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笑,趁空还打量一下他家。
刘千手家给我感觉有点神秘,他家让我的感觉却是正气,往具体了还形容不出来,反正简朴中露出一丝男人的细心,很有部队宿舍的风格。
杜兴从冰箱里拿出瓶酒,丢一罐给我,随后问道,“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我本想跟他聊聊今晚的经过,但他家电视是开着的,播的还是抗日片,才发现这爷们竟然对这个感兴趣。我见他问完话却不等我回答,又扭头看起电视来,很明显被电视里的情节吸引住了,心说那算了,今晚不跟他说什么,让他好好看吧。
我找个借口,说自己家窗户把手儿没修好,又坏了,到他家借宿一晚。
杜兴指着里屋的床让我睡那儿。我也真有点困,更没客套,走进去躺下就睡了。
可没想到他看完电视也爬上来了,这可苦了我俩,这是个单人床,我俩挤一块睡,滋味不怎么好受。
第二天一早,我俩一起出去吃早饭,这期间我才把昨晚的事跟他念叨一遍,当然了,我只是说事,并没说我的猜测,我怕万一自己猜错了,这不诬陷好人么?
杜兴听着直皱眉头,我发现我俩思路真不一样,我在乎的是余兆轩和行尸案,他在乎的却是我被欺负了。
而且这爷们在来脾气的情况下,还不知不觉的手上一加劲,把喝粥的勺子捏弯了。
我急忙拉了他一把,心说这可咋整,我俩不就喝口粥么?一会结账时还得多赔个勺子钱。
杜兴狠得直咬牙,跟我说,“李峰,你还记不记得那本田的车牌号?”
这要一般情况下,我还真记不住,不过赶巧的是那本田的车牌特顺当,51415,正好跟晨晨寝室号差不多,当时看一眼就记住了。
我点点头,还把牌号告诉了他。
杜兴乐了,说这就好办了,一会等上班了,找交警队帮咱查一查,看这车主是谁,下班后他带着我去找矮墩,一定把面子找回来。
说实话,我就被矮墩推了一下,尤其我还反推回去了,根本不算啥挨欺负,不过杜兴这提议却让我挺动心。
我不是奔着带他打架去的,我是想我们找到车主后就能顺便查到他相关信息,再借此顺藤摸瓜,岂不也是一条重要的破案线索么?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而且一上班我就联系了朋友。
这都是实在哥们,真把这事当事来办啊,没多久,有关矮墩的信息全出来了。
我和杜兴一起看着资料表,知道这矮墩不是个一般战士,但没想到的是,他的信息能这么怪,而且较真的说,他这人还真有可能跟行尸搭上关系!
第八章荒郊加工厂
按照资料记载,这矮墩是个生意人,在离坟场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加工厂。
加工厂的种类很多,我不知道矮墩怎么想的,竟然打起加工殡葬用品的主意。
殡葬用品,在市面上真不常见,也就是有亲人朋友亡故时,才会接触这类东西。倒不是说我对殡葬加工这类的企业有多大偏见,只是针对矮墩,我心说不管你干什么,别装神弄鬼的玩行尸吧?
我和杜兴互相看了看,杜兴的意思,既然知道加工厂的地址了,我俩下午就去一趟,要是运气好,能把矮墩堵在加工厂里,运气不好没碰到他,也能借此多了解一下他的信息。
我俩定准了下午四点走,其实也可以早点走,毕竟我们二探组没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不管上班忙不忙,还是不要那么明显的翘班为好。
计划本来不错,但赶不上变化快,刚过下午,外头变天了,整个天空阴沉沉的,看架势随时都能下起鹅毛雪来。
冬天日头短,这可好,在我和杜兴四点离开警局的时候,天都已经黢黑黢黑的了。
前一阵杜兴刚买了一个摩托,本来我俩一人开一个摩托正好,但杜兴有意让我做他的新车,我一合计,大冷天的自己不用开车那也不错。
杜兴仍是把车开的很快,直奔坟场。
坟场附近本来就是荒凉地带,路面挺宽,并没什么车辆经过,杜兴算是玩开了,在整个路边时而用一种s型的骑法。
我坐在后面被他弄得心慌,总怕自己被甩出去,趁空拍了拍他后背说,“大油啊,你这么开车,小心别把车弄坏了。”
其实我是没往什么说,含蓄的点了他一下。杜兴一点不听劝,反倒嘿嘿笑了,说怎么能坏呢,这车比你那好多了,来,看我给你再耍几个车技。
我当场有要跳车的冲动,心说自己这张嘴啊,本来是劝他,咋这么一说完,他反倒疯狂起来了呢?
杜兴真是说到做到,突然间猛地一刹那,让车停着往前划了好长一段距离,又借着巧劲把车头甩了一百八十度。
我心里砰砰乱跳,人也愣住了,不过脑海里却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玩法是有,但都是电视上的,现实中没有哪个摩托车手会这么做,毕竟很废外胎。
杜兴这可是新摩托,我不信他只为了耍个车技,会让摩托损失这么大,而且摩托调头后,他整个人还皱起眉头来。
我把脑袋故意往前探了探,问他咋了?
杜兴望着路旁的一处灌木丛,念叨一句,“那里好像有人,刚才咱们打那经过时,他还动了一下。”
我第一反应是行尸,而且这里还离坟场不远。
有杜兴在,我没太害怕,打心里还有点巴不得行尸出来的意思,心说他昨天把我欺负的挺惨,今儿遇到杜兴了,看他怎么吃不了兜着走。
杜兴把摩托往那边开了开,我俩又先后跳下车。
我们没带枪,但杜兴挂着胶皮棍,他拎着胶皮棍来到路边上,瞪着眼睛仔细搜索一番。
我眼睛没他毒,要不是他最后特意给我指指,我还真没什么发现。
有一撮头发半遮半掩的出现在灌木丛中,这灌木丛有半人高,我猜行尸一定是蹲在里面。
杜兴这就想拎个胶皮棍往里走,我担心有危险先把他拽住,又捡个石子,对着那撮头发丢了过去。
我扔的挺有准头,正好砸在那撮头发上。
没想到的是,那头发下面的脑袋还挺有弹性,这石子一下被弹开。
这可是我俩对他赤裸裸的挑衅,我以为他挨这么一下子,保准会暴怒的站起来,冲着我俩猛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