都没有,死了也没有人惦记着。”
事先做足功课的季维扬在江城心理防线已经快崩溃之时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果然将江城逼的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突然失控的大叫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原来这江城与锦乡侯府有些折转亲,少年之时曾在锦乡侯府住过几个月。他对当时还没有应选的锦乡侯府嫡小姐一见倾心,一心想在求娶功名之后好向锦乡侯府求亲,娶得美人归。
只是造化弄人,江城春闱落榜,而锦乡侯府的小姐也被选中进宫,成了宫里的丽贵人,便是庄烃与庄嫣的生母丽妃。江城因爱成痴,从些再不提婚姻之事,在三年之后他终于考取功名,被外放为官,累官升至百粤镇守副使。
丽妃被贬为恭嫔,后来不明不白死去,这让一直不能忘情于她的江城悲痛难当,恰在此时,江城得到了一些丽妃所遗子女被薄待的消息,江城便秘密与肃国公庄烃取得联系,暗中为他做一些事情。这放运粮船出海之事,便是庄烃的暗中吩咐。
“江城,江大人,小爷相信若是在你家中抄上一抄,必能找出些犯忌的字纸书信,若真走到那一步,完蛋的可不止是你江城江大人一个,你虽然没有妻子儿女,可你还有高堂双亲,有兄弟姐妹,难道你要他们为你陪葬么?”季维扬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追加了一记重“拳”。
果然这一“拳”打中的江城的要害,他不肯成亲生子已经是大不孝,若是再因为自己连累了父母兄弟子侄,他就成了江氏一门的大罪人。便是死了都没有脸去见江氏的列祖列宗。
季维扬见江城的神情松动许多,便缓声说道:“江大人,若是你肯合盘托出,小爷可以为你求太子爷的一道手书,只要你父母兄弟子侄与此事毫不相干,便赦他们无罪。”
“当真?”厉声追问起来。
季维扬坐直身子,正色道:“小爷年纪虽然小,可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爷们,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江城想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答应季维扬将一切合盘托出。而太子与如季维扬所请,写了一份若是江城家人未涉及此事,便赦他们无罪的手书。
根据江城和胡安的交代,太子将那个在背后指使胡安骗买库粮,指使江城大开方便之门的那个陌生中年男子抓获。才将骗买走私库粮之事查了个水落石出。
原来自从柔然递上国书之后,他们的密使已经与肃国公庄烃勾结起来,柔然密使以迎娶庄嫣为太子妃,扶持庄烃当皇帝为饵,让庄烃庄嫣做为他们柔然人在京城的内应,在约定好的时间起事,里应外合攻占京城。等柔然大军一到,便可保庄烃登基称帝。
庄烃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人,他又不甘心终此一生就做个小小国公,于是便铤而走险,他以为自己兵行险着可以富贵险中求,却不想柔然人倾全国之兵入侵大燕,又怎么会只为了扶持他庄烃做皇帝,难道柔然国主自己做皇帝会不更加划的来么?
被贪欲冲昏头脑的庄烃对于柔然密使所提出的事情无不答应,这才有了收买被逐出睿郡王府的小管事胡安,在隆兴帝秋狩之后发动京城的暴乱,冲击皇宫等一系列事情。只是这事情的结果和从前一样,庄烃总是想的很美好,可是结果对他来说却总是非常残酷。他终于把自己玩进了慎刑司大牢,这一世,他都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而庄嫣,就是柔然人和庄烃在宫中的内应,她做着当上柔然国后的美梦,不惜出卖父兄家国,还以那般卑劣的手段加害侄儿侄女们,最终她自食恶果,也把自己送进了慎刑司大牢。
太子说完之后,皇后也将隆兴帝对于庄烃庄嫣兄妹的暂时发落告诉给太子,太子听罢半晌不语,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沉沉叹道:“母后,儿臣今日彻底懂得什么叫欲壑难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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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重逢
太子原本因为担心他的父皇承受不住刺激才没敢立刻实话实说,可如今听皇后说了庄烃庄嫣被打入慎刑司大牢之后,心里倒踏实许多,既然他的父皇已经发觉庄烃庄嫣的叛乱之事,那么他此番查到的东西便可以成为定庄烃庄嫣罪的有力罪证,想来他的父皇不至于无法接受。
太子辞别皇后,他没有回东宫与数月未见的妻子儿女见面,而是又去了御书房。隆兴帝正欲起身出去散散步,如今他的作息时间彻底被太医规定起来,刚才陆柄已经请了两次,若他再不起身,陆柄便得去懿坤宫向皇后“告状”了。
隆兴帝刚站起来,便听太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父皇,儿臣求见。”
陆柄一听到太子求见,不由皱了皱眉头,上前对隆兴帝小声说道:“皇上,不如请太子殿下陪您散步?”
隆兴帝浅笑点头道:“也好。”
主仆二人走出御书房,太子忙上前见礼,隆兴帝看到太子,脸上的笑容明显浓了一些,他笑着说道:“耀儿,陪父皇散散步。”
太子忙上前扶起隆兴帝的手臂,陆柄自觉的后退一步,跟在这世上最尊贵的父子二人身后,做拱卫之状。
“耀儿,刚才拜见过你母后了?”隆兴帝笑着问道。
太子忙回道:“是,儿臣给母后请安后又陪着母后说了一会儿话才过来的,父皇,儿臣刚刚听母后说起您偶染小恙,现在您觉得怎么样了?”
隆兴帝点点头,缓步往前边走边说道:“朕其实不要紧,都是太医和你母后过度紧张了。耀儿,如今你回来了,朕便能卸下大半担子,能松快松快了。”
太子忙说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这般的辛劳。”
隆兴帝拍拍太子的手背,笑着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朕自己的身子不好。耀儿啊,你去而复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朕说?”
太子忙跪下说道:“父皇,儿臣刚才有欺瞒您的行为,请您治儿臣之罪。”
隆兴帝伸手将太子拉起来,笑着说道:“那折子怕是早就写好了吧,是担心朕受不了刺激才没敢立刻拿出来?”
太子低头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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