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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他一块碎银:“休得多言,这船就当是我们买下了。”

秦霄蹲下身子,将缠裹在尸体身上麻绳解开,蔑席随即散到两边,一具被白布包裹的男尸赫然在目。

秦霄慢慢掀开白布,仔细观察起来。看那男尸的体格相貌,约摸三十岁,正当壮年。五尺六寸身长,全身都有些浮肿,脸上泛起一层如同发霉般的黄绿色。双手握在胸前,手中握着两根白色蜡烛,指甲也如同脸上一样,有些发绿。

范式德皱着眉头看了看,道:“死于中毒。”

秦霄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是慢性中毒,毒入骨髓。”随即弓下身去,双手在死者颌间一捏,口便张开了。果然,口中的牙龈和舌苔上也有一层绿色,而且有一股腥臭的金属味冒了出来。

“铜中毒。”秦霄眉头紧锁,将尸体再用白布包好,围上蔑席,系上了麻绳。

李嗣业吐了一阵,摇摇晃晃的走到船头,赫然看到一脸发绿的尸体,想到刚刚喝下去的河水,又猛然扑到船舷边吐了起来。

船夫一脸苦色,惊慌的道:“几位公子、大哥,这尸体好端端的沉在江底,没来由的捞上来做甚”

秦霄凝神想了一阵,对船夫问道:“这位大哥,这附近,有没有傣族人的村落”

船夫一拍大腿,忙不迭的叫道:“嗨我说这位公子,你明明知道这是人家傣族人的尸体,还将他捞起来干嘛这人明明是死于暴毙中毒,被人扔到江里做了水葬。”

秦霄一醒神:“这么说,这附近当真有傣族人生活了”

船夫道:“可不是。从这往西北上游划上二十余里的汉阳县夫兴村,就有一个傣族人的寨子。”

秦霄一击掌:“走,去那里看看。付你双倍的工钱。”

船夫二话不说,回到船尾操起了桨,吱呀吱呀的划了起来。

范式德道:“大人怎么知道,这附近便有傣族人的村子”

秦霄笑了笑,蹲下身子拍了拍还在呕吐的李嗣业的后背,说道:“这是先师留给我的怀英手扎里说的。傣族崇尚小乘佛教,等级制度很严。人死了,连叫法和葬法都不一样,佛爷一级僧侣死了叫“涅磐”;土司死了叫“暖且”;头人死了叫“信佐”;一般僧人死了叫“桑奔”;普通百姓死了叫“歹”、“桑佐”或“信西”。土司、头人和佛爷等有地位的人死了,实行火葬,祝福早日升天;一般的百姓死了,则实行土葬。只有暴毙的人,才实行水葬,他们相信,水是永恒和圣洁的,能冲走暴毙者身上的邪气和所受的诅咒。他们不是还有一个泼水节么。”

范式德不由得一阵惊诧:“那大人,怎么知道这人就是傣族的他身上也没穿傣族的衣物。”

秦霄道:“傣族尸体入殓,先用温水洗身,然后身上缠上白布,双手置于胸前握两根白蜡,我便是由此推断,这人必定是傣族人。”

李嗣业狂呕了一阵,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两眼有些发直的看着秦霄和范式德,哆嗦的说道:“公子爷,快把那具尸体扔下去吧,俺一看到他,就想吐现在俺一看这船舷边流过的水,也想吐了”

范式德掳着胡须,不由得一阵兴灾乐祸的大笑:“这下好,堂堂的千牛卫将军,现在晕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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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集体葬礼

乌篷小船伊伊呀呀的划了个把时辰后,船夫叫道:“公子爷,前面上岸便是汉阳县了。往东走三十里,便是傣族村子。”

三人走出船舱立上船头,朝前眺去,入眼即见一片深大的树林。河岸边有十来个人,几个铁三角架子上放着火盆,正燃出一阵阵火光和黑烟。两个光头的僧侣站立在火架后面,闭着眼睛手里捏弄着佛珠,嘴唇翕动,仿佛在念颂着经文。他们身后齐齐的低头跪立着一帮人,身前放着一堆东西,居然也是几具用蔑竹包裹的尸体,跟秦霄在江里打捞起来的一样

僧侣念了一段经文,几个人起身拖起一具尸体走向江边,“扑通”一声便将它扔进了水里。僧侣熄灭了火架,马上又再点燃,再度念起了经文。

秦霄凛了凛神:“看来,我们算是来对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同时死于暴毙,其中必有缘故。”

船夫将乌篷船离葬礼之地远远的靠了岸,三人下了船,朝那班人走去。

还没走近,这班人中间便有一个起了身朝三人走过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秦霄看他脸色腊黄,隐隐透出一股青绿之色,可能也已经中了毒。

汉子走到三人身前,单手支于胸前,低首行了一揖,道:“三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我们正在举行葬礼,还请不要靠近的好,以免被邪气浸身,不吉利。”

秦霄上前一步还了个礼:“前辈,我们本来无意打扰。只是我听说这里正有许多人中毒身亡,于是便来看看。哦,晚生略通医术,想略尽一点绵力,帮助大家。除此之外,再无他意。”

汉子微微的惊了一惊而且面露喜色,但马上黯然了下来,摇了摇头,倒:“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们寨子里太穷,请不起郎中,公子还是请回吧”

秦霄笑了笑:“无妨,无妨。悬壶行医,就该本着济世救人之心。只要有三餐下肚,这医金倒是可以不要。”

汉子大喜,忙道:“公子真是好人我先代满寨的父老,谢谢公子好意了。我岩财札是这个傣村的土司,也就是族长。稍时葬礼完毕后,就请三位到我们村子里去。”

秦霄微微笑了笑:“族长客气了。我倒是想先看看尸体,不知道行不行”

岩财札面露难色,犹豫不决:“这”

秦霄道:“医者,望闻问切。先看一下中毒而死的人,有利于治病下方。”

岩财札一咬牙:“好吧不过,我要请这两位佛爷,先替三位用圣水洗涤一下,以免染上邪气。”

三人跟在岩财札身后,朝那群人走去。岩财札快步上前,对着二个僧人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其中一个点了点头,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盆子朝三人走来。

僧人走到三人身前,行了一礼叨了一声佛号,一只手便伸进盆子里沾了些水,嘴里叽叽咕咕念着一段什么经文,手指挥弹,在三人身上每人洒了一些水,然后低头行了一礼,默默无声的转身走了。

李嗣业撇了撇嘴:“神棍”

范式德差点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你这黑蛋,休得胡言这是傣族的宗教仪式,他们最神圣的礼节。”